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抓住這個機會,舉起自己的WP40沖鋒槍對著陳墨打來了一串長點射,陳墨趕緊把身子縮進厚重的蛇紋木圓桌后面。
潑過來的子彈在木板上發出了“通通通”的沉悶響聲,9毫米手槍彈根本打不穿這種結實的蛇紋木,桌后的陳墨還在反復拉動著槍機,卻依然沒有辦法令其正常發射。
這時敵人也發現了異常——子彈在木桌表面只留下了若干彈坑,卻根本沒有穿透過去!
那名特工用萊茵語罵了一句“曬色!”,氣急敗壞地放下了手里的沖鋒槍,從身后摸出了一枚M39手榴彈。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芙羅拉手里的柯特W1873長管左輪迸發出了暴烈火光,把陳墨從危局中救了出來。
那名剛剛解除手榴彈保險栓的敵人睜大著雙眼跪倒在地上,他的前額眉間出現了一個血洞,破裂的后腦勺就像被挖開的西瓜。
陳墨把頭伸出木桌外對著克萊茵怒吼了一聲“手雷!”,聽到疾呼的克萊茵立刻趴倒在地,抓起一具尸身立刻擋在自己的面前。
數秒后,四濺開來的火光刮起了一陣血雨,木質地板上響起了“滴滴答答”的雨點落地聲。
阿芙羅拉冷靜地收回了柯特長管左輪,她靈巧地把手中的左輪倏然一轉,對著縮在木桌后的陳墨高喊了聲“接著!”,然后握住左輪的槍管拋了過去。
阿芙羅拉從腰后掏出了一把托卡列夫手槍,她輕輕地在史畢爾臉上親了一口,柔聲說道:
“好好待著,這次我來保護你。”
陳墨在接過那把長管左輪后,立刻把手槍給舉到了耳邊。
只見他像個老鐘表匠一樣,一只手不停地轉動彈筒,屏息靜氣地傾聽著內部發出的“咔咔”微響。
在聽到相比前面兩次轉動略顯厚實的“咔嗒”聲后,陳墨輕吐了一口氣——這意味著六發彈倉中,他終于推到了有子彈的那一發。
煙霧彈已經徹底彌漫開來了,在迷霧重重的貝克咖啡館內,敵我雙方都陷入了無法分辨局勢的生死時刻。
溫特斯舉起W1897霰彈槍在吧臺上方四下索敵,而克萊茵正以蹲行的姿態高舉起點45手槍,向著墻壁的一側慢慢靠去。
藏在木桌后的陳墨快速地思考著對策:根據室內火災的逃生經驗,煙霧一般都是順著室內的空氣上游漂浮,窗戶被打爛了,那就代表這煙霧會往破窗那頭的通風口飄出,室內正處于空氣流通狀態。
所以,現在正是考驗修腳功夫的時候了。
陳墨從木桌后方迅捷地站了起來,在白霧中來了一個戰術翻滾動作,借此順勢臥倒在地呈臥射姿態。
陳墨把左輪的槍座貼在地面上,他的推理是正確的——一雙棕色皮鞋出現在七八米遠的位置。
“啪!”
“啊!”
白霧中傳來了敵人的哀嚎聲,陳墨在打完這一槍后,他并沒有窩在原地不動,而是向左側迅速地翻滾了過去!
果不其然,他前腳才離開自己趴著的木地板,后腳那里就被子彈雨給打得稀巴爛。
雖然在濃濃的霧氣里看不到人的身影,但是開槍的火光卻是依稀可辨。
敵人在陳墨開槍后不超過半秒,立刻就根據那火光亮起后的槍聲作出了反應:那不是自己人所攜槍支所發出的聲音。
柜臺里的溫特斯也作出了正確的判斷:第一槍是柯特單發左輪發出的聲音,那是自己人開的槍,而后續響起的卻是敵人的WP28沖鋒槍!
溫特斯果斷舉起了W1897霰彈槍,追尋著那密集槍聲的方位,最后把槍口對準了煙霧里那微亮的火光。
“我開槍了!”
在溫特斯的怒吼聲中,其余人立馬就明白了溫特斯的意思——趴倒,防止霰彈槍誤傷!
克萊茵向著地面疾速趴了下去,她迅速平舉起點45手槍呈臥射姿態,把視線鎖定在準星和照門上。
然而克萊茵還是覺得有點吃力,她沒有辦法把下巴靠在地面上,只能撐起手肘略略抬高手槍。
因為她實在是太大了。
“砰!”
W1897霰彈槍噴射出了璀璨的火花,如煙花般四散開的小鋼球擊中了煙霧里的萊茵特工,那人的頭顱就像被棒球打散的西瓜一樣,臉部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半邊腔體,身軀慢慢滑倒在地。
(備注:所以大家千萬不要相信扔掉W16撿AK47這種鬼話,指不定你就被隊友給干掉了)
克萊茵在流動的云煙里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陳墨的臉,陳墨對著她作了一番手勢溝通,克萊茵點點頭,把手槍瞄向了左手邊的一雙皮鞋。
“啪!”,“啪!”
“啊!”
一個享受了修腳服務的敵人慘叫著摔倒在地,他的頭在貼地的一瞬間,眉間就立刻爆出了一道血洞,空留下逐漸潰散開來的瞳孔。
幾米開外,克萊茵手中的點45手槍冒起了一縷白煙。
陳墨在煙霧裊裊中蹲起身子,雙手握住左輪慢慢向前方挪去。
他還沒走出幾步,就發現前方不足三米的云煙里浮現出了一支槍管,他趕緊抬起左輪手槍準備開火,然而那名狙擊手也發現了陳墨,那黑黢黢的步槍槍口已經搶先轉了過來。
陳墨知道自己肯定來不及了,他揮起雙臂一把撞開了槍管,那把98K步槍也在同一時間開了火。
那震耳欲聾的槍響讓陳墨陷入了失聰的狀態,他齜牙咧嘴地搖了搖頭,抬起左腿施展了一記橫踢。
照面的兩個人直接對打了起來,那名狙擊手揮起98K步槍擋下了那一記橫踢,然后舉起槍托對著陳墨的面門狠狠砸了過來。
陳墨正欲舉起左輪手槍,卻發現敵人已經掄起了槍托準備砸過來,他立刻把腰往下一沉,側舉起左輪手槍抵住敵人的腹部,扣下了手中的扳機。
“咚!”
抵住敵人皮衣的槍口發出了一聲巨響,在0.45英寸長彈那強大的近距離停止作用之下,敵人的腹腔被攪成了一團稀爛的肉泥,他的后背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陳墨并沒有因此而停手,而是把染紅了鮮血的槍口向上一轉,在抬起腰后直接抵住了敵人的下顎。
面目猙獰的陳墨扣下了左輪的擊錘,握緊槍把從下往上扣動了扳機。
在有如雷鳴般的槍響過后,腦漿和碎裂的頭骨從敵人的天靈蓋上濺射而起,綻放出了美妙的死亡煙花。
陳墨托起已死之人的尸身,把他一把翻過來,令其正對著煙霧里出現的另一個人影。
在煙霧之中,那個敵人依稀分辨出前面出現了自己的隊友,卻根本沒有發現在其身后操縱尸體的陳墨。
陳墨輕輕地把左輪往地上一扔,用右手抓住那人手里的98K步槍,單手舉起步槍就對著敵人扣下了扳機。
槍響過后,陳墨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