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給出的第三個選擇是“與遇害者一樣,抽干血倒入血池”。
小黑拼命拍打柯林的胳膊,想要掙脫,血肉之軀與鋼鐵之軀碰撞,很快就血肉模糊。
但為了小命,小黑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用最后的力氣求生。
柯林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有產生了極大的求生欲,才能知無不言。
“我們好好聊聊,”柯林松開手,將小黑摔在地上,“我只問三個問題。”
小黑好不容易喘了口氣,聽到柯林的話,差點背過氣,又是“三個”。
在死亡邊緣游走了一圈,小黑只剩下畏懼,小雞啄米般點頭。
“第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我叫…小村上景。”
“很好,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個問題,血神是什么情況?”
“血神是我編出來騙人的,我獲得了一個秘術,可以通過血祭提升實力。血祭很厲害,我一年前還只是普通的下忍。”
“第三個問題,給那個白化病患者的黑霧是什么東西?”
“什么是白化病?”
“就是你那個信徒。”
“那個…那個是血祭帶來的能力,有致幻作用。”
“對我使用的也是一樣?”
“這是第四個問題,我…”
“看來你問題很大啊~”
“是…啊…不是…是”
感受到柯林身上的寒意,小黑也就是小村上景緊張的語無倫次,但柯林聽懂了他的意思。
給他的那團黑霧與盜版白絕的那團是一樣的。
而柯林對小村上景的身份終于確信。
早在之前看懸賞單的時候,柯林就注意到小村上景的衣服上有一個術式,和瞭望塔頂上的一樣。
這也是柯林為什么確信小村上景一定會來瞭望塔。
所以,在盜版白絕和“血神”之中,必有一個是小村上景本人。
柯林問道:“血祭的具體步驟是什么?”
這已經是第五個問題,小村上景不敢再提出異議,乖乖地拿出一張泛黃的羊皮卷,說道:“這上面記載了血祭的方法。”
柯林借著月色,快速地掃了一遍羊皮卷上面的內容,忍不住嘖嘖贊嘆:“世間竟有這樣的邪術,快速提升實力,還沒有副作用,看得我都想練了。”
小村上景眼中隱晦地閃過兇光,很快收斂起來,柯林并沒有發現。
小村上景慌忙說道:“大人,你千萬不能練,還是趕緊銷毀吧。”
柯林似是識破了小村上景的陰謀,說道:“你是在欲擒故縱?那我偏要練。”
小村上景苦口婆心地勸道:“不要啊,這個真的不適合大人,有很大的副作用。”
看那真誠的樣子,很難想象剛才還對柯林喊打喊殺的。
不過小村上景的反對,柯林空出一只手按照羊皮卷的記載開始結印。
不過,小村上景并沒有注意到柯林的右手小拇向內勾了一下。
小村上景緊盯著柯林正在結印的手,嘴巴微微張合,發出非常小的聲音。
“1、2、3…9…”
在數到“9”的時候,小村上景停了下來,因為柯林停止了結印。
柯林看著羊皮卷,似乎遇到了問題。
快點,快點,還差一個印。
小村上景比柯林還要著急,心中不斷祈禱。
也許是小村上景的祈禱有了作用,柯林久久不動的手指微微曲起。
快了…
小村上景一眨不眨地看著柯林手指的動作,直到最后一個動作完成,小村上景驟然發出狂笑。
“哈哈…真是蠢材,這么輕易地相信了敵人!”
場景切換,枇杷十藏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小村上景身邊,問一旁的柯林:“他在笑什么?”
柯林平靜地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瘋了呢。”
“原來是這樣啊,”枇杷十藏半信半疑,他可是知道柯林的手段的,但他不會傻到指出來,“你手里面拿著什么東西?”
柯林攤開手,掌心躺著卷成一卷的羊皮卷,說道:“這是他準備拿來買命的東西。”
“你答應了?”
“不,我拒絕。”
柯林的掌心出現無數細小的風刃,將羊皮卷切的稀碎。
自始至終,柯林就沒有打開過羊皮卷,而小村上景看到的東西不過是柯林的幻術。
以柯林的幻術水平,控制小村上景,也就是勾勾手指的功夫。
看到小村上景的表現,鬼都知道這個羊皮卷有問題。何況柯林有系統,根本不屑所謂的血祭。
小村上景仍然處于幻境中,一個勁傻笑。
柯林張開五指,羊皮卷的碎片隨風飄去。
柯林對枇杷十藏說道:“動手吧。”
“切,又是我。”枇杷十藏嘴上說著,手上動作不慢,舉起斬首大刀,干凈利落地砍掉小村上景的腦袋。
小村上景人頭落地,黑漆漆的膚色變回正常膚色,臉和懸賞單上的一般無二。
只不過,這張臉依舊保持著臨死前的微笑,顯得很詭異。
枇杷十藏忍不住看了一眼柯林,嘴角抽搐,更加堅定了不得罪柯林的決心。
想想自己在微笑中死去,枇杷十藏打了個冷顫。死亡不可怕,這種死法他無法接受。
收起小村上景的人頭,枇杷十藏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
“我看看,”柯林拿出地圖,先是在瞭望塔的紅點上打了個叉,然后目光投向地圖左上角,“下一站,土之國。”
枇杷十藏吐了口唾沫,露出笑容,說道:“終于能離開這該死的沙漠了。”
柯林同意枇杷十藏的觀點,他也對沙漠不感冒,“今晚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發。”
篝火再次點燃,枇杷十藏枕著斬首大刀入眠,柯林坐在沙丘上看著遠方。
而柯林看的方向,正有一個女孩同樣看著他的方向,由于距離太遠,兩人并不能看到彼此。
“為什么會是你呢?”手鞠收回目光,看著圓月,仿佛看到了烏鴉那張丑陋的臉,然后又是柯林現在的臉。
小時候短暫的陪伴并沒有讓手鞠忘記,尤其是當初臨別時的那番話,更是讓她難忘。讓她知道除舅舅外,還有人心他們姐弟。
但再次相見,他變得很陌生,并且自己還“親眼目睹”他的兇行。
“勘九郎,我一定會把他帶回去的。”手鞠喃喃自語,纏滿繃帶的手臂抱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