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第三天,文敦商業街。
三輛威利斯吉普車開進了這條商業街的停車場,然后穩穩當當地停在了限位柱的里面。
陳墨穿了一身舒適的白襯衫,而史畢爾和溫特斯還是那套軍官常服,三個男人分別從自己的吉普車上跳了下來,接著拔掉了方向盤后的車鑰匙。
在陳墨和史畢爾二人的副駕駛座上,兩位佳人扶著擋風鏡走下了吉普車,克萊茵身著藍色的蕾領束腰上衣和白色長裙,頭上還戴有一頂天鵝絨畫家帽。
身著一套素雅襦裙的阿芙羅拉走到克萊茵的身后,雙手握住閨蜜的肩頭就向前推去,一臉得意地對著陳墨問道:
“怎么樣?今天的克萊茵是不是有點與眾不同?有沒有感到心動?”
眼前的花信少女緩緩抬起了頭,白皙自然的奶油膚色讓人心神蕩漾,深色系流感的眉毛和豆沙色系的淡淡腮紅點綴出了絲絲柔情。
克萊茵眼神閃躲地低下了頭,小聲問道:
“怎么樣,好看嗎?是阿芙羅拉幫我畫的,我一直在化妝上都特別手笨......”
陳墨撓了撓后腦勺,眼前的佳人讓他為之心神蕩漾,今天的克萊茵完全可以用楚楚動人來形容。
陳墨支支吾吾地答道:
“啊.....還行,一般般吧。”
阿芙羅拉的笑容一下凝固了:
“一…一般般?”
陳墨并沒有留意到阿芙羅拉的眼神暗示,他還沒學會怎么夸女孩子漂亮,而且自己還處于面紅耳赤的狀態,于是便急匆匆拋出了一個中性評價。
陳墨這副敷衍的態度讓克萊茵大失所望,她立刻將其評價翻譯為“陳墨一定是嫌我長得丑,怎么化妝都不好看”。
克萊茵默默點了點頭,把裙擺的一側輕輕牽起,在尼龍絲襪的吊帶處抽出了一把斯登沖鋒槍。
眼角閃著淚花的克萊茵把折疊托往后一拉,將掛在卡槽內的槍機“刷”地一下釋放了出來,最后把槍口直直地指向陳墨說道:
“覺得我長得不好看就直說!不需要在這里拐彎抹角!”
溫特斯和史畢爾趕緊沖上前去勸阻克萊茵,陳墨則哭喪著臉一邊躲閃一邊嚎道:
三個人好說歹說勸解了一番,才讓她把司登沖鋒槍重新塞了回去。
克萊茵心里泛起一股酸楚的委屈情緒,她覺得自己為了心上人做出了那么多努力,最后卻只能得到這樣一個評價,大概對方是真的沒有把她放在心里。
陳墨這才意識到剛剛的發言確實欠佳,畢竟克萊茵本質上還是一個直率的小女生,她費盡心思所展示的形象不是給別人看的,而是特意給他看的。
陳墨決心挽回自己的錯誤,他輕咳了兩聲,然后鼓足了勇氣站在克萊茵面前,像個大男孩一樣雙頰微紅地說道:
“咳......克萊茵,你今天真的很好看,就是......就是變得更加可愛了,這是我的真心話。”
前一秒還怒氣騰騰的克萊茵一聽到這話,下一秒就羞紅了臉磕磕巴巴地回道:
“真......真的?行......那我就......就原諒你了!”
說完這句話,克萊茵立刻轉過了身,握起阿芙羅拉的手像一陣風般跑開了。
阿芙羅拉回過頭來做了個鬼臉,示意三名男士趕快跟上,然后笑嘻嘻地握緊了克萊茵的手。
陳墨苦笑著看了眼史畢爾和溫特斯,三人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兩位佳人,一齊往熱鬧的商業街走去。
商業街的街道是由石磚鋪設而成的,兩邊的建筑物呈現出了歐式古典風格的美感。
錯落有致的藝術凸肚窗,不同形狀的紅色復古角塔,這兩項設計特色構成了商業街建筑的基本風格,每間店鋪的門廊寬廣而干凈,別有一番維多利亞時代的古典風情。
在這條商業街上,四四方方的窗戶分布的井然有序,各建筑屋頂上的煙囪錯落有致的排列在一起,給人一種非常舒服的工整感。
陳墨只在那個世界的英劇里見過這幅場景,這還是他第一次身臨其境于這種西方古典風格的街道中,不禁流連忘返于這美輪美奐的環境里。
“陳墨,往哪走啊!前面!貝克咖啡館!”
溫特斯把正在走神的陳墨搖了搖,陳墨打了個激靈,從沉浸感中脫出身來,跟著溫特斯和史畢爾向前方走去。
這三個男人在路過一家粉色裝修風格的店鋪時,紛紛停住了腳步。
那店鋪的招牌上寫著五個大字:
女仆咖啡廳。
兩名頭戴蕾絲邊帽,身著白領藍色連身長裙的妹子走上前來,對著三個看呆了的男人鞠了一躬,用嗲聲嗲氣的嬌萌聲線問道:
“狗修金薩嘛,想要進來喝杯咖啡嗎?”
陳墨眼前一亮,滿臉喜色地點了點頭道:
“哈哈,當然可......”
溫特斯一把捂住了陳墨的嘴說道:
“不,你不可以。”
發現“敵情”的溫特斯正準備把陳墨往回拽,身邊的史畢爾卻接過了陳墨的話茬:
“兩位小甜心,我們一會就來,請問在哪里預約訂位?”
話音剛落,身旁就傳來了清澈的女聲:
“史畢爾,上帝把碧數灑滿人間,就你打了個傘,你下地獄去訂位吧!”
史畢爾發現這聲音非常耳熟,而且還很自然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個聲音好像是從背后傳來的。
然而史畢爾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身邊的陳墨就已經感受到身后的殺氣了。
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陳墨一把扯住溫特斯的軍服,在不到半秒之內切換出一副被小人陷害的悲痛神色,對著溫特斯聲淚俱下道:
“我都說了不想來,硬生生被史畢爾拉過來!”
溫特斯擺著一副“我懂”的表情,拍了拍陳墨的肩膀,微笑著補了一刀:
“是的,你真的不想來,只是想進去坐坐。”
陳墨全身一顫,他哭喪著臉懇求道:
“迪克,求求你了,快幫我糊弄過去,求你了!爹!”
史畢依然沒搞明白這兩個人到底在唱哪出戲。
直到他眼角的余光瞟見了一條粉紅色的繩索。
史畢爾咽下了一口唾沫,脖子僵直地扭過頭去——阿芙羅拉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那清純的童顏之上卻出現了惡魔般的微笑,她的兩只手正用力地拉扯著鞭子。
身邊的克萊茵對著臉色慘白的陳墨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擺出了“請入陣”的散打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