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煤球
三良熟練的打開了兩瓶瓶酒，自己一瓶，煤球一瓶。
這兩個家伙確實是老朋友了，對于煤球的這一手，三良根本就沒有半點驚訝。
至于說柒月，阿呆，還有安平的驚訝…
不論真實情況是什么，反正三良和煤球，是沒有表現出來半點在乎的意思。
電火鍋里的湯水沸騰起來，濃郁的香味彌漫開來，大冬天的晚上，吃點火鍋，是真不錯。
一個人，四只妖怪，熱熱鬧鬧的吃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期間，不正經的三良，居然還喪心病狂的忽悠阿呆，讓阿呆把手放進鍋里煮一會兒….
“只要稍微煮那么一會兒，應該多少會有點參味的，”三良如是笑著，說著驚悚至極的話。
好在阿呆雖然呆，可呆，并不等于傻。
只見吃得滿嘴油的阿呆，一下子將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三良，我不好吃的…你要是想吃人參，我明天再去挖。”
傻妖怪，傻得讓人心疼。
這不，相處了半個小時，已經放松了不少的柒月，都看不下去了。
柒月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紙，幫阿呆擦了擦嘴巴，“阿呆，三良在逗你呢，不要理它。”
“啊，是這樣嗎？”說完，使用筷子已經使用的越來越熟練，阿呆夾起一顆魚丸，塞進了嘴巴里。
這個小家伙，有的吃，就很開心很滿足。
對如今的它來說，幸福，或許真就這么容易。
煤球沒怎么說話，不過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它明顯也自在了一些。那股仿佛要將所有人類拒之千里之外的氣勢，盡管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實實在在減弱了不少。
煤球喝了不啤酒，它，以及三良，兩個家伙都差不多，一箱啤酒都快給它們兩分光了。
“煤球，人類的這種啤酒，喝起來還是跟水一樣，根本沒勁。你最近在山上有發現什么美酒嗎？”
“沒有！”煤球回得很干脆，“有，我也不會告訴你！”
“你這家伙，好呆快一年沒見，需要這樣嗎？”
‘咕嚕咕嚕’，煤球的酒量真不錯，半瓶啤酒，對著瓶子，咕嚕咕嚕，幾口就喝進了肚子里。
大抵是因為確實是老朋友，一年沒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懷念，煤球再開口，語氣緩和了一些。
“如果我找到了美酒，你覺得我會在這里嗎？”
三良笑笑，沒有同意這種說法，也沒有反對。
適時的沉默，心照不宣的真相。
心里知道，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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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后，煤球一聲不吭便又變回了肥貓的形態。
嗯，吃的有點多，喝的也有點多，現在它看上去更胖了一些。
而且，還一身酒氣。
看樣子，雖然啤酒度數不高，可喝多了，就也還是有點上頭。
煤球要回輕云山，阿呆也是一樣。
“那，安平，謝謝你請我吃飯，我回去了，”阿呆客客氣氣的鞠了個躬，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從哪里學到的這些禮數。
相比較，或者說，對比之下。
煤球則就要顯得沒禮貌一些，煤球只看了安平一眼，說了一聲“走了”。
很快，煤球和阿呆一起離開客棧，融入夜色之中。
客棧院門口，安平笑著揮了揮手，回應阿呆的道別。
柒月道完謝后，已經回去了許染的房間。所以此刻院門口，只有安平和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沒走，正叼著香煙的三良。
三良悠悠開了口。
“你挺喜歡阿呆那只小妖怪，那你不擔心煤球會在路上把它吃掉嗎？要知道，那種人參，妖怪吃了也有好處的。”
“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的安平微微一愣，不免有些擔心，“會嗎？”
“說不定，那家伙很復雜。”
“好吧，”安平相信三良是在開玩笑，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還有事？”
三良笑著輕輕點頭，這家伙云淡風輕的樣子，還真有點看破紅塵的瀟灑味道。
前提是它安安靜靜的，不要說話。
“算是有點事吧，有點問題想要問你。”
“嗯，你問。
“你對秀秀，也就是你奶奶有多了解？”
安平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說實話，不算多了解。”
“我想應該也是，不然我應該會跟你很熟才對，”三良如是說了一句后，拋出了第二個問題，“鑒于你能夠看到妖怪的事實，你以后打算怎么跟妖怪相處？或者說，你對妖怪是什么態度？”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因為安平回答不上來。
安平老實說了，“暫時還不知道。”
“那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建議嗎？其實這個建議當年我也跟秀秀說過，只是秀秀沒有采納而已。”
聽到這話，安平笑了。這一刻他都能夠想象的出來，他那個確實有些倔強，甚至可以說有點頑固的奶奶，是怎么拒絕三良的。
“你說，不過我也不保證采納。”
“不愧是秀秀的孫子，”三良翻了個白眼，“算了，我說我的，你聽不聽是你的事。”
三良輕嘆了一口氣，“妖怪和人類是不同的。人類的世界很復雜，妖怪的世界也不是那么簡單。”
“兩個世界或許可以重疊，可以接觸。但絕對不應該重疊的過多，以免有人有妖受到傷害。”
說完，三良眨了眨眼睛。
感覺它的視野，似乎模糊了一些。
“煤球那家伙要是知道我告訴了你接下來這件事，一定會氣到發瘋，不過我想了想，就還是決定要告訴你。”
“額？為什么？”安平疑惑。
“因為快樂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的，沒聽說過這句話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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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說起來，安平認識三良其實沒有多久。
短暫的接觸下來，三良給他的印象，基本就是不正經，甚至有點無賴。
所以今晚會聽見三良說那些話，安平是驚訝的。
驚訝過后….
夜里十一點多，洗好澡的安平躺在了床上，累了一天本來應該很快入睡的他，意外的沒有什么睡意。
他有很認真聽完三良所說的那些話，他相信他應該沒有理解錯，三良的意思…說到本質，應該是希望他不要過多接觸妖怪….甚至最好，不要和妖怪來往。
因為一個人類，只要與妖怪產生了聯系。
最終，就必有一方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