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查克教授的惆悵

　　陳旭從特斯拉那兒離開，有專門的司機給他送到住處。

　　司機把車從停車場開到公司門口，陳旭看到這輛嶄新的TeslaModelS，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真漂亮。

　　商務用途不丟面兒，運動時候能飚得起來，上能接領導，下能去夜店，確實是一輛不錯的車子。

　　比起陳旭之前抽獎送的Tesla超跑還讓陳旭滿意。

　　坐在車廂里，內飾也不錯，雖然舒適度趕不上勞斯萊斯庫里南，但是用陳旭的話來說，夠用了。

　　畢竟兩者之間的價格差擺在那了。

　　司機一路給陳旭送到家。

　　停車的時候，司機專門下車給陳旭打開門，讓陳旭怪不適應的。

　　陳旭開口謝了司機先生，準備離開，司機先生卻把車鑰匙遞給了陳旭。

　　陳旭奇怪道：

　　“怎么個意思？”

　　司機解釋說，是COO周先生交代的，特斯拉公司都會給大股東們配備車輛，算是標配。

　　陳旭點點頭，感嘆一句，特斯拉財大氣粗，這輛頂配的Models要一百多萬呢。

　　司機說完就走路離開了這里，來到路口打車回去。

　　陳旭拿著車鑰匙上樓，客廳的燈已經關了。

　　陳旭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查克已經睡了。

　　他躡手躡腳地到衛生間洗漱。

　　根據室友協議，晚回來的時候不能打擾到室友睡眠。

　　第二天周六，陳旭和查克都不用去學校，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你為什么會來MIT讀研呢？”盯著電視看的查克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什么？”陳旭一愣，他沒想到查克會問出這種問題。

　　他該怎么回答呢？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為了找一個像樣的工作而讀書？

　　查克繼續說道：

　　“雖然我不懂編程，但是你那個自動駕駛算法，把咱們MIT的那些計算機教授綁在一塊，他們都不一定能寫出來。”

　　陳旭笑道：

　　“你沒看到我的論文報告，其實這個算法的第一作者并不是我，是我一個老朋友，如果讓我獨立開發這個算法，估計是夠嗆。”

　　陳旭又補充說道：

　　“而且學無止境，在人工智能學院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東西，比如勞瑞教授正在研究的人類思維機器，未來或許可以讓人類實現永生。”

　　查克撲哧一笑，說道：

　　“你們學計算機的，真得擅長走捷徑。”

　　“什么？”陳旭沒懂查克的意思。

　　查克說道：

　　“在人類繁衍生息的這幾千年里，從未放棄追尋永生的奧秘，物理界研究的時間和空間，生物科學研究的細胞再生，化學領域的藥物作用，說到底都是追求人類的永生，不過不論是哪個，都是道阻且長的過程，你們學計算機的想把人類思維直接上傳到服務器，怎么說呢，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

　　陳旭看查克在感嘆，忍不住調侃道：

　　“那我來MIT學習就是為了追求永生，這個答案如何？”

　　查克面無表地點點頭。

　　陳旭又問查克，他為什么來MIT教書。

　　查克笑道：

　　“我不是為了永生，我是為了科研，我是要拿諾貝爾物理學獎的人，我九歲那年在10年級的課堂上立下的誓言。”

　　查克口中的10年級就相當于中國的高一。

　　面對這個小神童，陳旭哭笑不得道：

　　“那你加油。”

　　查克揉了揉腦袋，無奈道：

　　“物理這個學科投入大，回報少，不像你們計算機，作為資本眼中的香餑餑，永遠不擔心經費問題。”

　　陳旭聽查克的口氣，像是遇到了經費問題。

　　查克解釋說道：

　　“為了研究就得申請經費，大學里就得從投資人手里申請，可惜現在能看到物理界未來的人太少了。”

　　陳旭接話說道：

　　“是啊，好像物理界這些年確實沒有多少開創的發展。”

　　查克搖搖頭，說道：

　　“知道嗎？上個星期我去申請研究經費，人事部竟然要求我再多帶五名研究生或者是兩名博士生，才能幫我向校董事會遞上去申請。”

　　陳旭沒想到這些教授們還有這些苦惱，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教授是個舒舒服服的職位。

　　查克說到了氣頭上，繼續說道：

　　“大資本家們的錢源源不斷地向學校里涌來，同時，他們的那些愚笨的子女們也有了進入大學的機會，我們教授如果想用他們的錢，就要接收他們的子女，給他們上課，給他們選題，給他們潤色論文。”

　　陳旭能聽得出來查克教授的無奈和掙扎。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查克，想了想，開口道：

　　“要不要喝兩杯？”

　　查克躺在沙發上，昂頭看向天花板，說道：

　　“家里沒有我現在想喝的酒。”

　　陳旭拿起手機笑道：

　　“馬上就有了。”

　　陳旭給波士頓最負盛名的酒莊打去了訂購電話，讓他們派直升機以最快速度送來兩箱最好的威士忌。

　　當查克看到運送人員搬進來酒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

　　陳旭自嘲笑道：

　　“瞧，這就是學計算機的小小的資本回報。”

　　這個周末，兩人就差點用威士忌泡澡了。

　　周一上學，陳旭感覺整個人還是飄飄散散的。

　　在研究生辦公室，他看到師姐雪萊，想起什么，湊到雪萊跟前，小聲地說道：

　　“師姐，這周賣出百度的股，買進特斯拉，包你賺錢。”

　　說完，嘴里還打了個酒嗝。

　　雪萊被陳旭的酒氣撲個滿臉，她仰著后背，拉遠和陳旭的距離，有些懷疑道：

　　“師弟，一大早你就喝酒啊？”

　　陳旭笑道：

　　“沒有，是昨天喝的，現在還沒醒酒哈哈。”說完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雪萊看著陳旭暈暈乎乎的樣子，有些糾結。

　　她不知道這時候該不該信陳旭，沒準陳旭是醉酒后的胡言亂語，如果自己信了，可能賠得鞋子都穿不起了。

　　這些子百度因為自動駕駛正在風頭上，而特斯拉被打壓得一聲不吭，怎么看也不像有翻盤的機會。

　　“陳旭！勞瑞教授找你。”從導師辦公室回來的一個師兄朝陳旭喊道。

　　陳旭答應下來，他掏出包里剛在路上超市買的漱口水，漱了幾次口才去辦公室找勞瑞教授。

　　這一幕都被雪萊看在眼里。

　　她心里嘀咕，這個家伙不像是醉了的樣子，還理智。

　　最后，她決定相信陳旭，將手里的余錢全都從百度脫手，買進了特斯拉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