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墨他們再次啟程沒多久,在前頭充當尖兵的杰克發現在一處樹叢后方有一條土路。
土路給兩邊的樹林裹夾在了中間,被兩側濃密的樹葉圍成了一條林間小道。
杰克趕緊喚來同伴們靠近樹叢的這一側,溫特斯撥開枝葉觀察著這條土路,而陳墨則從懷里掏出了地圖,比對著己方小隊當前的位置。
“溫特斯,順著這條土路走,前面三公里就是鐵架橋了。”
溫特斯點點頭,對著身后的人喊道:
“全員移動到土路上,我們得加快進程了,在有路的地方前進速度更快!”
這支小隊的戰士們紛紛冒出了樹籬叢,舉起槍支小心翼翼地在土路上開始前進,溫特斯和陳墨在隊伍中間討論著合理的奪橋戰術,他們離卡瑪爾大橋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時,E小隊副隊長哈利突然對著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眾人趕緊往路兩邊的樹籬叢里跳了下去。
哈利往地上一趴,然后把耳朵貼在路面上傾聽著動靜。
過了幾秒,哈利把身子往上一仰,低聲呼道:
“有機動車輛的聲音!不是我們的半履帶車!全員隱蔽!全員隱蔽!”
陳墨他們一行人趕緊向著小路一側的叢林躥了進去,溫特斯對著眾人說道:
“注意!不要開槍!放敵人過去!我們的任務不是伏擊,我們得抓緊時間攻橋,放他們過去!”
不一會,一輛貂鼠突擊炮帶著兩輛SDZ半履帶式裝甲運輸車出現在了小路的盡頭,半履帶式裝甲運輸車上滿載著萊茵軍士兵,而在半履帶運兵車后面還拖著一門BAK40反坦克炮。
飛馳的塵土席卷了土路兩側的叢林,不時有土灰撲灑在這群空降機動突擊兵的臉上,然而沒有一個人伸出手去擋住自己的臉。
他們全都嚴格地遵從溫特斯的命令,如同一樽樽巍然不動的石像般把身子埋進草叢里,緊緊地盯著在頭頂上駛過的萊茵軍車輛。
“啪啪啪啪啪啪!”
突然間在道路的另一側傳來了猛烈的槍響聲,隨后就是一發火箭彈呼嘯著飛向了貂鼠突擊炮。
貂鼠突擊炮在被擊中后立刻被炸開了花,突擊炮的敞篷內側冒起了大火。
渾身是火的萊茵士兵掙扎著從敞篷里翻了出來,而半履帶式裝甲運輸車后部的尾蓋馬上被車里的人給推了開來。
手持著G98和ZB26的萊茵步兵立刻從車里紛紛跳了出來,開始搜尋著對他們開火的敵軍位置。
“是誰在開火!?我不是說了不許開火嗎!!”
溫特斯環視著周圍罵道,卻發現大家都愣愣地看著自己,因為根本就沒有人開火,是道路另一側的未知勢力開了火。
“沒辦法了!開始攻擊!”
陳墨怒吼完這句話,便立刻從草地上抬起身子,以跪立的姿態舉起了手中的湯普森沖鋒槍,冷靜地從戰孔式照門中瞄準了目標——那些出現在SDZ半履帶式裝甲運輸車后面的萊茵軍士兵。
這一次陳墨再也沒有了之前在火炮陣地中畏畏縮縮的模樣,他一邊扣動扳機一邊調整著射擊方向,開始對著眼前的敵人不停打出了短點射。
在他槍口所向之處,接連有萊茵士兵揚起雙手倒斃在了路上,他們的身上冒起了一長串血光,幸存的敵人不知所措地對著周圍胡亂開火。
滾燙的彈殼從陳墨的眼前一顆接一顆拋了出來,而槍口的火光映射出了他那凌厲無情的眼神。
溫特斯抬頭瞥了沉著射擊的陳墨一眼,也舉起沖鋒槍喊道:
“干掉他們!迅速解決戰斗!”
從天空的角度向著這片林間小路望去,兩邊林子里飛射而出的交叉火線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網,而在火力網中間的萊茵軍士兵被掠過的火線打成了篩子,一片片地倒在了地上。
后面兩輛SDZ半履帶式裝甲運輸車試圖通過倒車脫離敵軍伏擊圈,未料到又有一發冒著白煙的火箭彈朝著最后面那輛半履帶車飛了過來,那輛半履帶車直接在火光四濺中化為了一堆廢鐵。
硝煙散去,萊茵士兵全都躺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雷霆!”
那邊的森林里傳來了口令聲,陳墨收回了槍口冒煙的湯普森沖鋒槍,淡淡地回了句:
“這是昨晚的識別口令!今天的新口令是木馬和鐵劍!”
對面的樹林里發出了窸窣的樹葉撥動聲,溫特斯趕忙示意身邊的人壓低槍口。
這時從樹叢里冒出了一名頭戴盆子盔的顛文克雷軍官,他的紅色肩章上繡著一枚皇冠,表明了此人是一名顛軍準尉。
他踏上了被清掃干凈的土路,對著從樹林里走出來的溫特斯一行人摘下了鋼盔,身體向前保持30-40傾斜,單手置于胸前深深鞠了一躬。
顛軍準尉微笑著對他們說道:
“揚克紳士們,下午好,今天的天氣真不錯!請問你們也是來一同參加紅茶品鑒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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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尊敬的諸位紳士,閣下要去哪里?您和其余諸君都是202空降師的騎士閣下嗎?”
顛軍軍官笑瞇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陳墨一臉黑線地對溫特斯低語道:
“這個沙雕嘴里沒一句人話,我可以打他一頓嗎?”
還沒等溫特斯回答,中間那輛SDZ半履帶裝甲運輸車的車艙里,突然冒出了一名站直身子的萊茵軍士兵,他抬起雙手絮絮叨叨地用萊茵語說道:
“別開槍!我投降,我扌......”
“砰!”
眼前的那名顛軍準尉在電光火石之間掏出了一支左輪手槍,對著那名萊茵士兵就是一槍過去。
他冷冷地注視著車艙上倒下的身影,然后吹了吹左輪手槍上的白煙,繼續微笑著說道:
“令人尊敬的騎士閣下們,請原諒這個尚未開化的野蠻人打擾了紳士間的對話,這是非常粗野無禮的不禮貌行為,品鑒紅茶的......”
“你他媽的能不能說人話?”
陳墨被眼前這個唐僧整得火冒三丈,溫特斯趕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咳咳!那啥,這是我們的友軍,注意紳士風度,注意.....”
“紳紳紳!升你個紅茶蓋子!”
陳墨不耐煩地對著溫特斯罵了一句,溫特斯只好揚了揚眉毛不說話了。
陳墨發出了“嘖”的聲響,絲毫不顧及顛軍軍官那副看下里巴人的嫌棄眼神,叉著腰問道:
“哪部分的,去哪,準備干啥,還剩多少人,有什么武器!講人話,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