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果真的就這么跑了的話,咱們當然也沒有別的辦法。”
陳積的臉上也是淌滿雨水:“這里是盜匪的地盤,在不熟悉地形的況下只能是遭受埋伏,被他們殺個回馬槍。不過…”
望著周圍這些搭好的棚戶甚至房屋。陳積繼續道:“如果他們舍得這些東西的話,那就讓他們跑吧。”
“全部衙差聽令,把這里給我夷為平地!”
經過這段時間的帶兵訓練,陳積聲音里已經慢慢累積出了不少氣勢,一聲令下,經過初次勝利的衙差歡呼一聲,然后開始動手“洗劫”起這些盜匪所留下的東西來。
隨后,陳積望向盜匪逃跑的北方,嘴中哼笑一聲。這里的東西是他們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基業”,那些糧食和財物,以及這里的每個建筑,都是他們立足于南山之中的根本。
他們逃跑可以,但是沒了這些東西的話,他們要么在山中自生自滅,要么,就只能跑去其他地方做流寇,通過慢慢積攢,再次攢出這些“基業”。
當然,這樣的話就不知道還要再過多少年了。
陳積可不相信,在這里盤踞多年的匪徒,連這點兒血都沒有。
與此同時,在北側陷阱旁的眾多山匪已經重新聚集起來,剛才陳積那句“夷為平地”的聲音實在太大,大到隔著許多雨聲,都讓逃跑的他們聽的清清楚楚。
現在的雨勢已經逐漸減小,南山上空的天色也完全不像剛才那般森恐怖了。
“大哥!”
其中一個獨眼頭目憤然道:“咱們在城中不是有探子嗎?難道是下雨睡覺去了?!這么多人出城他們連一個都沒看到!”
中年大哥的臉上沉如墨:“這事以后再說,當務之急是眼下的黑皮衙差!”
“他媽的,這群小人,就知道用這種無恥偷襲的路數,還他媽是衙差呢,連點江湖道義都不講!”
“別廢話了!”
中年大哥呵斥一聲:“上面的地盤是咱們經營十幾年的,真要是就這么給了他們,咱們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可以…”
僥幸活命的八弟有些心虛的說道:“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有些剛才殺掉五哥的那倆人,一看也不是等閑之輩,大哥,咱們就這么上去的話,勝算幾何?”
“如果只是橫沖直撞的話,那自然是沒有多少勝算,不過…”
中年大哥沉吟道:“方才我已經觀察過,那群人里就只有巡捕司的幾個人有點威脅,其他黑皮和之前一樣,沒有多少長進,剛才只不過是占了一個出其不意罷了。”
隨后看到有人過來之后,他又繼續問道:“人數清點完了嗎?”
那人狼狽道:“已經數完了,五哥手下的人折掉的最多,有一半五六個,其他的多數是一兩個,總數的話,咱們一共少了兩成。”
“兩成!”
中年大哥哈哈一笑:“那還有七十多人呢!如果只剩下兩成那倒也算了,現在還剩下八成之多,就那群衙差的德行,咱們的人綽綽有余了!”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語氣里也是滿滿的自信。
當然,這是他的故意為之,現在的他當然不確定對方的戰力到底有多少,但是為了奪回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那些基業,在此時也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果然,常年以來攢下來的威信,讓他此時的判斷并沒有受到多少質疑,其他人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心中的那些喪氣也都逐漸消失,開始變得躍躍試起來。
“那這樣!”
中年大哥繼續道:“我和獨眼八弟幾個,再帶上十個人去圍剿他們巡捕司的官兵,你們隨后跟上,然后五個一對,去找他們的衙差屠殺報仇!”
“好!好!”
眾多匪徒開始叫嚷著打氣,其中獨眼的那個高喊一聲:“咱們的攢了多少年的家當都還在上面呢,從來都只聽說綠林搶劫,沒有聽說綠林被搶的,兄弟們,你們能咽的下這口氣?”
“不能!不能!”
群激憤之下,七十余人的隊伍喊得也頗具聲勢。
“那好,現在就隨我沖上去,報仇雪恨!”
“沖啊!沖啊!”
雨水徹底停了下來。
不遠處的喊殺聲自然早就被營地里的衙差們聽到了。
陳積讓眾人停手,然后高聲道:“在縣衙里練了這么久,現在到了真正檢驗的時候了,怎么樣,可有怕的?”
“沒有!”
同樣是喊聲震天!
剛才已經取得了一些優 勢的眾人,在此時正是心潮澎湃的時候。
尤其是那些稍微年長一些,平常只能躲在城門之中的衙差,這輩子何時體會到過這種痛快的感覺!別說對面已經被自己砍了二三十人,就算沒有,那此時的他們也完全不像退后半步。
“那好!”
陳積高喊一聲:“列隊,進攻!”
他可不想等著坡下匪徒把士氣給沖起來,自己現在可以占有地形優勢的,雖然不是騎兵沖陣,但是這“步兵”一同跑起來,那聲勢也將是振聾發聵!
“殺!”
陳積和巡捕司的兵卒已經沖了上去,后的百名衙差見狀,也是再不猶豫,舉著官刀也跟著殺了過去。
雙方人馬終于撞到了一起,少了雷雨之后,山坡上只剩兵刃的尖銳對砍聲。
陳積的長劍格擋住了對面“老八”的長刀,然后欺向前,用肩膀直接撞在他的前之上。
“老八”的位置本就靠下,受了陳積的這一撞后,形一個踉蹌然后直接退后兩步。
陳積抓住機會直接將劍尖刺出。
“噗!”的一聲,脖頸中劍的頭目老八登時殞命!
圍在老八邊,正在抵擋其他兵卒的匪徒看到這一幕,臉上頓時露出許多駭然之色。
自己的頭領之一,竟然就這么…這么簡單的送命了?
對面這些人真的如大哥所說,只是一些毫無長進的黑皮衙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