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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那個女人的深情給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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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雄才怎么和溫有良聯系上了?

  這得從楚雄才和媳婦的關系說起,在山坳村,所有買媳婦的幾乎都對女人不好,唯獨他不太一樣,這老小子不光跟自己女人關系非常好,甚至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那么,他的女人就不是買的么?

  還真是。

  那這兩口子為什么關系如此之好呢?

  陳達和許蒼生怕打草驚蛇,在村里稍微打聽了一下,結果聽到了一堆匪夷所思的話…

  “人家那感情我們學不了,他不是買媳婦,那是處對象呢。”

  “這事楚雄才跟我家喝酒的時候提過,誰能那么寸趕上人家老楚的點兒(運氣)啊。”

  老陳向楚雄才家走去的時候真仔細考慮了這個事,也難怪人家老楚把這件事當成威風史到處炫耀,就這兩個人的故事要是排成連續劇估計還能富裕出一部完整電影的劇本,可以說是特別神奇。

  90年代初,在老溫買了媳婦以后山坳村第二個買媳婦的就是楚雄才,楚家有錢,他除了種地還是山里唯一的獸醫,祖輩上還干過中醫,幾乎每年都會進山采藥貼補生計,這也是溫支書那么多年都把已經娶到媳婦的楚雄才家糧食爛在地里人家依然可以生活下去的原因。不過,這和楚雄才與媳婦關系好不搭著,主要還是和他媳婦自身有關。

  楚雄才買的女人叫應春花,杭州鄉下人,在八十年代末和知青戀愛了,被打上海來的富家子弟迷了個神魂顛倒,最終稀里糊涂就把自己交了出去。結果九十年代初那知青第一批就回了城,期盼的愛情連一句吳儂軟語都沒有便支離破碎,最終的訣別是一張信紙,他說‘對不起’,她撕碎了信,像是親手撕了自己的靈魂。

  其實當年的類似的事情一直都在發生,不是有首歌么,這么唱的,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在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你我來到小河旁,從沒流過的淚水,順著小河淌。姑娘,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和一個男人去了小河旁,還哭了,這是重點,要畫出來,得考。要是還品不明白,接下來還有兩句歌詞,叫‘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難以忘懷’,細品。

  應春花就是那個姑娘,不同的是,她不叫小芳,也不沒去小河旁,但,所需要面對的結果一模一樣。

  傷心欲絕后的應春花去了杭州,她已經不對那個男人抱有任何期望了,只是不想繼續待在村子里,因為在村子里等待她的只有‘結婚’一個選項,可哪怕是硬著頭皮結了婚,缺少一層膜也會讓她在那個年代經受萬夫所指。

  于是,一個剛出火車站的姑娘,失魂落魄的迷失在了杭州街頭,不知道該去向何方。直到,她看見了一張桌子,那是一塊由藍布蓋著的桌子,藍布上還貼著白色的‘招工’二字,特別顯眼。應春花想都沒想直接走過去排隊,當問清了這是廣州一家電器廠招工,工資待遇還不錯的那一刻,這個姑娘在一份合同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沒有多問的再第二天,就跟著一個自稱‘廣州電器廠招工辦主任’的人登上了北上的火車。

  當初那位招工辦主任的解釋是,所有應聘人員都要在梁城總廠進行實習培訓,然后才會去廣州分廠工作。應春花信了,實際上信不信都無所謂,她覺著自己去哪都一樣。只是,沒想到剛進了所謂總廠所在地的蒙山,那招工辦主任就露出了陰險的嘴臉,在莽莽大山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將其一把推倒,撲上去像一頭啃食尸體的豺。

  應春花沒哭,笑了。

  那笑比哭要慘一萬倍,傾城容顏笑出了淚,令人瞧上一眼都會覺著天塌地陷。

  她的世界已經毀了,在人販子拼命索取的時候,這個女人突然朝著山里大喊一聲:“還有別的嗎!一塊!”

  應春花指的境遇,她已經什么都不怕了,哪怕再碰上更凄慘的又如何?

  就像被解救的婦女對警察說的那樣:“不用問人販子怎么對我們了,在這里所有的女人都一樣。”

  事后,應春花衣衫襤褸的到了山坳村,楚雄才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女人的長相,不惜掏空家底的把人買下來,當天晚上,不,沒等到晚上,人販子走的時候是黃昏,轉身他就進了里屋,那時候的應春花面無血色,自己在床上岔開了腿,沖著老楚大喊:“你們男人不就想那點事么?來啊!”

  一嗓子,如晴天霹靂,楚雄才愣在當場。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經歷了什么,可看到這一幕,心里正在蓬勃而起的獸性竟然被壓制了下來。

  楚雄才退了出去,把這個女人獨自留在了房間里,沒忘記鎖門。

  時間一連過去了幾天,每次老楚想要干點什么的時候都會碰見不情不愿還不反抗的嘴臉,那時的楚雄才真覺著沒意思,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村里的獸醫,還捎帶手的給人治病,就這么欺負一個大姑娘?

