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火力太猛了!我們快撐不住了!這個教堂難道沒有其他通道嗎?!不是說按照情報這里可能是節點嗎!”
史畢爾扭過頭對著溫特斯的方向大聲質詢道,隨后他拔出湯普森沖鋒槍上的直彈匣往后一甩,隨后從身后抽出一枚大彈量的圓盤彈匣,向右一探身子,順著已經被打得支離破碎的琉璃窗臺向外拼命開火。
溫特斯咬緊牙關,他探下身子四處尋找著石臺附近有沒有一絲得以逃出生天的蛛絲馬跡,然而任憑他如何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
包圍上來的萊茵軍慢慢壓了上來,身著防護服的萊茵軍士兵依托著兩輛野牛自走炮的掩護開始距離教堂越來越近,炮火和槍光的激烈程度簡直就像能在下一秒把整個教堂撕裂成碎片一般,沿著被火炮打破的洞口和琉璃窗掃進了教堂內部。
“該死的,陳墨......陳墨......告訴我,如果你在能想出什么好點子!該死的!”
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的溫特斯一邊四處尋找著任何有可能像是機關一般的東西,一邊念念有詞地在嘴里重復著這句話,就當他幾乎要處于放棄的地步之時,他的視線一下子定格在了那座羊頭人面像上面。
“好奇怪的.....雕塑......”
溫特斯對著這尊雕像喃喃道。
讓溫特斯覺得疑惑竇出的原因并非在于這尊雕像本身的塑形和尊容非常詭異,而是在于這座開始微泛出金屬光澤的雕像似乎并沒有被剛剛的炮火傷之分毫。
溫特斯的瞳孔逐漸擴大了。
因為他終于發現,這座雕像本身根本就不是迪米特里所述的羅斯神話里面的鬼神,而是掌管人欲的阿斯莫德!
與此同時,溫特斯還發現包裹于雕像本身的石膏逐漸脫落了下來,里面露出了青黑色的金屬光澤,這也正是這座雕像無論如何經受炮火的侵襲,卻也依然巋然不動的原因。
“轟!!!”
愈發逼近教堂的野蜂自走火炮再次開火了,150mm口徑的榴彈徑直砸穿了教堂外大理石結構,盡管整個教堂被堅固厚重的大理石所筑成,但也無法經受大口徑高爆榴彈的輪流轟擊,整個教堂右側的墻面就如同一個搖搖欲墜的大擺鐘,時刻都面臨著傾覆的風險。
而依附于墻體的兩名信號旗小隊的成員被高爆榴彈的沖擊波狠狠地甩飛了出去,其中一人的身子直接在空中解體成兩半。
“嘩啦啦......”
瓦礫和石塊如同雨點般從天花板傾灑而下,大地如同被重錘砸中一般高頻震動著,而依附于石臺后面的溫特斯仍然在死死盯著那座羊面人身像陷入了沉思,他并沒有發覺自己的左臉被飛濺的石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不時有戰友提著各式武器來回穿梭于他身旁,大牛和另一名信號旗士兵各自在窗臺和廢墟架設住機槍瘋狂開火,企圖驅散已經逐漸失去耐心而瘋狂反撲的萊茵軍,雷澤諾夫正在展開鐵拳的折疊式表尺,準備對著遠處的野蜂自走炮再次開火。
迪米特里甩開波波沙沖鋒槍的圓盤彈匣,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如同雕像般蹲立于石臺后面的溫特斯,他手指著“凝固”的溫特斯,用毛味極重的西鷹語對著身旁的哈利吼道:
“小同志!你們西鷹人都喜歡在打仗的時候思考哲學問題嗎!?現在到底打算怎么辦!我們都沒帶機動飛行裝置,連長翅膀飛出去這種玩笑都開不了了!”
哈利平舉著W1卡賓槍把正前方一名舉著噴火槍靠近的萊茵士兵一槍撩倒以后,立馬匍匐下身子,就在他收槍彎腰的同一瞬間,一連串來自對面的WG34機槍火力把窗臺打得塵土飛揚。哈利扶了扶鋼盔,大聲吼道:
“我要是知道怎么辦還會那么狼狽嗎!?早知道就不為了這么點錢過來送人頭了!我就知道這種加錢加的特別多的外勤風險太高了,老子以后再也不參加志愿外包項目了!”
哈利回頭看了一眼溫特斯,低語道:
“沒有問題的,讓我們再為他創造多一點時間吧。”
而在石臺之側,溫特斯卻依然沒有辦法打開任何突破口。
他慢慢跪倒在地上,隨后扭頭望向仍在四面八方奮戰的戰友,他們仍在拼了命的向外開火,萊茵軍開始加快了進攻的頻率,雷澤諾夫也沒有對著溫特斯做出任何催促行為,而是盡自己所能指揮大家不停堵住“防線”的漏洞。
盡管這座教堂已經猶如一艘不停出現破洞的小船,船上的人拼了命地將船里的海水往外舀,但也只是在做面對孤舟注定下沉于海面的無用功。
“果然還是不行,果然......這種事情還是得靠你上啊,陳墨。”
溫特斯把湯普森沖鋒槍的槍托支撐于地面,苦笑著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這雕像正是掌管人欲的阿斯莫德吧,雖然不知道這種類似解謎一般的擺設是什么意思,但是應該是某樣東西的機關吧.....”
“哎?”
溫特斯的視線集中于羊頭人身像其中一只手所握的石塊,那石塊和指縫只見似乎夾雜著一張紙條。
他放下沖鋒槍,對著石像一個落地滾跳了過去,一把撈取了石像手中的石塊,隨后像一支響箭般在四濺的火光中跳回了石臺背側。
氣喘吁吁的溫特斯來不及調整姿勢,他卷著腿舉起石塊一看,只見石塊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一行字母:
他再翻過紙條正面之時,發現上面寫著一行西鷹語:
“大火燃盡,天崩地裂。”
溫特斯覺得這筆跡竟是如此的熟悉,他整個人如同夢囈般低語道:
“大火燃盡......天崩地裂......大火......”
“等等!如果這是阿斯莫德的話,那其代表著七宗罪里面的......人欲......即是七宗罪的化身之一,可是如若是七宗罪的話......”
溫特斯猛地抬頭,他盯著羊頭人身像的雕塑,緩緩啟齒自問道:
“那么為什么這個雕塑只有六只手持有代表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的處罰象征物?代表人欲的第七只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