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是一張上品符篆!”
講臺下的同學們看清以后,不約而同,看向了剛才坐在周連江前排的同學。
一位同學抖著手中的紙片,喝道:“好小子,說五張中品,怎么跑出來一張上品!謊報軍情,該當何罪?”
旁邊同學湊趣道:“按律當斬!押出教室斬首!”
前排那同學攤手道:“諸位大帥饒命!小的我也是自己畫完以后,才去探查。誰能想到周連江這小子這么陰險,上品符篆沒放在桌面上,偷偷藏在兜里了啊!”
教室里一群同學現場COSPLAY了起來,玩起了大帥與探子的游戲。
周連江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
好小子!
老子還以為你是個好人!
虧我還想下課后還想請你吃飯!
想不到你也是個混蛋!
不停回頭,不是支持我,而是在偷窺!
這紙條上寫的不用說,肯定就是我繪符成果了!
我說怎么拿出一張張中品,大家都無動于衷的樣子,感情全班都知道了!
幸好我怕繪符失敗損壞了上品符篆,將上品符篆放到了口袋里!
否則上品符篆也被人知道了!
前排這家伙真是個混蛋!
不,不僅僅是他一個混蛋,是全班都是混蛋!
沒有一個好人!
前排一位同學仔細看了看李頌和周連江展示的上品符篆,叫道:“這兩張符篆雖然都算是上品,但李頌符篆的篆文清晰度,明顯更好啊。李頌贏了!”
天涯霜分辨了一下,微微頷首,“沒錯。李頌贏了。周連江,你可以把狂熱符篆的符文交給李頌了。”
周連江在一片嘈雜聲中努力爭辯:“狂熱符篆的符文,我開始就說了,不管勝負,都會給李頌。我自然會給他。但我可沒輸。比試約定的時候,可沒說相同品質符篆,還要看細微差別分勝負的!既然都是一上品四中品,那就算平手好了。”
他心里知道,要是真論起來,的確他輸了一分。
但他絕對不肯戴上輸給一階的帽子。
否則,哪怕他今后表現再好,賀老師也不會收自己當研究生了。
收的研究生,二階繪符比不過一階,賀老師不嫌丟人嗎?
李頌眉頭微皺。
他并不想表現的太離譜。
一個剛剛會繪符的一階,繪出一張上品,已經有點驚世駭俗了。
但周連江這樣胡攪蠻纏的樣子,讓李頌有些煩。
他想要狂熱符篆的符文,但只想作為戰利品獲得,并不想接受施舍。
他想了想,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驚世駭俗了一次,那就再來第二次吧!
他從口袋里抽出一張符篆,淡淡道:“真遺憾啊。周連江同學,不能滿足你平手的心愿了。我這里還有一張上品符篆呢。”
“呃…”周連江還在講臺上和下面一群同學爭辯,是平手而不是自己輸。看到李頌新拿出的這張上品符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天涯霜淡漠地看著周連江,嬌喝道:“周連江,誰贏誰輸,說啊?”
“我輸了。”周連江非常干脆說道,直接走下講臺,返回座位。
兩張上品對一張上品,他想耍賴也沒辦法了。
而且他心中涌起了深深恐懼:
李頌口袋里,別還有上品符篆吧?
自己現在已經很丟人了。
要是再不趕快認輸,李頌再掏出一張上品,那自己臉就徹底沒地方擱了。
當然,現在已經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當他走下講臺的時候,已經明白,自己想讀賀老師的研究生,基本沒希望了。
他現在對全班同學都很痛恨,當然,最痛恨的,是李頌!
是他毀了自己的表演!
是他讓讓自己失去了研究生希望!
我不會放過他的!
一定!
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周連江恨恨地想著,腦子里轉過無數鬼蜮念頭。
李頌也走下講臺,回到座位。
經過的同學們,都輕輕拍拍他,稱贊兩句。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仿佛這并不是李頌和周連江兩人的對決。而是包括李頌在內的班上絕大多數同學,一起挫敗了囂張跋扈不要臉的周連江。
“我剛才說過了,勝不足喜,敗不足悲。周連江也不用沮喪。你們符篆師的道路,才剛剛開始。繼續努力,未來尚未可知。”賀老師在講臺上安慰道。
這番話,本來是打算跟李頌說的,想不到,輸的人居然是周連江。
賀老師對李頌越來越喜歡了。
甚至在考慮,要不要申請破格名額,將現在只有一階的李頌收為自己研究生。
“多謝賀老師教誨,學生記下了。”周連江淡淡道,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讀賀老師的研究生了,也懶得惺惺作態的逢迎。
教室里笑鬧聲一片。
賀老師咳嗽一聲,“安靜!”
