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喝多了以后那種口干舌燥劉長青還是第一次體驗,明顯能感覺到嗓子眼里一絲水分都沒有,肉都貼著肉的感覺愣是把他給干醒了。醒來以后,劉長青拿起床頭柜擺放的礦泉水狠狠灌了半瓶,這才稍有緩解,等他徹底清醒過來,腦子里沒有了迷迷糊糊的狀態,伸手去摸枕頭底下的手機時…
劉長青愣了一下。
他的習慣是每次睡醒都要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所以會把手機放在沉頭下面,媳婦總是罵:“把手機扔枕頭底下干啥?怕我看啊?”
但這一回,劉長青的習慣沒有被滿足后,整個人都不寒而栗!
他怕,怕手機里的秘密被發現,但轉念一想,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已經把給陳達發送的信息完全刪除了,還將他的微信號放在了黑名單里,也就是說,即便有人查自己的手機,也不可能在手機中發現任何秘密的時候,才放心了一些。
穿好衣服的劉長青皺著眉走出了房間,打二樓繞出來順著樓梯走到一樓夜總會的大廳那一刻,大廳正中間舞池邊上的卡座上,張金虎在那兒坐著。
“虎哥,你給我找的是啥女人?昨兒晚上把我手機給順走了。”
劉長青故作輕松走了過去,待到了近前才發現張金虎身后的另一張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帶眼鏡的俄羅斯小伙,小伙子身前茶幾上擺著一臺電腦,電腦旁邊用數據線連著一臺手機。
咯噔。
劉長青的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那是自己的手機!
他想立即將手機拿回來,為了不顯得那么突兀,幾步趕到張金虎面前的沙發上,一把操起煙灰缸就要沖過去,嘴里還罵著:“行啊,偷到你祖宗頭上了,手不想要了吧?”
“兄弟。”
剛剛跨過張金虎所在的沙發,劉長青而后就傳來了一個聲音,張金虎連動都沒動繼續說道:“來,你先過來。”
“虎哥,這小子偷我電話。”
“過來!”
硬把劉長青喊過去以后,張金虎示意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兄弟,我呢,是讓你過來享福的,對吧?”
“既然你來了,那有些事就可以告訴你了。”
張金虎總算是露出了笑容,輕聲道:“我把這兒到中國的運輸線拿下來了,為了拿下這條線,沒少死人。”
“可我回不了國啊,總得有人在國內操持局面,于是…兄弟?”張金虎將手搭在了劉長青的肩膀上:“你得幫忙。”
“但話得往回說,這條線不是我一個人打下來的,這里邊有俄羅斯人的利益,他們總覺得我把這么重要的事交給一個十年沒見著面的朋友不太合適,我說了,你是我生死弟兄,絕對不會出問題,可他們不信,非要弄個什么專家來,說查查你的手機,證實一下。”張金虎將自己的腦袋靠近了一些問道:“你心里沒鬼吧?”
劉長青這一秒連表情都不敢有,張金虎又說道:“反正我是100%的信你。”
“虎哥,你是說我的手機并不是被他們偷的,是…”
“是我。”張金虎把手收回來指著自己:“是我去你枕頭底下摸出來的,不算偷,你要是沒睡著我就直接要了,看你睡著了才自己拿,主要是打算讓你歇歇。”
劉長青耍光棍一般坐在沙發上:“我心里沒鬼。”又找補了一句:“查唄。”
“唉,這就對了,我張金虎的兄弟就得這么坦蕩。”
說完,張金虎在沙發上的是手包里拿出一沓盧布:“這么著,這點錢你先拿著,等查完了,我還有點事,你給自己換身行頭,另外瞧著什么好買點什么,等我忙完,就帶著你發財…”
他倆這話音兒還沒落下,身后的俄羅斯人說了一句劉長青根本聽不懂的俄語,張金虎起身說道:“完事了,走,咱倆去瞅瞅。”
他是走過去了,劉長青才站起來就讓兩個俄羅斯大漢一左一右給看上了,這倆人一直在最角落里的沙發上坐著,才睡醒還有點發懵的劉長青真沒看見。
張金虎走到電腦前說了句俄語,隨后開始用鼠標不停在電腦屏幕上劃拉,半天后才說了一嘴:“你小子把珠珠給娶啦?”
劉長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女人這玩意兒有一個就得,都一樣。”
“那也不能找個小姐啊。”張金虎竟然還在替他抱不平:“這么著,過兩天的,過兩天在這邊再給安個家,我兄弟,好歹也弄個正經女人不是?”
張金虎說完,又用俄語問了一句:“就這些么?”
戴著眼鏡的俄羅斯人回應道:“就這些。”
他把鼠標一扔:“行了,我兄弟沒毛病。”
說完,起身就離開了座位。
劉長青冷汗都下來了,如果不是這幾年只要出新款手機他就換,手機里指不定得保留著多少和陳達的通風報信記錄,就連最近使用的這臺都是新換的,只要那個什么俄羅斯專家沒把黑名單里陳達的微信號拽出來,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
“這么的,一會啊,我讓倆老毛子帶你轉悠轉悠,今天吃的、喝的、玩的,都算我的,到晚上了,我告訴你回國怎么弄,到時候,你等著日進斗金吧。”
張金虎笑瞇瞇的走了過來,一把摟住劉長青的肩膀就往外走。
“虎哥。”
“啊。”
“我手機沒拿。”
“哦,拿去吧。”
劉長青走向不遠處的沙發,就在此刻,俄羅斯專家突然張嘴說了一句:“張先生,我看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你這位朋友是臥底。”
一聲槍響。
劉長青的腳剛剛落地,地面上就崩起了一團火花,那時,張金虎手里握著的正是市面上最先進的格洛克手槍。
他的臉掉了下來,持槍指著劉長青一步步走回到電腦旁邊,在俄羅斯人伸手往電腦屏幕上的指引下看了一眼,耳旁,則是那位專家的提示:“他很聰明,將聯絡人的號碼藏在了黑名單里,這種方式俄羅斯警方的人用過,我們損失了難以估計的貨才搞明白那個臥底的聯絡方法。假如,我沒有往黑名單里多看一眼,或許,張先生付出的代價更為慘重。”
張金虎就看見了一句話,一句上邊是中文,底下是俄文翻譯的:“陳哥,張金虎在搞毒!”
那時,張金虎的臉開始扭曲了,將手機拔出后,用槍指著微信頭像問劉長青:“誰是你陳哥?”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