“禹同,如果我贏了,就把聘禮還給我。”什么聘禮?
就是剛才曲家為了惡心墨家假意下的聘禮,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他們又要不顧顏面的反悔了。
禹同思考了一會,道:“好吧。”
說完,禹同掏出折扇,只聽咔的一聲,折扇打開,現出四個大字:職業初段。
在大比之前,禹同吩咐墨家下人到街邊買了十把無字折扇,折扇的字是由老丈人提的。
這把職業初段的折扇就是這十把之中的其中一把。
禹同心道:先讓“職業初段”的我試試你的成色。
禹同的職業初段指的是,禹同的“多重思考”的思考線程數是正常情況下的一成。
也就是說,禹同打算用一成功力對付眼前這貨。
看臺上的人竊竊私語。
“阿福,曲家少爺和禹同發生過什么事?”
“回少爺,曲家向墨家提親,要取墨家的嫡小姐。墨家主過繼了遠枝的寡婦,打算讓那個寡婦嫁給曲家少爺。”
“呵,曲家也是夠笨的。”
一聲鑼響,比賽開始。
禹同是守擂者,本應執黑先下。但這次的項目是一色棋,對弈者都執白棋。
不過,大盤講解用的棋是正常的黑白子。
下到第五手的時候,禹同的“加速思考”、“多重思考”、“過目不忘”開始發揮作用。
前十手,還算是中規中矩。
到了第十一手,禹同點三三。
臺下開始嘈雜起來。
“這個禹同到底會不會下棋啊。”
“還不如讓墨辛帨守擂呢。”
“點三三,就算是指導棋,也會被戒尺打手。”
“對啊,就連小孩子都知道開局點三三是臭棋。”
大盤解說的兩位國手,看著這手點三三也是連連搖頭。
在擂臺上,曲壬期笑道:“禹兄,是太緊張了嗎?要不讓你悔一手棋。”
禹同道:“多謝曲兄好意。”
禹同說完,搖著扇子,沒有悔棋的意思。
曲壬期在心中嘆了口氣。可惜,如果禹同悔棋,他就算是不戰而勝了。
他實在是不想和這個臭棋簍子下,就算贏了也不覺得有成就感。
而禹同,在心中冷笑。
他們果然不知道,點三三不是臭棋。
開局點三三是阿老師的招牌絕技。
雖然在禹同原來的世界,棋手下了點三三會被圍棋老師說,但至少在阿老師眼里,點三三不是臭棋。
在禹同的世界,阿老師跟那位下的第一盤棋。
先開局點三三,然后在依靠大局,配合外面的棋子把那個角掏了。
當時禹同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明覺厲,心潮澎湃。
禹同想在這場大比使用這個絕技,打他們的臉。
大長老道:“家主,姑爺沒問題吧。”
老丈人道:“放心,同兒的棋力在我之上,他這一手,必有深意。”
大長老大驚,姑爺的棋力竟然在家主之上。
可是,就算棋力高,這一手點三三也是壞棋,對之后的布局極為不利。
然而,家主都說沒問題,大長老也沒法說什么,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第四十七手,禹同將白子落下,局勢變化了。
曲壬期的一個角被禹同掏了。開局積累的優勢盡數送給了禹同。
大盤講解的兩個國手也是一愣。
他們在第十一手的時候講過,點三三是壞棋,然后再擺出后面的變化加以佐證。
然后,他們接下來的話里,說的最多的是“白棋優勢”,而優勢的原因就是黑棋的點三三。
他們不遺余力的告誡眾人,點三三是多么壞的一手。
直到第四十七手。
場面一度安靜。
發生了啥事?白棋的角怎么被掏了?禹同怎么優勢了?不是說點三三是臭棋么?
然后,臺上的氣氛有些亂。
“國手都講錯了,我們該相信誰?”
“點三三不應該是臭棋嗎?”
“我的戒尺白挨了!”
“等等,是不是那個曲壬期下的棋太臭了?”
“可是剛才,他下的還可以啊。”
“我感覺誰都無法相信了。”
兩位國手年紀不小,對點三三是壞棋這個想法根深蒂固,至于為什么曲壬期的角被掏,應該是剛才的那一手非常精妙。
對,就是這個思路。
兩位國手開始說這一手的精妙之處。
而擂臺上的曲壬期傻了。
我的角怎么被掏了?
禹同圍棋根本就不弱,而是很強?
不對,他一開始點三三是讓我大意,然后扮豬吃老虎。
這個禹同竟然玩陰的。
曲壬期的從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他要使出全力了。
這是他最有氣勢的落子,然而在禹同眼中,沒有任何卵用。
禹同認為,下圍棋靠的不是氣勢。
嗒、嗒、嗒、嗒…
曲壬期陷入了長考。
他越是思考,腦袋越亂。
現在是第一百五十三手,而且是一色棋。
初次接觸一色棋的人,開始不適應了。
他現在的腦子猶如一個沒有限壓閥的高壓鍋,顱壓逐漸升高。
嗒!嗒!嗒…
不對!我剛才怎么下在這里的?
這里不是我的子嗎?
等等!這塊棋怎么被提了?
現在的局面,不管是誰都能看出來,禹同大優,曲壬期大劣。
曲壬期的腦子里被攪成了一坨漿糊,眼睛布滿血絲,呼吸困難,真氣翻滾。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曲壬期真氣逆行,吐了一口血,暈死過去。
曲家家主急忙駕馭輕功來到擂臺,查看傷勢,然后為曲壬期輸入真氣。
過了一會,曲壬期面色平和,但還處于昏迷狀態。
曲家主道:“期兒無法繼續下棋,曲家認輸。”
臺下一片嘩然。
“怎么會這樣啊。我剛才還壓曲壬期贏呢。”
“原來這個叫曲壬期的棋下的不怎么樣啊。”
“這個曲壬期名聲算是完了,輸給了大夫,輸給了點三三。”
“是啊,要是換我上也不會下成這樣啊。”
曲家認輸后,大長老跑到擂臺邊,跟禹同說著什么。
說完后,禹同來到曲家主面前。
“根據賭約,墨家不能把聘禮還給你。”
聽到禹同再擂臺上說話了,看臺上的人安靜下來,把目光集中在禹同身上。
“不過,那位墨家小姐聽了令公子的光榮事跡后,不同意這門親事。所以墨家決定,向你退婚。”
“我們墨家不會貪圖你們的聘禮,禮單和聘禮全部還給你們。”
此言一出,看臺炸窩了。
曲壬期今天是走了什么霉運,先是和寡婦定親,然后在圍棋比試上吐血認輸,最后還被寡婦退婚了。
霉運三疊浪。
哈哈哈哈哈,看臺上的吃瓜群眾們就是一通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