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濃煙彌漫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傷兵的慘叫聲,街道兩側建筑物的高層突然冒出了大批萊茵士兵,他們大多數手里配備的都是全自動武器,整條摩爾大街已經變成了血流成河的修羅場。
一名聯軍的少尉排長躲到了被燒毀的灰犬輪式裝甲車后面,他對著身旁慌亂的士兵大聲怒吼道:
“沖進兩側的屋子里面,到屋子里面尋找掩護進行反擊!快快快!”
兩名士官長回頭招呼著自己的士兵開始往建筑物里面疏散,打頭的那名士官長帶著七名士兵向側翼奔去,在煙塵滾滾的大霧里沖到了一棟百貨商店的門口。
他扭過頭對著身后朦朧的人影喊道:
“還有活著的人沒有?!快來我這里!”
這名士官長招呼來了幾名戰友,他站起身子準備推開眼前這棟商店的木門。
然而士官長發現有點不對勁,他感覺這棟木門特別沉重,以至于自己必須使出很大的力氣才能推開。
木門在脫離門框之時,拴在內側門把手上的一根拉弦發出了“鋼镚”的清脆斷裂聲,貼滿了整扇木門的高烈度炸藥一下被激活了。
“轟隆!!!”
躲在百貨商店外側的數名聯軍傘兵瞬間被沖天大火給吞噬了,巨大的熱浪沖擊波甚至扭曲了眼前的空氣,街道上一輛灰犬輪式裝甲車都給掀翻了出去,十幾名聯軍傘兵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被拋到了半空中。
就在百貨商店的爆炸發生沒多久,街道兩側建筑物接連亮起了橫沖擴散的火團,到處都是趴在地上茍延殘喘的傷兵,還有幾名被炸懵了的軍人在茫然地四處游蕩,最后被敵軍的機槍逐一射殺倒地。
克里斯早就命令工兵在主街道中心地帶的建筑物埋設了大量的詭雷,只要敵人打開被設計好引爆機關的門窗,商店外圍連通對側的街道全都會被爆炸波所覆蓋。
這些都是克里斯在東線征戰數年所習得的巷戰經驗——高烈度炸藥全都沿著預定爆破方向通過引線連接了起來,只要敵軍推開門窗時掙脫開雷管的釋放銷,那些詭雷就會向外濺射出密密麻麻的碎片,而不會傷及在二樓開火的己方守軍。
遇襲的聯軍士兵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參軍的新手,再加上西線的協約聯軍從來就沒有打過高烈度的攻堅硬仗,對這些詭計多端的防御手段可謂是毫無防備。
在不到十分鐘內,位于摩爾大街的聯軍第4機械化車隊死傷幾近過半,萊茵守軍的機槍火力連成一片,火箭彈到處亂竄,把整條街道變成了屠宰場。
在發現很多房屋的門窗都埋設了詭雷之后,聯軍士兵再也不敢試圖闖進兩側的房屋了。
他們被迫擠在街道上那些矮小的單薄掩體后面,像一群羔羊般被敵軍的機槍火力挨個宰殺。
克里斯也在此時通過無線電下達了命令:所有裝配了高倍鏡G43步槍的狙擊手從預設制高點現身,優先射殺那些在鋼盔正上方有字母的敵軍目標,因為擁有那些標志的全是聯軍軍官。
“機動傘兵!快點幫助清理掉那些敵人!他們到處都是!”
陳墨的無線電里傳來了史密斯急不可耐的怒吼,殊不知陳墨他們早在第一時間就開始發起反擊,但是突然冒出來的萊茵士兵大多都躲在屋子里面,憑借堅固的房體掩護對著街道瘋狂開火。
掛著SCR350步談機的陳墨正在槍林彈雨之中高速飛梭,他在空中來了一個鷂子翻身的急轉彎動作,握緊了手里的湯普森沖鋒槍對準建筑物高層的敵軍瘋狂開火。
陳墨在空中甩掉了被打光子彈的沖鋒槍彈匣,他死死地盯著被平行作戰顯示儀鎖定的數道敵軍目標,按住肩上的無線電喊道:
“不用您說!長官!我們這里也到處都是敵軍!我們已經在盡力清理他們......”
陳墨還沒有把話說完,身旁的大牛就對著他發出了警示的嘶吼聲,陳墨趕緊向下一閃,兩發鋼拳火箭彈從他剛剛所在的位置交叉躥過。
大牛按住無線電焦急地問道:
“長官!萊茵軍就像螞蟻一樣全都冒出來了,屋頂上、陽臺上、窗戶里到處都是!我們該怎么辦!”
陳墨抬起手臂看了一眼綁在上面的電壓標表,五格電值目前只剩下三格,防御罩的能量已經不多了。
在對面建筑物高層的窗臺上又出現了很多敵人,敵軍機槍手和狙擊手開始對著空中的機動傘兵瞄準射擊,雖然兩支機動小隊已經在努力進行閃避了,但還是不可避免被漫天飛舞的彈雨給擊中。
陳墨打開了無線電友軍公頻,急促地喊道:
“機動傘兵小組,集中所有優勢火力攻擊建筑物上層的單兵火箭筒目標!BAR機槍手,對敵軍機槍進行火力壓制!巴祖卡小組,在中間那兩棟紅樓的三層有一挺WG08重機槍,把它敲掉!”
說罷此言,陳墨在空中大聲怒吼道:
“掩護射擊!!”
他舉起湯普森沖鋒槍對著斜對面的敵軍打出了一連串短點射,在陽臺上連續開火的一名萊茵軍狙擊手被他打爆了鋼盔,而旁側窗臺里面的一名敵軍士兵舉起索米沖鋒槍對著陳墨打出了密集的火線。
陳墨迅速向上擺了一個閃避動作,電網防御罩被密集的沖鋒槍子彈打出了陣陣波紋,他飛向高處來了一個急擺轉向,從腰間拔出一枚MKII手榴彈往嘴里塞去,隨后吐出了被咬開的插環,向著那處窗臺俯沖而去。
在呼呼的破風聲里面,陳墨從窗臺旁邊疾速飛過,手榴彈的保險壓柄在松開的一瞬間,就已經被扔向了敵人的面門。
“砰!!!”
窗臺由內向外濺起了一股黑煙,陳墨按住無線電吼道:
“大牛!帶上Z1班組跟著我!我們從兩側建筑物之間的街道上空穿過去,對著有人影的地方掃射就完事了!不用苛求瞄準!”
大牛回了聲“明白”,便招呼著身旁持有全自動武器的戰友重新上彈,帶著他們跟隨陳墨向下直直落去。
呼嘯而來的槍彈火光從機動傘兵的身邊飛馳而過,在凜冽的旋風之中出現了陳墨那張神情冷峻的臉。
他的身軀從距離地面三十余米的高度猛地拉起,像離弦的響箭般從兩側建筑物之間的街道上空穿梭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