教室里立即安靜下來。
賀老師道:“現在開始檢查所有人的成果。嗯…對了,雪霽寒和周連江不是也有比試嗎?雪霽寒呢?”
雪霽寒旁邊的同學道:“賀老師,雪霽寒睡得很香。”
“呃…”賀老師對這位懶同學也有點無奈,天才總是有小脾氣的,他要是大發雷霆,說不定雪霽寒一生氣,就去別的學校了,絕對無數學校搶著要。
當然,賀老師知道,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畢竟去別的學校要走不少路,雪霽寒肯定懶得走。
就算罵雪霽寒一頓,九成九的可能,是雪霽寒繼續酣睡,最多給他老賀個面子,腦袋瓜動一動,“虛心”接受批評,繼續睡大覺…
賀老師無奈道:“叫醒他,讓他上來…算了,原地展示繪制的符篆!”
“雪霽寒跟我說‘幫’,要我幫忙把他的符篆呈現給您。”那位同學笑嘻嘻地說著,從雪霽寒桌上拿起五張符篆,正面展示。
賀老師看了一眼,贊許道:“雪霽寒,五張上品符篆。這場比試雪霽寒贏了。”
同學們情緒穩定,無動于衷。
大家已經對雪霽寒的妖孽見怪不怪了。
周連江前排同學喝道:“周連江,還不趕快把彩頭給兩位同學!”
“你這個偷窺的小人!”周連江陰沉著臉,恨恨罵了他一句,拿起桌上折起的兩張紙。他剛剛準備好兩個彩頭。雪霽寒的成果,他不用看,知道自己肯定輸。
站起來,將一張紙放到雪霽寒桌上,又來到李頌身旁,將另一張紙遞給李頌。
他對周圍同學們的冷嘲熱諷無動于衷,咬牙切齒道:“李頌,這是彩頭。”
李頌打開對折的紙,上面有一個符文。
符文很完整,但給人一種不流暢圓潤的感覺。
按照這個符文繪符,能繪出下品符就算極限了。
李頌看了周連江一眼,道:“以你的實力,不至于畫出符文是這個水平。”
周連江陰沉的臉上掠過一抹得意,冷笑道:“反正,這個符文能繪出符篆。我們約定的彩頭就是這樣?不是嗎?”
他自覺陰了李頌一手,看李頌啞口無言的樣子,有些得意,稍稍驅除了抑郁。
也不再理會李頌,直接返回了座位。
李頌腦海中響起輔導書的聲音:“獲得一階狂熱符文,已優化。”
腦海里,頓時多了一個完美版的狂熱符文。
李頌微微一笑。幸好有輔導書,讓周連江枉做小人。
講臺上,賀老師依次查驗同學們遞交上來的成果,隨口宣布,班長記錄。
沒多久,期末考核的排名就出來了。
雪霽寒五張上品,排名第一。
天涯霜和另外三名同學,三張上品,兩張中品,并列第二。
李頌兩張上品三張中品,居然和其他三位同學并列第六!
周連江一張上品,居然排到并列十一了!十名開外!
這個排名,出乎了大多數同學的預料。
大家看向李頌的眼神,頓時不同了。
雪霽寒是妖孽,同學們難以望其項背,心服口服。
天涯霜等四位同學三張上品并列第二,但他們都使用了極品制符工具。
如果只考慮繪符水平,他們恐怕未必在李頌之上!
換言之,李頌今天的表現,足有前三的實力!
要是有最快進步獎,李頌絕對手拿把攥。
從實踐考核零分,直接飛躍到了前幾!
不少同學,都琢磨要交好李頌。
他們開始支持李頌,只是覺得他人不錯,敢為同學仗義執言。
內心還有鋤強扶弱的心思。
現在交好李頌,則更多考慮了李頌的天賦。
這繪符天賦,簡直是妖孽!
人品又不錯!
這樣的好同學,這樣的潛力股,最值得交往了!
周連江沒想到,他居然排到了十名以外。
這完全不合理啊!
他的實力,在班上絕對有前五水平的。
他今天人品爆發,才繪制出一張上品,其他人憑什么能繪制出上品?
他目光掃過前十同學,頓時明白了。
除了雪霽寒和李頌,其他人的制符工具,沒有一個是制式的,全都是極品!
天涯霜家里有礦,大家都知道。
但其他幾位同學,至少上個學期,還沒有這么好的制符工具!
這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做任務賺到大錢了,這種可能很小。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被一些大勢力看好,對他們投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