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對著陳廣抱了抱拳道:“陳先生,我的馬車還在外面,一房妾室還在車上等著我,我先把她接進來。”
“那還不快請進來,我們現在是伙伴了,稱呼不必那么見外!”陳廣微微一笑。
楊真看了他一眼,接著拱了拱手道:“陳叔,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爭匆匆走了出去。
再回來時,他抱著曾滄海,大步走入了廳中,陳廣看到曾滄海的樣子,不由怔了怔道:“賢侄,侄媳這是…”
“噢,陳叔,我家滄海受了腿疾,行動不便,所以我只能抱著了。”楊真應了一聲。
曾滄海對著陳廣抱了抱拳道:“見過陳叔!”
陳廣哈哈一笑道:“當真是美人如玉啊!賢侄好眼光。”
楊真把曾滄海放在一側的椅子上,自有丫鬟送上了香茶,楊真這才輕輕問道:“陳叔,不知除了文筆坊之外,還做哪方面的生意?”
曾滄海在一側微笑道:“爺,陳叔可是海州府十大富商之一,他在整個大莽都是最頂尖的富商,畢竟海州富庶,所以天下十大富商,海州占半。”
楊真一怔,對著陳廣拱了拱手,陳廣微笑道:“士農工商,商排在末,所以我再有名,也無非只是一名商賈。
我在海州排名第三,天下第六,除了文筆坊之外,我還經營著造紙、鎖具、鐵器方面的生意。”
楊真的心中一動,鎖具和鐵器,這倒是可以替他打造拉鏈了,只不過這門生意倒是不好公開,以免陳廣起了貪念,畢竟他對他并不算是熟悉。
“陳叔,商人雖然排在末位,但無商的話,海州府會這么繁華嗎?所以我認為,商應當與士農工并列。
這四大行業,缺一不可,這是相輔相乘的關系,所以你不必自謙,我現在也在行商,就是覺得這是安身立命之本。”
楊真輕輕道,目光一片平靜。
陳廣怔了怔,接著點頭道:“賢侄的未來可期啊!或許會成為天下第一的富商呢。”
“也許吧!”楊真笑了笑。
這時有人急匆匆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道:“老爺,契約辦好了!”
陳廣大喜,伸手接過契約,遞到了楊真的手里,他低頭看了幾眼,這才對著陳廣遞出手道:“陳叔,以后合作愉快!”
“以后還要托賢侄的福啊!這硬筆是賢侄發明的,未來的確是可以成為主流,現在我讓人把幾名工匠找過來,一起商討。”
陳廣應了一聲,接著對著一側吩咐了一聲,有人轉身離開。
楊真想了想道:“陳叔,既然文筆坊是我們兩人共同掌有,往后每月,我都會讓人過來核實一下賬目,這一點還請陳叔理解。”
“理解!自然理解,賢侄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我沒有任何意見!”陳廣應了一聲,接著話鋒一轉:“賢侄,回頭我就吩咐下去,以后賢侄想來就來。
我們還可以共鑄一枚符,效仿古代的虎符,只有雙符合一才能做出重大決策,這樣也公平一些。”
楊真搖了搖頭道:“這就不必了,陳叔行商多年,在這方面極有經驗,一切還是由陳叔來打理吧。
管理方面,如果多人并進,容易形成派別,這樣的話,不利于文筆坊長遠的發展,所以要么以陳叔為主,要么以我為主。”
陳廣瞇了瞇眼睛,想了想之后,他這才點頭道:“賢侄的話真是有理啊,那暫時就先以我為主,過些年再以賢侄為主!”
七名工匠從外面走了進來,陳廣起身,微笑道:“賢侄,這七人是我們文筆坊的基石,七位最頂尖的工匠。
其中陳術是首席,所有的工匠由他來安排,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說出來了,就由陳術去實施。”
陳術的年紀不大,二十五六歲,但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木訥,敦厚至極。
在介紹完之后,陳廣又轉頭介紹起了楊真,微微笑道:“你們記住,這位是楊真,以后他也是我們文筆坊的當家的,與我擁有共同的份額,一人一半,所以他的話,你們要聽。”
“見過當家的!”七人行了一禮。
楊真還禮道:“以后辛苦幾位了,我現在想要生產一款炭筆,是由柳條燒制出來的,我和大家說一說燒制的時間與火候。”
一邊說,楊真一邊大致說了一番,七人一邊聽一邊點頭。
“現在我的意思是交給你們先去實驗,這炭筆用手拿著的話,容易染上一手黑,所以需要外面裹以其他的東西,最好是木片。
就像是毫筆一般,只不過這木炭需要貫穿其中,再用膠粘起來,你們可以試試看,不過要想讓炭的硬度增加,最好去找一些木匠用的石墨加以燒制,這樣會更好。”
楊真一邊說一邊解釋著,七人的目光直接亮了起來,這就算是在開創制筆的先河了。
等他說完,陳術一臉狂熱道:“當家的真是奇才啊!以石墨來燒制,這樣的筆芯一定可以用的時間很長,而且用起來比毫筆的確是方便了許多。
我們這就回去試一試,回頭讓當家的來看看我們的成果,有當家的領導我們,我們一定會生產出更多的筆來。”
楊真點了點頭道:“那就辛苦七位了!”
“不辛苦!”“能做一種全新的筆,我們都能載入史冊了,這就是榮耀,感謝當家的給我們這個機會!”
七人樂呵呵應道,一個個的臉上放著光。
楊真微微一笑,這就是典型的技術工種了,一聽到全新的技術,就起了心思。
七人離開之后,楊真松了口氣,今天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這樣的合作,比他來另起爐灶的確是好了許多。
“陳叔,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來打擾。”楊真對著陳廣拱了拱手。
“賢侄,我已經讓人備好了酒席,吃完中飯再走也不遲!”陳廣連忙攔了一下,接著笑道:“剛才我看到了賢侄那幅字,當真是了不起啊,這頓飯就當是回禮了。”
“陳叔,滄海身子不便,就改天吧!”楊真還是搖了搖頭。
陳廣一臉認真道:“賢侄,我們就是普通的家宴,只有我與女兒參與,我們也不必守禮,就讓侄媳與我們一起就是了,你多多照料便是。”
楊真扭頭看了曾滄海一眼,她抿了抿唇角道:“爺,那就聽陳叔的吧,我也想見一見陳家明珠。”
陳廣哈哈大笑起來,接著伸手一引道:“請!得云樓!”
楊真抱起曾滄海,她抬眉看了一眼,把臉靠在他的胸前,瞇著眼睛,一臉笑意,帶著幾分道不盡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