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主院后,一家四口寒暄了幾句。
禹同辛嵐二人入座,開飯。
禹同還是那個吃相,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改了。當然,這里也有老丈人縱容的原因。
一盞茶的功夫,禹同靠在椅背,瞇著眼。
“人生三大享受”之二便是吃飯。
禹同很滿意墨家的伙食。
“同兒。”老丈人開口了。
禹同睜開眼,看向了老丈人。
“父親,您說。”
老丈人道:“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寅時起床。”
寅時?凌晨三點?
不!我的懶覺啊!
但看著老丈人那一臉鄭重的樣子,禹同收起笑臉,道:“知道了。”
今天晚上享受不到睡覺的樂趣,禹同感到缺了點什么。扭頭看著辛嵐,恢復了笑臉。
還有“人生三大享受”之三,很多人是無法享受到的。
禹同用這個理由安慰著自己。
轉天的寅時,禹同被辛嵐從床上叫了起來。
吃過早飯,老丈人帶著禹同登上了馬車。
馬車里,沒有辛嵐,沒有膝枕。這里的世界科技不發達,沒有手機,沒有wifi。
禹同第一次意識到坐馬車這么無聊。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停了下來。
禹同下馬車看了看宅院的大門,比墨宅的氣勢稍微弱了點。再看了看大門口上面的牌匾,牌匾上只寫了兩個字:墨園。
“這里是長老會居住的地方。”老丈人解釋道,“同兒,跟我進去。”
禹同點頭,緊跟在老丈人身后。
下人們看到是墨家家主來了,沒有阻攔。
進入墨園后,禹同向四周張望,布局和墨宅稍有不同,風格都差不多。
禹同不懂什么園藝,自然也就看看熱鬧罷了。
二人進入主院,看到屋內坐滿了人。坐著的人多是年長者,零星的幾個中年人。
他們身后站著年輕人,要么是小輩,要么是護衛。
禹同第一次見到他們,分不清楚。
“你怎么來了?”
禹同一怔,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那個中年人。
老丈人可是墨家家主,你這么說話不怕吃苦頭嗎?
雖然禹同有時候在老丈人面前說話同樣沒什么禮貌。
老丈人冷笑:“怎么,幾個月沒見長本事了?見了家主都可以這樣大呼小叫了?”
那個中年人吃了癟,閉上嘴,盯著老丈人,眼睛里夾雜著憤怒和嫉妒。
見中年人閉上嘴,老丈人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看著禹同。
“同兒,這是我的庶弟,墨弘淵。你可以叫他庶叔。”
“你!”
墨弘淵,莫宏愿。
禹同思忖了片刻,點頭道:“庶叔好。”
中年人臉上假笑,心里憤怒化作蛟龍,翻江倒海。
禹同,四天前還只是個平民,在他眼里如同螻蟻。
不知道墨弘懿看上了他哪點,不顧及長老會的反對,就將嫡女許配給了他。
如今的禹同在墨家算是半個嫡親。
墨弘懿利用嫡庶之分,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禹同狐假虎威,跟著墨弘懿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這個“庶”字,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他自認不比嫡兄差到哪去,就是因為自己是庶出,處處被嫡兄搶占資源,強占先機。
如果起跑線相同,資源相同,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所以,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字就是“庶”字。
中年人想破口大罵,想打禹同的臉。
可環境不允許。
屋中,長老都在看著自己,只要做了出格的事,就會受到處罰。
禹同看著那個中年人,著實有趣。他想要罵人,卻罵不了。想要打人,卻打不了。
心里閃過一個念頭,忍住壞笑,說道:“庶叔,我才知道父親有個庶弟,沒有及時給您老請安,別介意啊。”
“庶叔,我大喜的日子怎么沒看到您老人家呢。”
“庶叔,禹同會治病啊,您老有病嗎?”
“庶叔,您和父親長得不太像啊,真的是親兄弟嗎?”
禹同和這位庶叔剛見面,為何如此劍拔弩張呢?
禹同給墨弘懿解毒之前,聽到過周圍人的流言。
嫡兄病倒,庶弟上位。
流言畢竟是流言,禹同起初沒信。但治好了老丈人和丈母娘后,多多少少聽到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禹同開始思考此事。
老丈人倒下后,最大受益者就是他平輩的兄弟。
而老丈人墨弘懿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就是這個庶弟,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他給老丈人下毒的嫌疑最大。
不過,之前的都只算是禹同道聽途說,禹同沒有全信。
直到禹同看了這位庶叔的設定欄。
他的老底全部暴露在禹同的眼前。
其中,他的設定欄有這么一句話:嫉妒嫡兄地位,想要取而代之。
敢害老丈人,看我怎么玩兒你!
墨弘懿看著自己的庶弟,臉由紅變黑,都快要滴出墨來了,于是打斷禹同,道:“咳咳,同兒,這位是長老會的大長老。”
禹同覺得還沒玩夠,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
“大長老好。”
墨弘懿又道:“這是二長老。”
禹同經過老丈人的介紹,一一問候了屋內中的長輩。
老丈人做到了首位,禹同站在老丈人身后。
屋內的人都躬身行禮,表情很恭敬,只有墨弘淵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
墨弘懿都看在眼里,在心里哼了一聲。
大長老道:“家主不知來此有何事?”
老丈人笑道:“當然是為了礦山的事。”
墨弘淵皺眉道:“你不是不過問這事了嗎?”
“前些天我確實將礦山之事委任給你。”老丈人一扶胡須,“但昨天發生了一些事讓我改了主意。”
墨弘淵聽到這句話,仿佛在路邊撿到一錠金子那般開心,可算逮到貶低墨弘淵的機會了。
他笑道:“嫡兄這般朝令夕改,有損墨家家主的威嚴。”
墨弘懿道:“敢問庶弟,今日的礦山大比,能不能守擂成功。”
墨弘懿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墨弘懿又道:“十年前,朝廷舉行礦山大比,各路世家小輩紛紛參加,打擂,守擂,持續了十天,最終墨家獲勝,彩頭就是這薪州礦山。”
“十年后的今日,朝廷再次舉行大比。墨家想要保住薪州礦山,必須守擂成功。”
“面對各路世家,墨家難以抵擋。”
“我本想放棄礦山,不再插手此事。可是昨天,我看到了希望。”
墨弘懿將目光放在了禹同的身上。
大長老驚道:“家主,你是說有禹同在,就能守擂成功?”
墨弘懿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