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不由自主的心機
此后的幾天時間里，因為還處在開業階段，積靈店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紅火。
期間，姑臧城里的其他綢緞莊或者布莊同時有些眼紅，不約而同的找了些老手進去店里找些麻煩。
至于手段，也都是比較常見的故意抹黑，或者更為直接的在店里打架鬧事，影響正常秩序。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店里主事的掌柜是個年級不大的姑娘時，氣焰更是囂張。
謝靈確實很小，不過在經營包子鋪前，怎么說也是不務正業過的。
對于這種手段，就算是沒有做過，那也是清楚的很。
再加上她的思路活躍，口才更是活躍，一番言語下來，竟是將幾個大漢說的毫無反駁之力。
眼見手段被人識破，幾個大漢索性也不再講理，開始直接耍起了無賴，對于這種事情，他們做起來倒是順手多了。
謝靈嘴角冷笑，看到這種結果，她自然也很是清楚。
在這之前之所以還會“枉費口舌“，只是為了給店里的其他顧客看的罷了，最重要的是讓積靈店沒有責任。
保證了這一點后，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處理了。
之后的謝靈再沒給他們好臉色，連警告都沒給，便直接讓伙計叫來了之前陳積準備好的人。
謝靈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不過他們的下手的兇狠倒是非常合謝靈的性子。
以她的意思，對于這種人，下手必須要狠，最好是打殘幾個。
可不能推推搡搡的小打小鬧，那樣招來官差后，官司打來打去，這積靈店還開不開了？
現在就算也會引來官差，但是起碼是殺雞儆猴，而且有陳積給自己撐腰，有官司也不怕。
在這幾天的時間里，常來積靈店的還有秦云裳。
自從找到了可以為陳積做的事情后，她便如同上癮了般，從早到晚，一直在學著那西域衣裳的織造之法。期間還來積靈店尋找相應的綢子或者布料。
每到此時，謝靈都會在旁邊照應，而且，每到此時，她的心中都會升起一個同樣的疑問。
這秦小姐看起來是一個多么知書達理，氣質高雅之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那晚的樣子的？
都說人不可貌相，看來果然如此。
一來二去，本來毫無交集的二人，開始變得愈發的熟絡起來，言語之間也變得過分起來。
“秦小姐，你和東家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待到秦云裳在樓上歇息時，謝靈準備好了茶水點心過來問道。
現在的她雖然已經做了店鋪掌柜，但是心性還是和從前無二，再加上女子本來就存在的好奇之心，讓她對許多問題早就心癢許久。
經歷過前段時間之后，對于這種問題，秦云裳表現的已經從容了許多。
她自然不會給謝靈說出他們之間的秘密，只是簡單編了個謊言。
然后接著問道：“那謝姑娘你呢…難得郎君會如此器重一個人，你們又是如何認識的？”
聽她問到這里，謝靈的臉上倒是升起一些不好意思。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身份實在上不得什么臺面。不過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后，謝靈總歸還是個豁達的人，猶豫了片刻之后這才將自己當初如何偽裝，又是如何被陳積戳穿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秦云裳驚愕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后才又繼續道：“那后來呢？”
“后來…”
謝靈一邊回想著，一邊將后面的那事情緩緩道出。
直到說完，她這才意識過來，自己明明是在好奇對方的事情的，沒想到自己的那些“秘密”倒是說了個干凈。
一念至此，她的整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自己的這種行為，顯然是在“陳家人”的面前展現自己。
在這姑臧城中，還有這么一個和陳積有過“傳奇”經歷或者邂逅的女子，而且，如今已經做了他的掌柜，彼此之前的關系可以說是更近了一步。
不管怎樣，自己在陳家人的心中都是一個不能忽視的人了吧。
這種“小聰明”是她此前極為擅長的，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就用出來了。
秦云裳見她說的細致，臉上還時不時的掛著笑意和懷念，心中自然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她的感覺雖然沒有紅袖兒那般敏感，但畢竟還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子，在加上女子在這種事情方面特有的“第六感”，再次細想一番之后，已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謝姑娘，如此說來，你和郎君的緣分，還真是傳奇的令人羨慕。”
秦云裳不吝微笑和言語，繼續說道：“依我看吶，怕是就連話本里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都少有能比的。”
“哪有秦小姐說的這么離譜…”
謝靈的小臉微紅，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道。
當然，這話雖是這么說，在她的內心之中，能得到陳家人的認可，心中還是美滋滋的。
只是，方才的她耍了小聰明，現在的秦云裳又何嘗不是有自己的打算呢。
對于以后的陳積到底喜歡多少人，或者往家里帶多少人，她自然是不會過問，也從來沒有過問的心思。
或者說，也是沒有膽量過問。
所以，現在的這些好話，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然后交個人情罷了。
這份交情在現在看來沒什么，但是以后如果這丫頭真的進了陳府之后，那么就重要許多了。
秦云裳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思遲鈍，或者不諳世事之人，自從被陳積納入府中之后，周圍的人對她確實很好，不管是紅袖兒還是公主等人。
但是這種好里，帶有太多的客氣和愛屋及烏，也就是因為郎君的緣故。
畢竟，她的心中依然還清晰的記得，當初最早見到侍女紅袖兒時，她給自己帶來的那種畏懼感覺。
自己和她們相比，完全就是一個“新人”，但是自己這個新人卻“捷足先登”的得到了郎君了寵愛…
而且，一直單獨寵愛到了現在。
秦云裳自覺自己不是一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人，但是那種被疏離的感覺總會在半夜縈繞在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