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餐

　　自己胸前的衣服慢慢的干了，懷里的女孩似乎也是終于放松了下來，那張像是樹脂娃娃的臉變得柔和，王貳低頭看著從自己的角度看剛剛好的女孩側臉，這是剛才回來時候問過的傷，之后卡爾蒂就一直低著頭用自己的白色長發擋著，但是現在卻能很清晰的看到這些細小的血痕。

　　這種傷口是怎么來的，看到了卡爾蒂的處境之后，王貳很容易就能想象到那個畫面，那個絕望的畫面。

　　這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這孩子剛才說話的口吻來看，似乎已經很多年了，嘖嘖，比自己慘多了啊，自己刨食吃的地方雖然是廢墟，但是確實是擁有著改變所有人命運的力量，因為沒有人知道下一個人進入的同一片負都會得到什么，就算是那個負都已經被人開發了一千遍一萬遍，所有姿勢所有體位都開發完全了，負都作為夢的入口，總是會給有緣人以驚喜。

　　自己就是那么翻身的，所以對那個會緩慢吞噬所有進入者生命的地方還是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的。

　　但是懷里這孩子就不同了，被同類持續壓榨的她已經完全看不到光明，自己沒有出現的話，恐怕這孩子以活不了多久了。

　　王貳攬著卡爾蒂腦袋的手依舊保持著卡爾蒂睡過去時候的姿勢，沒有分毫的調整，就這么靠著墻瞇縫著眼睛思考著從卡爾蒂剛才話語中反應出來的一些隱藏信息。

　　她說，沒有辦法了才成為了法師。

　　是不是說這個世界法師的地位很低？為什么？

　　學院會給法師發用來買藥的獎金。

　　法師地位低下還會特意撥錢維持生命？為什么？

　　買藥的錢？買什么藥？

　　魔癮能治，很貴？那這個藥，是不是治魔癮的藥？

　　能治，很貴？但是卻給每個法師維持著最低的生命限度？

　　所有的一切經過王貳的腦子聯系在一起得到的結論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師在歷史上犯過大錯，至少波及了精靈族，但是有某些事情是必須法師去做的，所以官方給與成為法師的人以金錢獎勵，卻是剛好用來買藥維持法師生命的。

　　不對，應該會更多，卡爾蒂說過她怕死，也就是要吃藥的這個病會死人，會死人的事情想要別人去做，而且還會被人歧視，給的錢一定要夠，所以說，還是搶錢那波人的問題。

　　奶奶的香蕉象拔蚌，你們死定了，三天之內鯊了你們，骨灰都給你揚了！

　　王貳暗暗的咬著牙，不是恨這幫人，這些不算什么，就算是自己穿越到這邊吧，初誕拿走了包括自己力量在內的所有超凡天賦，弄死這么幾個貨色還是綽綽有余的。

　　而且初誕還在，王貳可以感覺到這玩意的存在，那份通曉語言的天賦就是突然從初誕中流淌出來的，所有的力量都還在，自己的，或是敵人的，只是暫時還沒有辦法全部拿出來就是了，到了必要的時候自己的力量是一定會回來的，這是王貳莫名其面的信心，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所以說，王貳暗暗咬著牙的主要原因還是，他盤著的左腳有些抽筋了。

　　在水里不知道跑了多久，然后跟著這孩子回來之后就盤著腿坐在了這兒，一坐就是大半天，外面的天都黑了，就算是以他的體制，搞這么一下身體的下意識反應還是會有的。

　　所以，他腳抽筋了，但是他還是盡量忍著不然自己有動作，但是輕微的顫抖還是有的，然后懷里的女孩醒了。

　　天空已經不再明亮，屋子里的光線就更差了，但是王貳還是可以看到，那雙湖晦暗的眼睛此時已經擦去了些許的塵埃。

　　自己一直在這個人的懷里睡著，他沒有走，也沒有動，這意味著什么，女孩也是稍微的明白的。

　　“好點了嗎。”

　　“嗯。”

　　“那能起來嗎，我腳稍微有點抽筋。”

　　“啊。”女孩連忙爬了起來要幫王貳拉伸抽筋的那條腿。

　　“誒誒，放開，不是這條。”雖然女孩的勁很小，也幫了倒忙，王貳還是很高興看到她恢復了一點活力。能哭一下總是好的，尤其是一個人太久了的時候。

　　王貳擋住還想要幫忙的女孩，自己伸直了左腿，彎下腰壓了壓，然后起身。

　　“晚上還有吃的嗎？”

　　他自然的把手放在了這個才認識了不到一天的女孩頭頂。

　　“還有一點，可能不是很夠。”

　　女孩跑開了，另一個角落是用像是蘆葦的植物編制的席子，席子翻卷起來，里面鼓鼓囊囊的，應該是被子之類的東西吧，因為這席子放的位置上還鋪著看上去很松軟的細長針葉，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葉子，這些東西就這么放在房間的地上，沒有床之類的東西，那邊斷掉的大蘑菇，頂上平平的，看樣子之前它的作用應該是擺放物品的桌子而不是吃的。

　　女孩在席子下面摸索著，然后掏出來一個被寬大葉片包起來的東西。

　　她抱著這東西跑到王貳跟前，遞給了王貳。

　　“你吃。”

　　王貳接過這個被包著的東西，打開后，里面是面餅，一張半，那張完整的和王貳手掌差不多大，王貳看了看，然后拿起了那半張已經冰涼的面餅，然后把那張完整的遞給卡爾蒂。

　　“你也沒吃吧。”

　　入口的面餅，寡淡無味，沒有餡料，沒有甜味，甚至是最基本的鹽味也都沒有，冰冷而堅硬，咬在嘴里直掉渣。

　　“不好吃吧。”

　　卡爾蒂接過面餅，又小心的包了起來，抱在懷里，眼神反射著外面的微光，卻有些黯淡，卻依舊小心翼翼的看著王貳。

　　這間簡陋的屋子完全看不到類似廚具的東西，王貳余光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所以，這孩子平時吃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沒有，可以接受。”王貳咽下嘴里的面餅，又咬了一口，然后掰下一小塊遞到卡爾蒂的嘴邊，卡爾蒂張嘴咬住了這一小塊面餅，抿著嘴細細的嚼著，她的動作讓王貳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倉鼠。

　　“那一塊不吃嗎？”王貳用手接在嘴邊，咬下一塊面餅后把漏下來的渣也倒進嘴里。

　　這個熟練的動作明顯讓女孩感到親近了很多，她說：“明天，沒有錢買吃的了，就這些了。”

　　“沒事，吃了吧，明天就交給我了，我們把這個都吃掉，然后你帶我出去稍微轉轉，回來我們就休息，明天交給我，好嗎。”

　　女孩看著再次靠著墻坐下的王貳，把懷里抱著的餅遞了過去，然后緊貼著王貳也靠墻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