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風的這最強一劍,結合最多的,是阮義的東逝水與阮忠方才施展出的翻江倒海掌中的最強一掌。
很不巧,茍富貴對武技理解最多的,便是東逝水劍式以及翻江倒海掌這一掌。
哪怕南宮風確實很厲害,很是不凡,硬是將這兩種強大的武功都融入了他的劍法,融入的很完美,很強大。
茍富貴依舊一眼便看了個底兒透。
茍富貴這一掌,頓生變化。
方才一掌擊出時,看著氣勢無比駭人,極為強大,其實早早便留了幾分變化,等待南宮風的最強一劍。
如今恰好等到,茍富貴這一掌猛得一變,變得更加驚人,更直接擊向了南宮風這一劍的破綻。
這一掌,掌似山岳般沉重,這是結合了牛黃老大力牛魔拳的特點;掌鋒似劍,鋒銳凌厲,這是結合了阮義東逝水劍式的特點。
最明顯的特點,卻是這一掌的五指宛如五條蛟龍,連環成陣,正是結合了阮忠的翻江倒海掌的特點。
便是這樣的一掌,帶著對南宮風最強一劍從劍法最根本之處的碾壓,無比干脆利落的從南宮風的最強一劍破綻處,擊潰了這一劍,然后余力連綿不斷,蓋在了南宮風的臉面上。
這一掌打到臉上的時候,茍富貴的力量似乎消耗完了一般,威力已很小。
但打臉的聲音相當響亮。
響亮到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清楚的知道,南宮風沒接住茍富貴一掌,更被茍富貴打臉了。
南宮風更清楚,還清楚的意識到,茍富貴這一掌中所蘊含的對東逝水劍式及翻江倒海掌的領悟,完勝了他的最強一劍。
哪怕他的劍心無比堅定,武道意志極難動搖,但在這一刻,心理防線還是被撕開了口子。
阮忠看到茍富貴這一掌,更是氣炸了。
在場的所有最強者們,基本上都看得出,茍富貴這一掌所施展出來的武技,脫胎于他最擅長的武技翻江倒海掌。
拿他最擅長的武技打了他義子的臉,狠狠的落了他的面子,這太惡心了。
阮忠越想越氣,本就傷勢嚴重,氣得以武功鎮壓傷勢時一個不穩,頓時一口逆血直涌而上,從嘴里噴了出來。
“帶下去!”
老太君第一時間便察覺了阮忠的異常,在阮忠吐血的這一瞬間,大袖一揮,直接將阮忠吐出的血揮得倒卷而回,全部淋到了阮忠自己的臉上與身上,沒能臟了別的地方,然后很是威嚴的下令。
南宮風有注意到阮忠被氣得吐血,更被無比狼狽的帶了下去,卻有些顧不上了。
他的心理防線被破,心境動搖,此刻傻傻的盯著茍富貴,有些發懵。
良久,南宮風終于調整好了心境,卻發現只有他一個人獨自站在原地,像個小丑一般。
茍富貴早就回了座位,接受著一眾人與美人們的關懷呵護,承受著大量位高權重且強大的武者們的稱贊。
南宮風的心境頓時又有些動搖,但靠著強大的意志硬生生的穩住,然后緩步來到了茍富貴面前站住了。
茍富貴瞥了南宮風一眼后,不再理會他。
南宮風站了一會兒,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倒在地,拜向了茍富貴。
“奴仆南宮風在此見過主上!”
茍富貴這才淡淡道,“起來吧!你這個奴仆,我收了。不過,現在不用跟在我身邊,繼續干你該做的事便是。有用之時,我會找你。”
南宮風起身站好,鄭重道,“主上放心,我南宮風最重信義,即然輸了,給公子為奴為仆,心甘情愿,請公子安心使喚我,不要有顧慮。”
茍富貴翻了個白眼,“即然知道我是主上,那你便照我說的話去做。”
南宮風當即不再多說,點了點頭,卻沒有離開,遠遠的站在了茍富貴身后。
茍富貴很是嫌棄的看著南宮風,“你心境不穩,回家去閉關調整心境吧。不用在這里呆著了。”
南宮風領命,當即轉身便欲離去,但剛走了幾步,頓住身轉了回來,深吸了口氣道,“主上,不知你方才那一掌,可曾有名字?”
茍富貴淡淡道,“這一掌乃是無相掌法中的五指山式,我更喜歡將其稱為大巴掌抽你臉式。你若想學這一式武技,回頭我教你。”
南宮風無比感激,但很本分道,“我已是公子您的奴仆,不敢有此奢求。知道這一式掌法的名字,能稍稍令我心境平穩便足矣。公子繼續宴飲,小的告辭。”
“繼續宴飲什么呀?我贏你所付出的代價無比巨大,更因為精神衰弱,弄得我腦疾快要犯了,我同樣要下去休息了。”
茍富貴趁機吐槽著,待南宮風前腳才離開,后腳便由阮玉白與寶兒攙扶著同樣離開了。
剩下的事情,自然會由阮義與牛黃老去處理。
無相公子之名,從此之后,不僅是文名,武名亦將極盛,傳揚古墟,令武林中人敬仰。
只是牛黃老有些懵,看著阮玉白與寶兒無比干脆利落的扶著茍富貴離開,還在想一個問題。
無相門的無相經雖然經過主上茍必安博采百家之長,與他一起不斷融入了無數的功法,變得無比強大而繁雜,其中自然有無相掌法。
只是無相掌法中,哪來的五指山式這一掌?
這一掌,倒是更像少主所書西游記里的如來神掌。
牛黃老更驚異的是,少主何時竟然對于武技如此精通了?
難道是因為絕代之資以及宿慧,讓少主哪怕有腦疾不能習武,但操控力量與施展武技的能力卻與生俱來,無比強大?
牛黃老想著這一切,忽然記起一件事。
一件他原本就知道,但是完全沒有引起注意的事,突然從記憶中涌現了出來。
茍富貴曾告訴他,腦疾好了。
認真說了好幾次。
他一次都沒信。
但此刻,牛黃老突然動搖了,有點相信了。
可是,少主的這腦疾,當年哪怕是神殿出手,都沒能治好啊!
為此,主上與神殿的關系都鬧得僵了。
這樣難治的腦疾,主上與他這些年全力救治,主上四處奔波,他貼身守護,都耽誤了修為不說,還弄得剛剛有了振興之勢的無相門重新衰敗了,比昔年更加衰敗,如此代價都沒能治好,只能維持著不惡化。
現在就這么突然好了?
還開了宿慧?
牛黃老真的不敢相信,如今只想等月圓之時。
如果月圓之夜,茍富貴的腦疾不會犯,那便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