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家伙啊,還挺有骨氣的,哈哈!”
“唉,其實挺有能力的,不能因為風言風語就給人家穿小鞋。”
“哪有?我就隨便跟秘書說了一下,學校里邊也認為這老丁大褲衩有違師德師風。”
“都說了是風言風語…”
“不光是這方面問題。你想想看,一個小學老師一年四季除了冬天,其他時候都穿著個大褲衩,這也太不體面、太不修邊幅了吧?連小孩子都給他起外號,你說他這個形象得差到哪去?”
“唉,話雖如此。可他也沒犯什么大錯誤,現在弄得這么慘,我們家小田都跟我急了。”
童建軍沒敢把田茹要離婚的事跟童建國說,不然童建國也該急了。
“沒啥慘不慘的,人生嘛總是難免磕磕絆絆。富貴險中求嘛。啥人都能發財當老板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那塊兒料吧。”
“到這地步了,咱們能幫就幫一把,不看別人的面子,也得看我們家小田的面子。”
“嗯,這倒是可以。不過,咱們只能間接地幫助,不然不顯得咱們理虧了嗎?”
“唉…對了,哥,以后我的事,你盡量少插手…”
“那個,呵呵…”
童建國正尷尬之際,藍飛技校的都校長過來了,童建軍點點頭:“我先走了啊。”轉身出去了。
“來!老都!聽說你們學校最近不錯啊。”
“那也是您給了我們好政策,才眼下的一點點成績。”
“哈哈,真謙虛,外面那是…”
都校長還帶來個人,跟在他身后,站在門外。
“來,老王,你看我們童總多平易近人?童總,這就是紡校的老王,我的老同學。”
“哎呀,老王啊,聽老都念叨過你,你看我這樣子,真是不好意思啊…”
老王前進一步貓下腰:“童總您家大業大,還這么禮賢下士,老都真是沒看錯你啊。”
聽紡校的這位王主任這么一說,童建國就十拿九穩了。
看來,紡校已經拿下了。
去年,童建國把重機廠技校拿下后,本想把紡校也一便兒拿下。
沒想到紡織廠的領導干部們卻扭捏作態,提出了比重機廠更高的要求,童建國斷然拒絕,連商量的余地都沒給他們留。
因為童建國心里清楚,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等技校弄出點樣子了,就該他們自己著急了。
都校長也很能干,去年被童建國委以重任后,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面向社會自主招生。
技校本來只面向家屬子弟,在校生也就兩三百人,自主招生兩三個月后,在校生便達到七八百人了。
甚至還有百八十人是從外市慕名而來的。
技校的教職員工實行的是紅星股份的工資待遇。
再加上自主招生會有年終獎勵。
這家伙半年下來趕上紡織廠那幫老師好幾年賺的。
不眼紅才怪了。
紡校對紡織廠來說本來就是個燙手的山藥,有人肯接其實是件好事。m.138txt
在教職員工和全廠其他職工的壓力下,領導只好投降:誰愿拿走誰拿走吧,咱不倒貼就行。
得知紡織廠領導們的態度,童建國點點頭:“話雖如此,我們也不會虧待你們的。”
王主任大喜:“謝謝童總!”
“不過,凡事有個先來后到,你們比重機廠來的晚,待遇標準啥的,就不能完全跟他們一樣…”
都校長在一旁說情:“其實也沒早多少,再說他們當時說了也不算。”
王主任咬牙切齒:“都怪那些狗官,把我們都耽誤了。”
童建國笑了:“不過你也別擔心,所謂待遇有所不同,只是明面兒上的。不然那不成了鬧人的孩子有奶吃了嗎?實際的待遇還是相差無幾的!”
“謝謝童總!”
都校長和王主任都不約而同笑了。
童建國在這里住著老干部病房,不像是住院,倒像是辦公了。
一撥接一撥人來探望他。
不是談私事兒就是談公事兒。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趙君才帶著四個孩子過來了。
一進病房,花花就湊過來墨跡半天。
花花眼下臉上的紗布大部分都已經摘下來了,就剩鼻梁上一點點紗布。
首都那位姓魏的醫生真是下了功夫,給花花制作的鼻子簡直天衣無縫。
高矮大小都貼合花花的臉型,絲毫不顯得的突兀。
而且,童建國和趙君也沒白挨刀子。
童建國的肋骨、趙君的耳朵軟骨如今都完美貼合在花花鼻子上了。
童建國和趙君私下里說起來都驕傲不已。
“這孩子已經有咱們的骨血了,這跟親生的簡直沒差別。”
“那當然了!”
墨跡一會兒,趙君指揮孩子們收拾童建國的東西。
把童建國弄得一臉懵逼:“這,這是咋回事兒?”
“你還想在這賴著?醫生說你沒什么大礙,回家養著就行了。”
“這么快…”
“怎么?舍不得啊?住著老干部病房挺舒服是吧?”
“嘿嘿…”
一家六口人從樓上下來時,正碰上田茹拎著營養藥往樓上走來。
趙君連忙攔住她:“小田啊,建國已經出院了…”
田茹點點頭:“哦,我來看望一個同事。”
“這樣啊,”趙君有些尷尬,“那我們先走了啊。”
“嗯,”田茹大步向樓上走去了。
趙君尷尬地搖搖頭:“你這個弟妹啊…”
“呵呵,我又不是大毛病,沒啥好看的。”
“話雖如此,她能去探望同事,沒說問候一下你?”
“興許人家忙嘛。”
田茹這會兒是挺忙的。
下班后,她先回家把兩個孩子安頓好了,這才匆忙到醫院來。
“小田啊!真謝謝你啊,你愛人來過了,你又過來。”
丁彥春說。
“哦,他是他,我是我。”
老丁大褲衩這會兒也精神多了,直沖田茹揮手。
“謝謝!謝謝小田!”
“別客氣,老丁你好點了吧?”
“好多了,讓您費心了。”
寒暄幾句,丁彥春把田茹叫到一邊,壓低聲音:“小田啊,能不能麻煩你點事兒。”
“您盡管說。”
“俺家衛東對你大伯哥有不禮貌的行為,可并沒有碰到你家大伯哥。”
“嗯,我知道,俺大伯哥是舊傷復發。”
“我省思,您能不能幫我們說說情,放了衛東。您愛人過來時,也未置可否。”
田茹有些不滿:“這點小事怎么能一直把人關著呢,我回去幫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