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奇怪的味道
陳積的氣度確實還算可以，但是在胸懷方面就暫時還沒有那么寬廣了。
來到這里之后，他起初所有的想法，都只是在這里好好的活下去。
為此，他必須投入全部的精力和身心，去適應這個千年之前的復雜環境。
只是與此同時，他的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周圍的環境并不只是等著自己去適應，它還會侵入生活之中的每個細節，無時不刻都在同化自己。
陳積并不想就此迷失。
他又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他的前世生活也并無多少悲慘。
雖然這輩子已經無望回去，但是前世的二十年，總得要留下點什么東西。
看著窗外的三個女子，感受著周圍愈發清晰而悶熱的氣息，陳積的臉上突然升起了一絲微笑。
很顯然，之前的自己還是太沉不住氣了。
為了和這不知道哪兒來的命運抗爭，為了不被這里的一切所同化，他賭氣似的給自己定下一個頗具儀式感的執念。
因為“天生”背負的這個質子身份，他不能脫離陳觥，也不能脫離這種生活方式。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在自己的行為抉擇上選擇執念了。
所以他選擇了一夫一妻，只要紅袖兒一個。
后來，世事無常，在幼笳的癡心和自己本性的驅使之下，他只能選擇“妥協”。與此同時，他也完全做好了有得必有失的準備。
然而直到此時他才幡然醒悟。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給自己設下的陷阱。
他前世里的那些種種，自己的父母雙親，自己的生活經歷，和這里的所有同化都沒有半點兒關系。
自己可以把陳觥當成自己的父親，但一年到頭，自己原本記憶里的雙親沒有任何改變。
自己可以適應這里所有的生活方式，但一年到頭，自己除了做事更為狠絕一點，在各種價值判斷上，也并沒有絲毫的改變。
同樣的，不管選擇幾個女子，對于自己來說，無非是生活方式的改變而已，和原先自己所堅持的價值沒有絲毫的關系。
前世里的那些東西，自己只要想留，那么通通在心底留下就好了。
素素敲門進來之時，陳積正在悠閑的穿著衣服。
素素看這他那毫無任何遮掩的脊背，臉上先是一驚，隨后的片刻，便不由得小鹿亂撞起來。
再加上看到公主的樣子。
他們剛才…
應該是做過那些事情了吧。
不過片刻之后，素素便調整心態，關上房門之后走了過去。
“公子，讓婢子服侍你穿衣吧…”
昨天他回來之時，許下承諾的可不止公主一人。
自己，也是有份的。
其實素素從來沒有希望過陳積對她承諾什么的。
自己只是公主的侍女，等到他日后答應了公主，二人真的成了恩愛夫妻，那么自己肯定也會跟著過來的。
她也從來沒有奢望陳積會對她“另眼相待”。
自己只是公主的侍女，只要能天天陪在他們的身邊，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或許，等到日后年紀大些，自己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感到孤寂落寞，但是按照一般的情況，公子和公主在恩愛之時，作為隨身侍女也有機會在旁邊侍候的。
到那時，自己或許幫著公子推背，或許等到公主累了自己代勞…
“呸呸！”
素素在心中小聲啐了幾下，自己剛剛有調整心態的，現在這又是在瞎想些什么？
“好！”
這次的陳積并沒有拒絕，而是直接呵呵一笑，擺好了姿勢。
素素的動作很是熟練，那樣子顯然是為幼笳做過無數次的這種事情了。
只是每一下都很輕柔，好似陳積的身體比幼笳公主還要脆弱一般。
臨到完成，素素這才將所有的意識回歸自身，然后就聽她道：“公子，房間里是不是很久沒有打掃了？”
“嗯？她們應該天天有打掃的，怎么了？”
“婢子聞到了一些味道，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壞掉了。”
說著，素素嗅著鼻子然后在周圍掃視一番：“是不是有東西藏在什么角落里了，她們打掃的時候沒有發現。”
“不對呀…”
說完之后她又搖了搖頭：“這味道這么明顯，她們開始的時候就算沒有發現，但是在聞到之后肯定也會翻找出來的。”
對于蓮兒等三個丫鬟，這三個月的時間以來，她們彼此之間是有不少接觸的，也知道她們都是做事認真的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哈哈！”
陳積“恬不知恥”的大笑一聲，然后賣了個關子道：“素素放心，以后你就知道這味道是什么了？”
“是么公子？”
素素頓時有些狐疑，不過下一刻，她臉上的那些狐疑便在瞬間消失不見。
原來在說完之后，陳積便直接將她的左手牽起，然后拉著她就開始向門外走去。
“公子，你…”
“怎么了？”
陳積回頭，順著素素的目光看去之后，這才微笑問道：“怎么了。素素不想讓我牽著手么？”
“不是不是！”
素素的小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烏黑柔順的發梢如同鼓槌不停的拍打在自己的小臉之上。
“婢子只是一時間沒有想到…公子也會對婢子如此之好。”
很顯然，對于沒有任何奢望的素素來說，這種牽手的動作，已然是非常親密的行為了。
陳積轉身站到她的身前，輕柔的眼神之中帶著許多愧疚之意：“你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也是第一個和我拜堂成親的人，按理來說，做完那些事情之后。你在這里是嫁不了別人的了，但是我混蛋到半年之后才對你負責。素素，公子對你真的算是好么？”
“這個…”
素素的表情之中滿是疑惑：“婢子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那你在想些什么呢？”
“婢子想的是，自己的身份卑微，長得也不好看，對于公子更是沒有半點兒幫助，公子看不上素素也是理所應當的…”
“更何況…”
說道這里的她似乎有些猶豫，不過片刻之后還是說道：“之前的公子連公主都沒有答應，那婢子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