  直到應春花說了這么一句:“讓我出去看看吧,哪怕就在院子里。”

  那是她到了山坳村整整十天的中午,楚雄才馬上警覺了起來,溫家女人逃跑的事浮上了心頭,問了一嘴:“你是不是想看清這是哪之后,跑?”

  “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

  這是應春花的回答,讓人心碎。

  看著對方的模樣,楚雄才把她帶了出去,這個女人站在茫茫大山的腳下仰望天空,他不羨慕那一朵朵飄蕩的云,只羨慕林間嬉戲的鳥,羨慕的不是自由,是有伴。

  楚雄才自那天在應春花臉上見到了笑模樣,就和看見年畫里的仙女下凡一般,時不時就帶她出去,剛開始還用生子綁著,后來繩子都不用了,倆人一前一后整天往山里鉆,倒也逍遙快活。

  他喜歡看應春花笑,總給她村里人的笑話,什么張家二叔剛生下來的時候屋里鉆進了一頭狗熊所以才長的那么丑,李家鐵蛋沒見過外邊來的東西看見可樂就跑,還以為是中藥湯子,殊不知那是他爹盤山扛農貨賺下了錢咬牙給買的新鮮玩意兒。剛開始的時候應春花也聽不進幾句,可架不住楚雄才沒完沒了的說,慢慢的,她開始聽了,也開始笑了,終于在楚雄才鬼打墻不得不住在山里的晚上,圍著火堆說出了心事。

  從那個知青一直說到了怎么到的山坳村…

  “你把天都給說哭了。”

  那天下起了雨,楚雄才在細雨淋漓的時候回應了這么一句,這個女人慘的讓人各奔不忍心欺負她。

  楚雄才在山里找了個山洞,可剛進洞就看見了應春花臉色不好,用手一貼腦門,那家伙燙的嚇人。這女人身子也太弱了,一場小雨就扛不住了?

  咔嚓、轟隆隆!

  炸雷響起那個瞬間,在山坡山洞里的楚雄才仿佛感覺到了天塌地陷,緊接著土坡、石塊、泥漿在洞口不斷墜落,像斷了系繩的珠簾,片刻的工夫,洞口就被徹底封死了,一點光也透不進來。

  那一瞬間,楚雄才腦海里出現了兩個字——報應!

  他嘀咕著:“這肯定是買媳婦的事惹惱了老天爺…”轉念一想:“不對啊,我也沒虧了姑娘不是嗎?”

  躺在地上的應春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依然在笑,這次的笑很放松,宛如總算是可以徹底放棄一切了似得說了一句:“都結束了,終于,結束了。”

  楚雄才肯定不樂意:“胡說八道什么?”

  應春花看了他一眼:“其實你是個好人。”

  “好人就該死么?”楚雄才不服啊,要是好人就這結果,他還不如當個壞人算了,起碼能得點實惠的。

  可接下來,應春花的話讓他徹底回過頭看了過去:“要是能活下去,嫁給你也不錯。”

  這是最不愿意的選擇,實在沒得挑了才會說:“就這樣吧。”安慰自己:“其實這樣也行。”的話。

  問題是這句話對楚雄才就和接了皇上多大賞賜似得,看應春花的眼睛越發溫柔了起來。

  在老楚心里,這是人家仙女點頭了,這不是買媳婦,是愛情,書本里寫的愛情!

  也不知道老楚從哪來的勁兒,沖到洞口就開始挖,山體滑坡覆蓋住的洞口土層并沒有多深,更多泥土都已經順坡而下,加上雨水未停土質不干,一個小時后還真讓他給挖出個窟窿,楚雄才硬是帶著應春花從這地獄一般的山洞里給掏了出去。出了山洞楚雄才背起應春花仗著常年在山里行走的本事不惜體力回到了山坳村,愣是用家里的草藥把應春花救活了,打那一天開始,應春花幾乎和認命了差不多,在破房子里給楚雄才洗衣做飯,而這個男人也總是進山采藥回來后,會隨手摘一朵路邊淡黃色的野花。剛開始,這朵花他會親手戴在應春花的腦袋上,可自從應春花給他生了個女兒之后,這朵淡黃色的野花就插在了女兒的頭上,一家人盡管不能大富大貴,可以還算湊活的度過著每一天。

  陳達和許蒼生站在楚雄才家門口的時候,大老許問了一句:“你說咱們要是把這一家也拆了,算是執法還是缺德?”

  陳達回應了一句:“他懂醫術。”

  許蒼生愣了一下。。

  陳達又解釋道:“溫有良斷了一只手,又被長期虐待,可就這么依然活了一下…”

  許蒼生懂了:“還是執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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