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從兩段源代碼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顯然這個哈希函數隱藏得很深,和陳旭從前的考試題不一樣。
他又用教科書上面的密碼匹配算法,來找兩個源代碼之間的聯系。
最后一無所獲,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如果這常規辦法就能解決問題,也不會被喬伊斯教授拿來考驗研究生申請者。
陳旭又想到,既然兩段源代碼不夠查出他們之間的聯系,那就多來幾段,反正小丑女的破譯速度很快。
于是,在小丑女哈莉的幫助下,陳旭挖掘出來一百段加密算法的源代碼。
數據量越多,數據量之間的聯系越明顯,和現代大數據采集一個思想。
比如,監視一個人一天的行為軌跡看不出來什么,但是如果監視他一百天,那就能瞧出來很多東西了。
陳旭是這么想的,但是當他再用密碼匹配算法來檢索這一百段源代碼的時候,發現他們之間絲毫沒有共性可研。
放佛這一百段源代碼來自于不同的被加密信息。
陳旭撓撓頭,這就有些古怪了。
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到為什么會發生這種情況,他在微信上問小丑女,有沒有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小丑女回他說:
“我只能解決單次密碼。”
陳旭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心里想,如果L還在,他肯定能給出漂亮的算法。
“L想到用人工智能來自我完善系統的架構,讓人工智能像是游戲玩家一樣,一次次地攻克系統難關。”
“如果我也能讓人工智能一次次地破譯密碼就好了。”
“誒?對啊!我可以讓哈莉一直破譯密碼,反正她速度那么快,喬伊斯教授的加密算法五秒變換一次,而哈莉不到一秒就可以破譯完成,那哈莉的人工智能算法就可以充當喬伊斯教授加密算法的一個萬能解的算法。”
“雖然算法有些龐大,但是至少可以解決問題啊。”
陳旭想到這,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找到小丑女哈莉的源代碼,重新更新其基線,將其學習人類行為的算法基線改成單一的密碼破譯機器。
之后測試。
果然,喬伊斯教授的算法題每每更新加密算法,哈莉源代碼就能在瞬間破解其加密算法。
陳旭看著自己的‘杰作’,長舒一口氣,雖然不是盡善盡美,但至少完成了算法題。
當他準備將自己的算法發給喬伊斯教授,卻猶豫了起來,最終他沒有發過去。
他又躺回床上,心里感嘆,如果L知道他把哈莉的人工智能算法拿去解決一個密碼破譯問題,肯定氣得要掀開棺材板。
陳旭自己也覺得有些殺雞用牛刀。
哈莉的人工智能算法在現今算是極其先進的技術,光是設置人類屬性的基線,就演化了二十年,可以說是L半輩子的心血,不能貿然發送給喬伊斯教授。
說是L的心血,陳旭對哈莉也有種奇特的感情,讓他把哈莉算法發給別人,總有種把自己的女兒拱手送人的古怪感覺。
“不行,得把哈莉的算法收著,不能送人,算法題總有法子可以解決。”陳旭打定主意。
“不用哈莉的算法,可以用其他人工智能的算法呀。”
陳旭忽然想起來,L當時開發圖騰系統動用了數以萬計的人工智能算法,就是放大后在圖騰系統上可以看到的辛勤耕種的‘小人’。
“如果我也能弄出來一個人工智能不就行了嗎?”
陳旭想到這,又爬起來找L留下來的資料,尋找開發人工智能算法的辦法。
上次為了找回小丑女哈莉,陳旭閉關學習了半個月的人工智能數據挖掘,所以這次也是輕車熟路,很快找到了他需要的資料。
L獨創了一種用于人工智能自我演化的沙盒算法。
這個沙盒就像是母體的卵巢,人工智能從其中孕育而出,陳旭只需要在算法核心上調整人工智能發展的基線便可以拿來用。
陳旭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成功孵化出一個人工智能,他看著屏幕上的一串串代碼,放佛看到的是嬰兒波動的心跳圖。
“怎么有種為人父的感覺,明明都沒碰過女人...”
剛有這個念頭,陳旭就驚恐地將其甩掉,差點就像艾米麗的前男友一樣,這輩子和科研搭伙過日子了。
之后,陳旭將這個人工智能的演化基線調整為密碼破譯。
接下來就是讓這個‘新生兒’在沙盒里不斷地進行破譯密碼,從低級到高級,一次次地學習和演化。
第二天下午,陳旭將人工智能算法封裝取出,按他推算,演化到這個程度,足夠完成單次解密在五秒內的要求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測試了一下。
果然,人工智能算法每次解開密碼只需要3.9秒多,不到四秒。
之后,陳旭將這個人工智能算法連帶測試程序,打包發給了喬伊斯教授。
等待的時間尤其煎熬,陳旭不知道自己這個說討巧又顯得笨拙的算法能不能讓喬伊斯教授收下他。
十二月眼看就要過去了,喬伊斯教授終于回復了陳旭。
他邀請陳旭添加他的Facebook,添加好友后,雙方打開了視頻聊天。
陳旭很激動,他沒來得及打理一下自己,頭發亂糟糟的,鼻尖冒油,積了一周的胡茬,穿著一件灰色的套頭衫就出現在視頻中。
對面是一個儒雅的老者,正是喬伊斯教授。
陳旭很謙遜地跟對方打招呼,用的英文。
喬伊斯教授笑道:
“算法我看了,怎么說呢...”說到這,喬伊斯教授停頓了一下。
這么一會讓陳旭緊張得差點冒汗。
“很驚奇。”喬伊斯教授最終用了這個詞來形容。
陳旭有些尷尬地解釋說道:
“因為前段時間我在研究人工智能,所以就用上了這個有些...驚奇的方法。”
喬伊斯教授說道:
“當然,你的算法解決了我的問題,我完全愿意接收你當我的學生,不過呢...”
喬伊斯教授到這里又停頓了一下。
陳旭心底七上八下,本來都要激動地感謝喬伊斯教授,沒想到后邊還有個‘不過’。
喬伊斯教授繼續說道:
“不過我的好友,勞瑞博士她在看了你的算法后,對你極其感興趣,她希望你能加入她的研究團隊。”
“勞瑞博士?”陳旭有些奇怪。
喬伊斯教授說道:
“她也是我們MIT計算機系的教授,比較年輕一些...”
沒等他說完,陳旭看到鏡頭外邊伸出一只帶著戒指的手將喬伊斯教授推到了一邊,隨后一個女人出現在鏡頭前。
她相比喬伊斯教授很年輕,看著只有三十五左右,戴著金絲眼鏡,輕薄的嘴唇開合,說話速度極快:
“你是來自中國的‘陳旭’對吧,我看了你的算法,實在是太美妙了,我是MIT人工智能學院的博導,研究人工智能算法的。我24歲那年拿了MIT博士學位,27歲就帶碩士了,28歲做博導,前年我升任人工智能學院的副院長...”
陳旭被對方這段自我介紹給說懵了。
電腦上這時傳來鏡頭外喬伊斯教授的聲音:
“你當是相親呢。”
緊接著,陳旭就見到勞瑞教授站起來對著右側踢了一腳。
勞瑞教授重新坐下,面帶微笑說道:
“簡單說,我覺得你比較適合來我們人工智能專業,那個破量子計算機沒什么前途。”
說這話的時候還對喬伊斯教授的方向,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