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高棉幸存者(中)
光輝一聽童建軍的口氣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來者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童建軍的戰友阮六一。
隨著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阮六一和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子各自提著一條長槍走了過來。
令童建軍大吃一驚的是阮六一依然穿著10年前的軍裝，只是摘下了領章帽徽。
整套軍裝都洗的發白有毛邊兒了，有好幾處都補丁摞補丁。
童建軍鼻根發酸：“你丫這水平退化的厲害啊，三槍才放到兩個。”
話音剛落，那個還沒槍高的小家伙就摸摸腦袋，用流利的漢語說：“俺剛才被太陽晃眼了…”
“狡辯！”
阮六一寵溺地撲擼撲擼男孩兒的頭發。
“你個狗日的，兒子都這么大了。”
“是啊，愛華，叫叔叔，童叔叔。”
“童叔叔好！”阮愛華向童建軍鞠躬。
“這是光輝、旺旺、大斌…”
“你們好！”
阮六一跟光輝他們一一握手，然后繼續跟童建軍寒暄。
“建軍你怎么樣？”
“嗯，我也有個兒子，比愛華小…”
“嘿嘿，下手慢了吧。”
“不過，我還有個女兒。”童建軍得意洋洋。
“嗯，俺有兩個。”
“你個狗日的…”
眨眼間，眾人來到一個村子前。
這村子就像一個塢堡。
四周用石頭圍著，各個方向還有崗樓、哨塔。
大門口的村民一個個也荷槍實彈、嚴陣以待。
進了大門，村子里卻是一派雞犬相聞、世外桃源的景象。
一群穿著鮮艷衣服的女子迎上來，其中幾個就是剛才童建軍他們在河邊救下的。
她們一起向阮六一說了幾句什么，阮六一點點頭，她們立刻端著水朝旺旺和大斌過來了，嗲聲嗲氣地要給他們喂水喝。
北方猛男哪受得了這個，骨頭都酥了，忙不迭地端起碗“咕咚！咕咚！”大口喝水。
看著眼下村民們安靜祥和的生活，童建軍卻心情沉重。
他壓低聲音問阮六一：“那伙人到底什么來頭？”
“那個洪屠是個屠夫出身，被波特重用，當年的三大劊子手之一。波特倒臺后他就聚集了一幫散兵游勇為禍鄉里…”
“這個畜生！”童建軍忍不住咬牙切齒，“不盡早鏟除他，早晚是個大麻煩！”
“是啊，這些年洪屠他們越來越兵強馬壯、肆無忌憚，我們村子被他們襲擾多次。沒辦法只能武裝起來，建立起塢堡。”
“這種塢堡抵抗占山為王的土匪還可以，對付這種有一定軍事素質的流寇，恐怕不太容易。”
“是啊。洪屠本來只有七八十個人、五六十條槍。這些年聚集了更多的散兵游勇，已經有300多人了。不光有各種長短槍，還有輕機槍、重機槍，最近聽說他們又弄到榴彈炮了。”
“我去，榴彈炮一響，你們這村子不得化為瓦礫啊。”
“唉，為今之計，只能逃到深山老林里躲幾年了。”
“六一啊，這不是你啊，是不是娶了南國的妹子骨頭都酥了？”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這道理俺懂，可俺們村的情況你都看到了。”
“女多男少。”
“少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連年戰爭，男丁減員嚴重。就拿我們村子來說，200多名村民，青壯年男子只有十幾個，算上老弱也才30多個。”
“確實太少了。”
“這些年我往返于越高兩地，想弄點裝備。可越國停戰，裝備也不好搞了…”
“唉，可惜，我們這次過來怕惹麻煩，也沒敢帶裝備。不過，我們或許可以想想辦法？”
“嗯，你們過來了，我就踏實多了。當然，你這家伙千里迢迢跑過來，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哼！算你聰明。等忙活完了再收拾你！”
“哈哈！我這項上人頭給你留著。”
其他三個人，除了光輝善于察言觀色，能夠體會童建軍的憂慮。
旺旺和大斌都比較遲鈍，這會兒美的忘乎所以了。
傍晚吃飯時，妹子們圍繞著他們，一會兒夾菜、一會兒敬酒的。
北方虎比娘們兒哪會這些，把小哥倆整的五迷三道，不時小聲嘀咕：“嘿，這個不錯，咪咪好大啊，將來孩子餓不著。”
“那個好，那個屁屁大腰細，一看就能生兒子…”
其實，光輝也對這些南國的妹子怦然心動。
北方的虎比娘們兒腿長、皮兒白、臉盤子大。
能跟男人稱兄道弟，能跟男人上刀山下火海。
可要論過日子還是這南國的妹子地道。
光輝這一路上見識不少南國妹子。
興許女多男少的關系，這里的男人都被女人們寵的無法無天了。
在集貿市場上買賣東西，來回搬運東西的，基本都是瘦小的老娘兒們。
男人們則統統坐在咖啡館里喝咖啡吹牛。
南國妹子固然好，可看見童建軍和阮六一臉上的憂慮，光輝就知道這種舒坦日子持續不了多久了。
飯后休息了一會兒，天漸漸黑下來了，童建軍和阮六一收拾行裝朝村口走去。
光輝追上來：“童哥，要不要幫忙？”
童建軍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了，你和他們哥倆在村子里等著吧。”
“好的，你們小心點啊。”
到了村外，童建軍和阮六一蹬上自行車向荒野中趕去。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來到一片軍營前。
這軍營用木頭砌著高墻，里面影影綽綽無法看得真切，門口有荷槍實彈的衛兵把守，兩邊還有瞭望的崗樓。
童建軍和阮六一選了一處地勢略高之處，埋伏起來向院子里張望。
童建軍拿出夜視望遠鏡看了會兒，又遞給阮六一。
“這是他們的營房，這是他們的食堂，這邊應該就是他們的軍火庫了。”
“八九不離十…一、二、三，奶奶的，有三個機槍點兒！”
“說不定還有暗哨！”
“要是…”
兩人正嘀咕著，突然聽到一陣哼唱小曲的聲音。
“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啊，坐在河邊談戀愛啊，談戀愛啊，不知為何跳起來呀，跳起來呀！”
童建軍和阮六一連忙躲到樹后，之間兩個歪戴著帽的伙計搖搖晃晃走過來。
看他們的情形十有八九是洪屠的人。
童建軍和阮六一互相使了個眼色，頓時心領神會，一起悄無聲息地包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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