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來,馬上就有人帶著警察向樓上跑。同時,有一批警察開著車,向著小紅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酒店的負責人打開了宮本登記的房間。
一進門,警察隊長就聞了一股血腥味。
他跑到了床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宮本二郎,皺起眉頭說:“死了。”
有五個警察進了房,他們在房內搜查起來。
“隊長,有情況。”一個警察喊道。
警察隊長接過了遞過來的皮包。
打開包后,發現包內有一支勃郎寧手槍。
有槍,說明這死者不是一般的人。
再搜查,除了錢外,發現了一個膠卷。
警察隊長馬上感到頭皮發緊,他有一種預感,這個案子不簡單。
“放大鏡。”
警察出任務,工具都是很齊的。馬上,放大鏡送來了。
警察隊長打開膠卷,用放大鏡看了看膠卷內容后,臉變色了:“馬上安排人封鎖酒店,只準進不準出。”
一個警察馬上去傳達隊長的命令。
“隊長,發現了什么?”一個警察小隊長問。
隊長說:“這個案子我們管不了,你馬上去給局長打電話,請局長過來。就說,我不能帶著膠卷離開現場。”
警察一聽,馬上明白,這膠卷的重要性,馬上跑出去樓下打電話。
二十分鐘后,又是幾輛警車開來。
警察局局長飛快地跑上了二樓,來到了房中。
外面的那些觀眾,已經被警察驅散了。
局長接過膠卷看了看后,命令道:“保護現場,通知軍統,這里有敵特案。”
局長秘書出了門,去給軍統打電話。
局長與隊長坐在沙發上。
“我們惹麻煩了。”局長說。
隊長說:“我進來后,沒有出門,酒店也被封鎖了。可以保證情報沒有漏出去。”
局長接過隊長遞的煙:“這份情報太重要了,長江下游的南京到上海的軍事布防圖,這個情報,一般的人沒資格看,更不要說拿到。”
隊長給局長點上煙:“這是一條大魚。”
局長吸了一口煙:“死者的情況摸清楚了嗎?”
“摸了,他是今天中午來到上海的,身上有一張船票,是從南京上的船。”
“這就對的上了!這樣的情報,也只有南京才有。他接觸了什么人?”
“沒有接觸人,只是打了一個電話。接了一個電話。在他打出電話后的一個小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打出的電話是哪里?”
“中山大街茂華大廈。錦繡商社。”
局長身子一顫,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對于這些日本人的特務駐點,警察局有掌握,但是,那些特務的表面不給警察把并,警察也只能監視,不能動他們。
錦繡商社,日本情報組中國辦公點。
現在知道了又怎樣,人家一口否認,你拿人家沒辦法。
要是說電話,人家是做生意的,什么樣的客人都有。
很快,軍統的人來了,來的是一個方杰。
他接手了這個案子。
在警察離開后,方杰案排人封鎖了酒店三天,最后,帝豪大酒店的老板找上了政府高官,高官說情,軍統才收回了封禁令,讓帝豪大酒店重新開業。
其實,沒有人比方杰更了解這個案子。
這個案子就是他布置的,那個舞女是軍統的人,這片區的負責人,因為帝豪大酒店人流混雜,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是在帝豪大酒店進行,所以,她便以自由身舞女的身份活動在帝豪酒店。
在宮本二郎與毛刺飛云來過帝豪大酒店后,她便知道了這兩個人的身份,并且接近了這二人。
剛好這次宮本二郎的事,方杰將任務交給了她,她便與隊員們導演了這場戲,并將宮本二郎滅了。
方杰讓執行任務的這一小組的人馬上撤走。要想做的象,就得讓他們象一個作了案的黑幫人員一樣,暫避風頭。
在案發的當天下午,方杰安排上海警察局副局長,去了中山大街茂華大廈的錦繡商社。
商社的一位負責人接待了副局長。
“局長閣下,你怎么來了?”負責人與副局長喝過幾次酒,有一點交情。
副局長也不花招,直接說:“你們的事犯了。”
“我們是正經的商人,犯了什么事?”
“不要瞞我了,我知道你們是什么人。就在昨天晚上,帝豪大酒店發生的一件大事,正好我負責。”
負責人還不知道宮本二郎的事:“請多多關照。”
說完,負責人塞給了副局長一疊錢,有三千法幣。
副局長收起錢:“本來是一件爭風吃醋殺人案,但是在死者的皮包中,發現了一個膠卷,膠卷上面,拍攝的是國軍的長江下游軍事布置圖。”
副局長的這話,讓負責人大吃一驚。既然警察上門了!那就說明,這事與日本人有關。
負責人急了,中國人知道錦繡商社的底,但是沒有抓獲實證,所以,沒有對商社采取措施。如果有把柄在中國人的手上,那么就是錦繡商社的災難。
“副局長閣下,我們真的不知道這事。”
又是一疊錢塞了過來。
副局長照收不誤。
“死者在進入酒店后,給你們商社打過電話,好象是找一個叫毛飛云的人。”
“不可能!毛飛云去了杭州。”
“我們當然知道毛飛云去了杭州,但是,毛飛云從杭州給帝豪大酒店發了電報,電報接收人是死者。電報上內容是:我明天回來,等我。”
負責人當然知道毛飛云是誰。他的頭上,出現了一點汗漬:“閣下,僅憑這些,不能說明我們與這案子有關吧。”
副局長:“我們不會冤枉人的,有沒有問題,調查后才能知道。我們需要詢問毛飛云。”
副局長沒有離開商社,就在那等著毛飛云回來。
負責人也沒有離開,一直陪著副局長。
他這樣做,也是避嫌,免得警察說他通風報信。
其實,負責人知道,商社的人已經知道了這個情況。原來在這問會客室內,裝有竊聽器。他倆的談話,被錄了下來,送到了日本情報局中國情報組組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