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積聽她語氣松動,便摸著她的腦袋笑著解釋道:“不用擔心,家里如果有個排行的話,那也是紅袖兒老大,我老二,再之后才能排到幼笳呢。”
姚青揚起頭,滿是不可思議道:“怎么會?這里不是在涼國么。”
“涼國是涼國,我家是我家,不一樣的。”攫欝攫 陳積想要繼續解釋,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太過復雜,便再次說道:“這樣,你先在這兒好好歇著,周圍都有守衛你放心就是。
我先出去見見大舅哥,匯報一下情況,晚些時候再回來和你細說。”
姚青哦了一聲,雖說知道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但神情中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陳積也沒再多寬慰,而是直接捧起她的小臉,在她的櫻唇上足足吻到近乎窒息才關門離開。
頭暈目眩的姚青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此時的她不由想起,白日里雖說在那營帳中也被他輕薄調戲,但是這樣的親吻還是頭一次。
這劇烈的心跳,好像這輩子都不會慢下來了。厺厽 追哟文学 zhuiyo.com 厺厽
最關鍵的是,進城之后那種如影隨形的惴惴不安,也在這一親吻后減淡了許多。
陳積快步來到軍營,走進大廳之后這才發現,大將軍衛孝之似乎已經得到了消息,此時正和眾多部將在里面注視著門口的自己。
周圍的空氣好像在這一刻突然凝固了,隨后,衛孝之這才大踏步的徑直走來。
他的身姿挺拔,面容依舊和之前一樣剛毅。
只是那雙堅定的眸子里,此時已經閃起了亮光。
“如此戰功,請受涼軍一拜!”
說著,他竟雙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禮。
之后,在他身后的那些部將也俱是拱手抱拳,“請受涼軍一拜!”
陳積連忙上前,扶起衛孝之后,又是直截了當的單膝跪地,行禮說道:“我涼軍堅守半年,奮勇抗敵,此戰功,自當歸全體將士所有!
末將幸不辱命,萬不敢受此殊榮!”
衛孝之又將他躬身扶起,一臉嚴肅的道:“軍中非官場,功過明了,劫燒岐軍糧草就是大功一件!
傳令下去,所有隨行將士升三階軍職,賞銀百兩。
至于你這首功,如此大事,我一人不能做主。
不過你放心,剛才我已經擬定軍報送往都城,請求陛下親自為你封賞。”
陳積似是無奈片刻,隨后才裝作不太情愿的抱拳說道:“末將領命,謝大將軍!”
不過話雖如此,他的心中卻是想著,這大舅哥看著五大三粗,實際上心眼也不比白胖二舅哥少了。
自己不管做了什么大事,最終也只能算是個外人,軍職這種東西肯定不能給的太多太高,否則以后出了什么變故不好處理。
至于其他物質封賞,衛孝之的手上也著實沒有多少。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麻煩丟給皇帝,讓他隨便給個看起來風光,實際卻沒有多少實權的虛職甚至爵位…
皆大歡喜,豈不美哉?
當然,陳積可以提前想明白這些,心中自然也沒有什么怨氣或者不甘。
畢竟自己的的確確是個外人,在這種情況下,類似心照不宣的獎賞才是最合理的。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換成自己是他,多半也是這樣做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本身就懷著某些小心思在做這些事,自然也就不能埋怨人家提防心重了。
簡短的迎接過后,衛孝之便將他拉到案桌旁邊,開始和其余部將一起商討隨后的出擊問題。
陳積這才知道,在昨天夜里的時候,趁著岐兵糧草奇缺,兵困馬乏之際,已經主動出擊了一次,嚇走了不少逃兵的同時,還斬殺了不少人馬。
如今岐兵軍心渙散,如驚弓之鳥,再加上糧草還無后繼,這種良機實在不能浪費。
部署好了前鋒,主攻以及側翼的支援后,幾個部將領命下去整頓人馬。
鑒于陳積剛剛回來,衛孝之并未給他安排新的任務,只是在眾人離去之后,留他下來道:“這兩天你被困榆中城,是吃了不少苦頭?”
陳積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過的,進城時這么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姚青,衛孝之肯定是知道的。
好在對此他也早就想好了對策,不就是編故事么,只要不那么離譜,就都能說得過去。
反正既沒人知道她的身份,也沒人知道這兩天都發生過什么。
當然,自己人衛行除外。
在他的講述里,自己是被一小隊岐兵擒住的,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想著綁起來領功,最后自己在墻角悄悄磨斷繩索脫了控制。
那女的是隨著監軍而來的宮女,因為出了大事,幾個監軍嚇跑了,守城軍叛逃了,沒人顧得上她,自己恰好遇到,看著長的還算不錯,就綁回來留著自己用了。
如果換做平常的時候,陳積自然不敢在這樣的大舅哥面前說這樣的話,但是剛才的他坑了自己一道,再加上自己剛剛立的戰功,說些稍微過分的話,倒也沒有太大影響。
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己是故意把姚青的身份說的低下,低下到完全不能和幼笳相提并論,這樣,也就完全沒了比較的必要。
果然,衛孝之聽完之后,確實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表示讓其好好休息,日后父皇定會好好封賞。
離開了軍營,陳積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進門之后卻沒發現姚青的身影。
他的心中一緊,掃視一周后叫道:“姚青?姚青?”
周圍沒有任何動靜。
“姚郡主?”
依舊沒人回應。
他又著急的看了兩圈,隨后向外怒聲喊道:“衛行!讓你守著的人呢?”
然而就在此時,房間的柜子里卻是傳出了聲音,怯生生的,“我在呢…”
這一瞬間,陳積只覺這是自己從未聽到過的動人聲音,如久旱甘霖,也讓自己那顆懸起的心頓時放下。巘戅追喲文學zHuIYo戅 只是,他此刻的臉上,卻已滿是怒容。
徑直走過去后,陳積看著靠在柜子角落的她道:“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