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雪娃的付出
對和錯，站在不同的角度，便會有不同的答案。
沒必要非得爭論出一個所以然來。
就像這個世界，你說它是黑，我說它是白，可在其他人眼里，也許它是灰色。
山神大人百山發出了搜山的命令，一向來寧靜的輕云群山，便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從初七晚上八點多開始，到初八早上黎明破曉時結束。
群山已經搜遍，阿呆的名字在山里被喊了無數遍。可惜，一只不在山里的妖怪，就是任你喊叫再多遍，它聽不見，便是聽不見。
黎明破曉，黑夜退場。
百山，李和平，煤球，大山，落秋，還有三良，墨離，雪娃，一起站在某塊雪地上。
他們面前的地面上，人類走過的腳印還很清晰。
此處，是腳印的終點，極有可能，阿呆就是在這里碰到那個人類，然后被帶走的。
幻化成了人形的煤球，皺著眉頭，盯著面前的腳印，腳印不算大，看樣子應該不屬于成年男性。
所以極有可能是名女性，四周倒是沒有什么打斗過或者封印過的痕跡，不過考慮到阿呆那個小家伙，可以說真的什么都不會，沒有這些痕跡，似乎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
李和平開口，“不一定，因為你們想，阿呆那個小家伙雖然什么都不會，可它畢竟是妖怪，它如果察覺到危險，它可以跑！在這片山區，哪個人類能跑得過它？”
聞言，百山微微扭頭看向李和平，“你想說，阿呆認識那個帶走它的人類？”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這時，三良提出了不同意見，“不能這么簡單的就認定這種事，雖然我們已經基本確定最近一段時間，古鎮里沒有陌生妖怪走動。但如果有呢？”
“我們都知道，絕大部分的除妖師出外行動，都會把式神帶著，保證自己的安全。而且，阿呆認識除妖師身上的味道，我認為它即使認識那個人類，它也不會跟著走的。”
三良的想法并不復雜，它認為那名人類除妖師，其實還是帶著式神，是式神出手，在阿呆都沒來得及逃跑之前，便將阿呆捉住。
那么，究竟是哪種情況呢？
煤球緩緩移動視線，視線追隨著腳印，一直延伸，延伸到了輕云古鎮。
“抓走阿呆的那個人類，如果是除妖師，那么昨天早上就肯定已經離開了古鎮，我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長什么樣，去到了什么地方，要想追蹤到，會需要很多時間。”
煤球之前已經將它的態度表露的很清楚。
事實是，人類里面，能夠看見妖怪的人，確實不多，但也絕對不能用鳳毛麟角來形容。
那么，這類能夠看見妖怪的人類，在煤球看來，就應該分成兩類。
一類是不普通的普通人，跟安平差不多的，這一類人能夠看見妖怪，但這一類人不知道怎么去除掉妖怪，他們只會要么適應妖怪的存在，要么拒絕接受，總之，應對方式很多，而這些花樣很多的應對方式里，就不包括綁架，擊殺妖怪。
第二類，自然便是除妖師。
妖怪并非與所有人類有仇，妖怪的仇恨矛盾，主要還是集中在那些自詡為正義，自以為消滅妖怪，是在替天行道的除妖師身上。
所以，煤球認為，接下來事情要如何演變，最先必須要確定的，就乃是帶走阿呆的人類，究竟是不是除妖師！
時間，并不站在煤球它們這邊。
大家心里都清楚，它們晚一點找到阿呆，阿呆便多一分被吃掉的幾率。
可是現在，不清楚那個人類到底是誰，昨天離開古鎮后，又去向了何方…便似乎就只有廣撒網，追蹤昨天離開的所有人這一方法了。
“山神大人，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立即追蹤吧！”墨離開口，如是說道。
百山沒有出聲，只見他抬手狠狠揉了揉額頭。
追蹤所有人，得耗費多長時間？
關鍵是，耗費那么長時間，結果阿呆已經被吃了，死無對證，毀尸滅跡了，那還要怎么確定帶走阿呆的究竟是誰？
可是現在，那些游客都已經離開了輕云古鎮…
百山思考了好一會兒，終還是沒能想出什么更好的方法來。于是他長長嘆了口氣，這件事必須得有個結果，既然如此，追蹤所有人就追蹤所有人吧。
嘆了口氣，百山開口，準備說話。
誰曾想，就在這個時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仰著頭，在看藍天的雪娃，忽然收回了視線，笑了笑，搶先百山一步有了聲音。
“山神大人，不用追蹤所有人，我有辦法。”
嗯？嗯？嗯？
瞬間，一眾妖怪齊刷刷扭頭看向雪娃，眼中盡是疑惑。
雪娃瞧見了這些疑惑，卻只是笑笑，緩緩抬腳走到了雪地上的腳印邊，“昨晚的火鍋很好吃，今天的天空很美麗，再過一會兒肯定會有大太陽。”
說完，只見雪娃忽然抬起了右手，懸空在地面腳印的正上方。緊跟著，雪娃的右手手心處，忽然有了暗紅色的液體流出。
血？血！
瞧見這一幕，包括山神大人在內的一眾妖怪，立即齊齊眉頭緊皺，他們如何不知道這些血對于妖怪來說，有多重要。
事實上，可以說，這些血，每一滴，都得需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補回來。
于是，山神大人忍不住緊皺著眉頭開了口，“雪娃，你在干什么？”
“山神大人，我本身是雪，只要我想，我便可以和這片天地的雪產生聯系，”說話間，手心的鮮血還在不停滴落。
詭異的畫面出現，只見鮮血落入腳印中，并沒有滲入，而是緩緩，緩緩擴散開來，直至，將整個腳印，都染成了暗紅色。
流血停止，雪娃咧嘴一笑，笑得很幸福，仿佛剛才流了那么多血，鬼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補回來的，并不是它一樣。
“好了，我們走吧，只要跟著這個腳印，無論那個人類此刻身在何處，我們都可以很快找到。”
雪娃笑著伸手一指。
只見雪地上那一連串的腳印，簡直就像是指示燈一樣，暗紅暗紅的，很是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