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曹寧的帶領下,將屋內的棉被都抱到了地下室,這樣的話,克林特可以整天睡覺了。
“老風,我要上廁所怎么辦?”克林特問。
“忍住!”曹寧說。
“上帝!那事能忍,這事忍不了。”克林特叫了起來。
曹寧想了想,便有了主意:“我給你們拿一個尿壺,暫時用著,只要過了三天,搜查過了就沒事。”
克林特沒辦法,只得點頭。
中間曹寧出去了一趟,出去當小偷。
他走到了巡區外,在那里撬門扭鎖,弄開了一個商店的倉庫門,從那里拿回了一大袋子的東西。
“老風,這夜晚有東西賣嗎?”
方正看著地上的食品、煙、酒,好奇地問。
“我認識老板娘。”曹寧說。
克林特伸出大拇指:“牛!老板娘不但送人,還送禮。”
曹寧留下了一支手槍,離開了地下室。走時,將這屋子還原,打掃的干干凈凈,看不出有人來過。
之后,鎖上了大門,回到了車上。
將車子物歸原主,曹寧才與韓雪見面。
韓雪轉達了延安的指示,眼下正是風口浪尖上,整個上海及沿線城市,都發有通緝令,所以,克林特二人,暫時不能離開上海。等風聲有平息,再來安排。延安希望曹寧保護好克林特二人。
曹寧拍著胸脯說:“我在他們在。”
第二天,曹寧上班后,接過了命令,嚴查巡區的人員,只要是生面孔,就帶回局里審問。
這一天,巡區內帶走了十幾個人。到最后,風聲傳了出去,再沒有生面孔敢來,就是老住戶,也躲在家中,萬一曹寧的眼神不好,看熟人不熟呢?
這一天,曹寧巡到哪,都有人送上煙,還有茶水。不送不行啊,要是曹寧煙癮犯了,不認得老住戶,將老人帶去了警察局,一頓皮鞭是最輕的了。
面劉海這一天是最高興的,收的散煙裝起來,竟然有一條之多。最關鍵的是,巡區中最高級的茶樓,請他上去喝了一壺茶,這比那大粗茶要好喝多了。
到了下午,分局的行動大隊二中隊來到了巡區,挨家挨戶地搜了一遍。
劉海躲了,讓曹寧陪著。
曹寧巴不得陪同,應付意外發生。
幸好,沒有意外,克林特藏身的地方搜了幾分鐘,最后,什么也沒搜出來。
二中隊隊長,拿著一張街道圖,在上面注明了幾個點:“這些地方,你們每天都要檢查。”
曹寧裝不懂:“長官,為什么每天要搜查,那不是空房嗎?”
“就是空房,才有可能讓人鉆空子。記住,盯好了。”
曹寧保護盯好那些點,每天都去查。
因為那些點中,就有克林特藏身的地方,每天檢查一遍,剛好去給克林特送吃送喝的。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曹寧拖著疲憊的身子,向著家中走去。
突然間,曹寧發現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
這個人是個老手,每當曹寧轉頭時,他都會巧妙的躲開。
曹寧心中一緊,但是依然裝作若無其事,回到了家中。
到家后,曹寧閂上了門,馬上又從屋后溜了出去。
他繞了一個圈子,繞到了屋前面。
現在他所蹲在的地點離屋子有二十米。
曹寧看到了在他的前面幾米地方,有一個人爬在地上,用望遠鏡看著屋內。
這個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突然,曹寧知道了這人是誰,就是曹寧防區的美麗照像館的老板譚望。
譚望不是一般人!
譚望為什么要跟蹤自己?
他是日本特務?還是其他的特務?發現了自己什么?
這些事,都是曹寧急于知道的事情。
曹寧離開了,回到了屋中,關了燈。
關燈之后,曹寧又溜出來,盯著譚望。
看到曹寧關燈睡覺了,譚望又盯了半個小時,最后便撤了,向著巡區方向走去。
曹寧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直跟到了美麗照相館,譚望進了店內。
在他關上店門時,曹寧縱身躍上了照相館的屋頂。
在這個巡區中,曹寧每天量地時,就注意著兩邊的店屋,并留意著每個店屋的觀察點與隱蔽點。
美麗照相館也在曹寧的掌握之中。
這個地方,最佳的觀察點就是屋上。從上朝下看,一目了然。
曹寧看到了兩個人,坐在照相館內喝茶。
一個人就是照相館的老板,另一個人不認識。
“發現了什么沒有?”
譚望:“沒有!一切很正常!”
“很正常?他沒發現你吧?”
“沒有!我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論跟蹤人,在中統中我排前三。”譚望說。
屋上的曹寧明白了,譚望是中統的人。
“那就奇怪了,這個時候,他不會沒有行動啊?”
譚望點上一支煙:“是不是你的情報有誤。”
“不可能!”
譚望:“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這情報是從軍統中拿到的。”
譚望笑了:“軍統中拿來的?你說的我更不相信。你想想,黃鳥是什么人,特工之王。他會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年青?”
“還有,你說軍統的消息,那我問你,特工之王,軍統中知道他的情況的有幾個人?不超過兩人。一個是戴笠,另一個就是黃鳥的上線。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黃鳥的情況,那么你這個軍統的消息從何而來?”
譚望說的那人回答不上來。
“不會有錯,軍統的內線告訴我,黃鳥的電臺發報頻率,所以我在上海追查了一個月,確定那部電臺就在林丹住處一帶。”
曹寧大吃一驚,有人通過電臺的頻率,查到了自己那部電臺的位置,自已卻不知道。本來計劃明天給軍統發報,如果一發,那么他們就可以鎖定我了。
屋下面的談話繼續。
“電臺位置也不準,他在一里范圍內。你總不可能認為,一里范圍內的人都是黃鳥吧。”
“當然不會,一是電臺的位置,二是,林丹來上海的時間,這兩個方面一對比,在這一里范圍內,只有他才是最可能的嫌疑人。”
“你準備怎么辦?”譚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