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楊真回來時,放輕了腳步,他怕吵醒了柳師師、元夕和安寧。
沒想到剛進后廳,他就發現安寧坐在椅子上打著盹,身邊還點著一盞油燈。。
吁了口氣,楊真抱起了她,想要把她送回房時,安寧醒了過來,她看了楊真一眼,接著揉著眼睛喚了聲:“主子,你回來了?”
“回來了!不過你去睡吧,我自己休息就好。”楊真輕輕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的縱容。
安寧從他的懷中跳下來,倔強地搖了搖頭道:“主子,哪有丫頭先睡,讓主子一個人收拾的道理?”
“你的身子骨弱,要是不好好養著,明年也長不起來,你還想不想成為我的通房大丫頭了?”楊真板著臉說道。
安寧一怔,接著嘴角勾起了笑,楊真這是第一次把她的身份給定下來了,她的心中不由喜開了花。
“主子,那我等你洗了臉就去睡,你這一身風寒呢!不過今天夫人給你暖床了。”安寧笑著說道,眼睛勾成了月牙。
楊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由著她去打了熱水,給他洗了臉和手,這才回身去睡下。
接著他刷了刷牙,這個時代的牙刷盡管簡陋,但牙齒不愛護好的話,會有許多的并發癥,所以他經常刷牙。
收拾好之后,楊真這才回了房。
躺上床時,翻過了柳師師,被子之中,一具暖哄哄的身子貼了上來。
“楊郎,你回來了?我為你準備夜宵去。”柳師師一邊說一邊起身。
她剛才的確是睡著了,但依舊呵氣如蘭,這與她的體質有關。
楊真一把抱住了她,搖頭道:“不用了,我吃過了,早點休息吧。”
說到這里,他想了想,把綠竹的事情交待了一下,現在柳師師的身份不同了,身為楊家平妻,要想納妾,那也得經過她同意。
柳師師應了一聲,很平靜,沒有半點不樂意。
“我怎么覺得你這表情很怪,不在意我納妾?”楊真微微笑了笑。
柳師師抱著他的腰身道:“楊郎,綠竹為了你,差點進了大牢,可以說是受盡了苦楚,進楊家的門也是應當的。
她是北派的人,雖說名氣比我和顏秋水低一些,但也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大家,而且她并不是出身于青樓。
以前的時候,她也是出身于官宦之家,但父親犯了事,她這才進了教坊,但在兩個月之后就翻案了,她離開教坊,卻是徹底迷上了琵琶。”
“她是大家閨秀?那怎么會這樣到處奔波?”楊真怔了怔。
柳師師想了想道:“她也算是一個傳奇,喜歡這樣的生活,可以說是天生為了音律而生,好在她成了大家,家中這才沒有去約束她。”
楊真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泛起幾分的異樣,大家閨秀卻成了琵琶大家,這的確可以說是一個傳奇了。
只不過從長遠來看,綠竹的選擇應當也是沒有錯的,就算是官宦之家,也總是會發生諸多的意外,否則綠竹家里就不會經歷這樣的波動了。
柳師師的呼吸噴在楊真的臉上,輕輕道:“楊郎,我們…”
楊真輕輕吻了吻她的發絲,聞著那縷香香的味道,輕輕道:“師師,我們不急于一時,等到大婚之后再圓房吧,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現在睡覺。”
“楊郎真是讓人愛煞,我覺得五日之后,正是黃道吉日,楊郎覺得如何?”柳師師勾了勾嘴角,臉頰卻是一片滾燙。
“就依著你的意思,這幾日你還是要多多休息,這一次的行云塞之事,苦了你了。”楊真握著她的手,輕輕道。
柳師師動情地喚了一聲:“楊郎…”
早上醒來的時候,柳師師已經離開了楊真的懷抱,但卻留下了裊裊香味。
他的衣服疊放在一側,整整齊齊,這讓他揚了揚眉,正要起身穿衣時,安寧推開門,頭探了進來。
“呀!主子醒了?我伺候主子穿衣服。”安寧急忙進來,替楊真穿上了衣服,手腳相當麻利。
接著她打來了熱水,在楊真洗了臉之后,她又回身把被子疊放好了。
“主子,十三早上剛剛回家了。”安寧輕輕道。
楊真一怔,接著連忙道:“那我出去見見他。”
說完,他急匆匆離開,一路走到了前院,十三郎坐在院子的臺階上,面前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一籃子饅頭,配了七八個咸鴨蛋。
“少爺,你回來啦?”十三郎起身,樂呵呵笑道,眉心處的那個王字似乎又深了幾分。
楊真坐到了十三郎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回來了!紙坊那邊怎么樣?”
“四盤山有一家山寨來了三十多個人,圍了一整天,還帶了弓箭,不過最后被我一口氣殺了二十多個人,那個寨主帶著人跑了。”
十三郎咧著嘴道,滿臉不在乎。
楊真瞇了瞇眼睛道:“知道是哪家山寨嗎?有沒有什么線索?”
“線索啊…有的,那個寨主長得很胖,扛著一把大環刀,力氣大,不過就是笨了點,被我一斧頭就把大環刀砍斷了。”
十三郎應道,接著話鋒一轉:“少爺,要不是擔心他們聲東擊西,我真想追下去,揮著大斧砍死所有人。”
楊真揚了揚眉道:“放心吧,這個仇會報的,在這之前,我先解決了王家和陸家的事情,他們想要打壓楊家,我們也該回應了。”
十三郎握了握拳頭道:“少爺,那一會兒我們去殺人嗎?”
“不用殺人,他們想要貪我們多少東西,讓他們翻倍吐出來就是了。”楊真輕輕道。
“少爺,吃飯了。”元夕的聲音從后院的方向傳來。
楊真扭頭看了一眼,接著起身朝著后院走去。
坐到桌子旁,曾姨放下了兩碗面條,上面還加了雞蛋,切著細碎的小蔥,她微微笑道:“姑爺,聽小姐說,你愛吃面條,早上我剛煮出來。
這牛肉是元夕姑娘做的,你都嘗嘗吧!對了,我調查了一下,進攻紙坊的應當是四盤山的大刀寨做的,他們的背后似乎是陸家。”
“陸家…”楊真瞇了瞇眼睛,沉默了片刻。
想了想之后,他這才輕輕道:“曾姨,大刀寨應當在這些年做了不少的事情吧?”
“的確,大刀寨在楊柳鎮造成的麻煩最多,其中有幾家富商的消失也與他們有關。”曾姨輕輕道。
楊真點了點頭道:“曾姨,還要麻煩你一件事情,幫我去查一查大刀寨這些年行動的具體時間,還有就是造成的影響,以及他們最終得到了一些什么。”
曾姨一怔,深吸了一口氣道:“姑爺,我這就去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完,她行了一禮,接著慢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