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鐵頭低聲說道,“鄭爺,您是不知道…那三個地方非常窮苦、盛產刁民,稅賦非常的難收!”
“就算您想辦法把稅賦收上來了,也容易遇到其他的山賊!”
“望海縣那地方離土月江很近,過江就是土月帝國,附近的山賊非常的猖獗!”
“這就是常興和賈曉亮的毒計,他們要把您趕出巨鼎城!”
鄭天明平靜的說道,“鐵頭,你放心吧…這事我能搞定!”
許鐵頭的聲音變得更小,“鄭爺,周楚方的老家就在鳳頭村…他現在正在老家休假!”
“您有空可以去看看他,也許他能幫上什么忙!”
鄭天明點了點頭,“行!到時候我去看看他!”
“你們回去吧,我們也要趕路了!”
鄭天明吆喝了一嗓子,兩輛驢車不停的跑了起來。
許鐵頭和阮大翻身上馬,兩人也騎著馬朝巨鼎城而去。
兩輛驢車朝前跑了一會,巨鼎城被遠遠的甩到了身后。
鄭天明想了一下,喊道,“呂勝,咱倆坐一塊聊聊!”
呂勝應了一聲,他從驢車上跳了下來,然后飛快的跑了過來。
他一個縱身,坐到了鄭天明的身旁。
鄭天明低聲問道,“許鐵頭剛才說望海縣附近到處是山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呂勝輕嘆了口氣,“望海縣離巨鼎城太遠,它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以前那里就有很多盜賊!”
“這兩年那里出了一個大山賊,那個山賊叫姚黑七!”
鄭天明奇道,“姚黑七?”
呂勝解釋道,“聽說姚黑七很是厲害,他的功夫很是牛叉…他的兵器是一根馬槊,據說有萬夫不擋之勇!”
鄭天明問道,“姚黑七手下有多少人?”
呂勝臉上跳過一絲不安,“聽說姚黑七手下山賊最少有上千人!”
“望海縣周邊一些小股山賊也都聽他的,據說他能召集萬名山賊!”
鄭天明有些吃驚,“萬名山賊?帝國不管嗎?”
呂勝輕嘆了口氣,“姚黑七做人還算公道,他搶劫的時候很講道義!”
“而且他搶錢不傷人、不欺凌婦女…他的口碑很好!”
“他只搶劫富商,而且他經常用那些富商的錢救濟窮人,很有俠義風范…他在民間很有群眾基礎!”
“不要說望海縣,就算江對面的土月帝國,他也很得民心!”
呂勝拿起水袋喝了兩口水,繼續說道,“姚黑七只打富商的主意,并不主動和帝國作對…許萬山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許萬山都不出手,帝國其他勢力就更懶得插手了!”
鄭天明說道,“看來這個姚黑七還不算太壞!”
“盜亦有道!”呂勝說道,“姚黑七做事很聰明!再說他平時居無定所,外人很難找到他的老巢,自然也就無法動他!”
鄭天明突然想起屠殺魚脊村的那幫海盜。
他問道,“望海縣附近不是還有海盜馬保仔嗎?他和姚黑七的勢力誰更強一些?”
呂勝解釋道,“馬保仔盤踞海島,他在海上非常的兇殘!”
“姚黑七是山賊,他騎馬殺人越貨,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這兩個人都知道對方不好惹,他們一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要是他們兩個真在陸地上斗起來的話,我覺得還是姚黑七的勝算要大一些!”
鄭天明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心中卻暗暗叫苦!
自己人單勢孤,看來這趟差事不好辦啊!
別說那些契稅不好收,就算收上來了大把的銀子,自己這邊只有四個人,也無法把那些銀子運回巨鼎城!
又是山賊又是海盜,要是那些銀子到了自己手里,自己馬上就會變成人肉叉燒包!
他么的,賈曉亮這小子還真是把燙手山芋扔給了自己!
不過雖然他心里不停的打鼓,但是臉色卻非常的平靜。
鎮定!鎮定!
不要慌,一定會有辦法!
呂勝看著鄭天明解釋道,“鄭大哥,咱們先到望海縣…大概十五天后就到望海縣了!”
鄭天明點了點頭,“行,到時候先去望海縣瞧瞧!”
一路無話。
十五天后,望海縣。
縣城不算大也不算小,街道上的人還挺多,集市上也挺熱鬧。
街道上時不時會有巡邏的士兵和捕快。
那些士兵和捕快的樣子都很悠閑,看來縣城的治安還不錯,這里應該很少發生案子。
呂勝坐在第一輛驢車上面,他回頭大聲喊道,“鄭大哥,那家野味居看起來不錯,咱們就在野味居吃點東西吧?”
鄭天明大聲的應道,“行!”
野味居的伙計看到兩輛驢車,急忙從里面迎了出來。
鄭天明提著腰刀和袋子跳下了驢車。
呂勝也背著搭褳,提著棍棒跳下了驢車。
兩個伙計把驢車趕到了飯鋪的后面。
那兩個伙計都跟呂勝好多年了。
一個叫宋學旺,一個叫趙大寶,他倆都挺實在。
四人走進了野味居。
野味居的生意還不錯,只有最里面的角落里空了兩張桌子。
呂勝拿起菜單就點起了菜,處理這些事情是他的強項。
一路上,他把飯食安排的很好,每餐都是葷素搭配。
鄭天明對呂勝的生活處理能力是贊不絕口。
呂勝點完菜后,就把菜單交給了飯鋪伙計。
就在這時,一個黑臉大漢帶個隨從走了進來。
兩人坐到了另一張空桌旁。
鄭天明看了黑臉大漢一眼,那個黑臉大漢雖然面色很黑,但是眉目之間器宇不凡!
黑臉大漢大聲的吆喝道,“伙計!兩碗面兩個饅頭,我們趕路,要快!”
伙計大聲的應了一聲,他很快就把兩碗面和兩個饅頭送了過來。
黑臉大漢兩人似乎餓了很久,他們大口的吃了起來。
他們很快就把兩碗面和兩個饅頭吃完了。
黑臉大漢伸手在身上摸了一下,摸出幾文銅錢。
黑臉大漢看了看手里的銅錢,他看著隨從低聲的說了兩句。
隨從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摸出幾個銅錢。
黑臉大漢低聲問道,“沒有了?”
隨從哭喪著臉,“爺,路上的行李丟了…只剩下這么多了!”
黑臉大漢咳嗽了一聲,“伙計,算賬!”
伙計笑呵呵的跑了過來。
黑臉大漢把銅錢放到飯桌上,“伙計,我們連日趕路,身上只剩下了十文錢,能否暫時通融一下?”
“過兩日,我定把其他的飯錢送過來!”
“過兩日?”伙計看了一下桌上的銅錢,他不停的冷笑了起來,“這位客官,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一碗面六文錢,一個饅頭兩文錢…你們的飯錢一共是十六文!”
“可是你現在只給我十文錢,你這意思是要我把那六文錢賠出來?”
伙計的聲音很大,店里其他食客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掌柜的也走了過來。
掌柜大約五十多歲,左臉長了一個黑痣,他的樣子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
附近的食客都低聲議論了起來。
“這兩人真夠點背的,他們若是在別家差點錢也就算了,他們竟然差盧掌柜的錢…盧掌柜可是典型的鐵公雞!”
“盧掌柜若只是鐵公雞也就算了!他兒子盧大雄還是望海縣的縣丞!這兩個外鄉人要倒霉了!”
“盧掌柜平時就狗仗兒子勢!這下他肯定要刁難那兩個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