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震驚與贊嘆之中,茍富貴很開心,卻一臉的云淡風清。
唯有在面對身邊這幾位風情各異的美麗女人時,尤其是格外動情了的阮玉白時,才顯得很真摯而熱情。
白芝枝長老看著茍富貴,心里忽然有點自卑了。
無相公子是如此的文采風流,如此的風華絕代,真的會看得上她的本命香嗎?
無相公子真的看得上五仙教的香道嗎?
會來青丘城求取仙靈嗎?
對于異人真的沒有歧視嗎?
但下一刻,白芝枝醒悟了過來,內心無比責備自己。
她不應該如此自卑!
她的本命香、五仙教的香道與仙靈、身為異人,是配不上無相公子。
但她絕對不應該如此自卑到無恥的程度,居然懷疑無相公子的品性德行!
蕭娘娘靜靜的看著茍富貴,面色依舊冷冰冰的,但她自家人知自家事。
她的身體此刻已產生了非常強烈的異樣反應,哪怕暗自全力運轉武功進行鎮壓與緩解,都平息不了。
這一刻,她捫心自問,之前她主動提出,讓她來與茍富貴試婚的意見,真的僅僅是為了還報義母阮楊氏的大恩嗎?
僅僅是不想讓視作親女兒一般的玉白冒結婚便守活寡的風險嗎?
她真的沒有被茍富貴這個厚顏無恥卻總能擾亂她內心的冰冷,無比出眾、文采風流、風華絕代的美男子打動嗎?
她是不是對他動了心?有了情?
蕭娘娘不知道,這一刻不敢想,不敢碰。
情之一字,太傷人!
她好不容易不困于情,破情忘情,不想再極于情!
她只想讓因為暗疾,導致身體此刻出現的強烈異樣反應盡快平息。
阮玉白此刻眉眼之間,已全是茍富貴,毫不掩飾。
她此前不懂情,未動過情。
父母的感情極好,她稍長大一些后母親病逝,父親至此鰥居,畢生只愛母親一人,如此深情,她不懂。
蕭娘娘曾為情所傷,竭力掙扎,終于破繭新生,卻已心性大變,從此忘情,她也不懂。
她在感情上還很單純,很青澀。
雖然她無比聰慧,看透世情,有經世濟民之才。
父親與蕭娘娘如此極于情,她真不懂。
她只是能理解而已。
但這一刻,她懂了。
屬于她的愛情,來得如此突然如此意外如此猛烈,讓她都來不及防備,便已然愿意極于情。
她在感情上,終究像父親與蕭娘娘一樣了。
老太君阮楊氏靜靜的坐著,將眼前的一切收于眼底,心中涌起萬般情緒。
可終究,老太君依舊面色平靜。
她的目光在阮玉白的臉上稍稍停留后,帶著屬于臨江閣主宰者的威嚴,無比平緩的掃過眼前所有人,最后投向了窗外,看向了浪濤不絕的臨江,看向了百閣競立壓得江天失色的臨江閣總部。
這里有她的一生,亦將是她余生傾情之處。
便在此時,花間派長老韋飛卿來到了茍富貴面前,無比鄭重的抱拳行了一禮。
“無相公子,韋某有一事相求!”
話音剛落,純陽觀長老呂墨堅快步來到茍富貴面前,同樣無比鄭重,抱拳行了一禮。
“無相公子,呂某有一事相求!”
茍富貴一愣,當即很客氣的讓這兩位大人物不必如此多禮,大家坐下慢慢聊。
韋長老與呂長老見茍富貴如此客氣,只好更有禮數了。
阮義笑了笑,勸道,“韋兄,呂兄,我這佳婿為人很熱情真誠,他說你們不要多禮,便別多禮了。”
于是,兩位大人物這才坐了下來,紛紛講出了他們所求之事。
花間派的鎮派核心武功有兩門,最別具一格的其中一門,名為花問集。
純陽觀有四絕,其中一絕便是儒經文昌武圣集,同樣是鎮派核心武功,乃是儒門之法中最富盛名的武功典籍。
韋呂二人所求之事其實一致。
他們兩人都想讓茍富貴同意,將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與春江花月夜這兩首詩詞,親自書寫與注解,再由他們融入各自的鎮派核心武功典籍之中,注經釋文。
如此,可以讓花間派的花問集與純陽觀的文昌武圣集匯聚更多文運,納取文道之力,變得更加強大。
作為回報,韋呂二人承諾,花問集與文昌武圣集這兩門鎮派核心武功典籍,可以任由茍富貴前去學習參悟。
聽到韋飛卿長老與呂墨堅長老的所求之事以及回報后,所有人都震驚了。
阮玉白更是又驚又喜。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茍富貴同樣沒想到,剛才阮玉白才說想讓他修行儒門的武道功法,說不定能成為武者治好腦疾,結果現在便有兩門非常不錯的儒門武道功法送上門來了。
只需要茍富貴同意韋呂二人的請求。
在茍富貴看來,這哪是請求?
天下多少文人墨客,想要將自己的詩詞佳作加入花問集與文昌武圣集而不得。
自己居然能如此輕輕松松便獲得這樣的殊榮與成就,更有如此巨大的好處。
雖然可能會引來一些麻煩,影響自己安靜的當一條快樂的咸魚。
不過,這事可以幫助自己當一條強大的咸魚。
當一條快樂而強大的咸魚,才是茍富貴如今完整的目標。
成為蓋世大文豪的麻煩,茍富貴都有心理準備了。
眼下這點事能引來的麻煩不算什么。
就是好希望,能安靜的當咸魚啊!
當然,好事一件不能放。
茍富貴心里想著,很平靜的答應了韋呂這兩位大人物的請求之事,當眾約定好,以后有時間了,會前往花間派與純陽觀,完成此事。
于是,今日的定婚宴上,再添一段佳話。
阮忠看著這一切,氣得肝都要炸了,但表面還不得不一副與有榮焉,無比高興的樣子。
茍富貴這會兒總算有時間了,看著阮忠這副樣子,很熱情道,“阮忠副閣主,你現在的這個笑很不好看你知道嗎?”
阮忠心里大怒,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但依舊微笑著道,“無相公子如此文采風流,令我無比震驚,極為高興,所以笑容難免太過激烈,失了儀容,還請見諒。”
茍富貴搖了搖頭,淡淡道,“阮忠副閣主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牙上好像沾菜葉了。”
“…”
阮忠的表情一瞬間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