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婚宴倒數最后一天。
清晨,已有三名頂級劍客,牽著馬,準好了兩匹頂級異獸級別的龍駒,候在雅院外。
這三名劍客是臨江閣閣主阮義的近衛,人數極少,輕易不會多人一起出動。
院內,茍富貴一行已早早準備好。
在出門前,牛黃老拉住了茍富貴,問道,“少主,阮忠那邊咱們如何回復?這些天,他催得挺勤的。”
茍富貴思考了一陣道,“牛叔你雖然沒查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但能確定,阮忠對他兒子阮淡極好對嗎?”
牛黃老點了點頭道,“不錯!可能是阮忠本身因為出身原因,所以對他這個無比平庸的兒子阮淡不僅不嫌棄,還無比寵愛。常言道,慈母多敗兒,我看這阮忠對阮淡卻比慈母還要寵愛。”
茍富貴點了點頭道,“所以,無論阮忠的這個入贅方案背后有沒有陰謀,有沒有別的不為人知的動機與原因,僅憑阮忠對他兒子阮淡的感情如此深,咱們便不選這個方案了。”
牛黃老若有所思,完全遵從了茍富貴的決策。
倒是寶兒搖著兩只牛角似的沖天炮,不解道,“為什么呀?”
“喯兒!”
茍富貴捏了捏寶兒的臉蛋,這才笑著道,“寶兒你還小。永遠不要考驗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更不要去考驗人性。”
寶兒有些擔心,“但是不選這個方案了,富貴哥哥你以后的生活會不會不夠好?”
“不會!”
茍富貴認真看著這對心里眼里全是自己的牛家父女,充滿信心道,“有牛叔與寶兒你在,我以后的生活一定會非常非常好,完全用不著入贅這樣的方案。”
“少主放心,交給老牛我和寶兒!”
牛黃老大為感動,樸實的大眼睛不禁有些發紅。
寶兒倒是拍著胸脯笑著,很是自豪,很開心。
出了院,上了馬,三位頂級劍客策馬帶路,一行人很快出了臨江城,往臨江十景中極為著名的臨江十里菊堤行去。
臨江十里菊堤,成于二十年前,盛于十五年前。
二十年前,臨江閣閣主阮義喜得愛妻,知妻雖喜百花,但獨深愛菊,于是為妻一悅,于臨江城外,截景色最美地勢最好的臨江十里,傾千萬金在江堤兩岸栽下連綿不盡的菊花,春夏秋冬四菊皆全,異種異植不在少數,一年四季不敗。
于是,此景遂成,更成為其妻,即阮玉白母親生前最愛。
從這之后,臨江十里菊堤,一夏四季,游人如織,十里江面更遍布花舫游船,讓這里入選為大名鼎鼎的臨江十景。
十五年前,阮義妻子病逝,此后阮義封禁十里菊堤,只許游人于堤上觀景賞菊,禁止任何船支商客從這十里江面上出現。
為此,阮義另辟一路,親自以劍斬出數十里新的臨江,供船支商客走此新臨江,免得臨江航道因此阻斷。
臨江十里菊堤,至此,十里江面只余一艘花舫,當年阮義專門為妻子命阮氏船廠造的這艘花舫。
沒想到,如此種種行為,反而讓這臨江十里菊堤聲名大盛,竟然傳揚出了臨江城乃至臨江閣境內,聞名于整個古墟。
阮義這次宴請茍富貴、牛黃老與寶兒,便在此處景點。
相較于阮園,這臨江十里菊堤倒是離臨江城頗近。
如此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阮義的妻子體弱多病,無法習武,不便遠途奔走的原因。
茍富貴一行出了城后,很快便來到了這里。
一路上行人便不少,真正來到這里后,哪怕天時尚早,臨江十里菊堤上卻已人來人往,交織如流。
茍富貴甚至看到了一些膚色發黑或著金發碧眼之人。
“牛叔,他們這些人樣貌較為奇異,這些日子里我未在臨江城見過,你可知道他們的來歷?”
寶兒聞言同樣一臉好奇。
牛黃老笑了笑道,“少主你與寶兒自小呆在咱們無相峰山門,這次算是第一次出了遠門。
這些人本來在臨江城就能見到的,但少主你自從入臨江城遭到刺殺后,便幾乎不出咱們住的雅院,更不曾在臨江城好好逛過。
其實少主你只要在臨江城好好逛一逛,便能發現,這種膚色有異的胡人或著金發碧眼的夷人絕對不算少。
畢竟臨江城如此繁華,有百萬人口之眾,什么樣的人沒有?
少主你方才看到的黑色肌膚者,便是胡人中的昆胡人;夷人除了金發碧眼的外,還有紅發與藍眼的。
哪怕是相較胡人與夷人更為稀少,形狀樣貌千奇百怪,大異于常人的異人,在臨江城中都不算罕見。
至于胡人與夷人的來歷,江湖各門派的史料中并未有清晰記載。
人族歷史上爆發了太多次妖神大劫,如今咱們人族生存的領土除了古墟荒野這一片地方外,其余領土與史料記載中的古代領土已差異極大,很多史料要么缺失要么不真實。
在神殿所轄的各神城之中,或許有詳實清晰的史料,但老牛我對神殿這方面不了解。
主上要是在,他對神殿、神城與神之氏族了解頗多,實力更強,知道的更多,或許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不過,在古墟荒原這一片地方上,胡人多聚集于古墟荒原的西南地帶,夷人多居于古墟荒原的西北地帶。”
茍富貴默默將這些信息記下,驚異于這個世界之大,大江湖之廣闊深幽,很希望自己這個在別人的傳言中已消失了數年很可能死了,在如此強大的牛黃老口中更加強大且才學出眾的老爹不要死,盡早回來給自己當大靠山,如此自己才能更好的當一條快樂的咸魚。
至于自己這一世母親的信息,茍富貴腦海中完全沒印象,就連牛黃老都不知道。
寶兒是牛黃老從外面抱回來的,從來沒見過母親,其實茍富貴也是茍必安從外面抱回來的,從來沒見過母親。
牛黃老作為茍必安的仆童,兩人從小相伴相依到中年,如何對待老婆及孩子這方面,牛黃老真的是學習到了茍必安的風格,幾乎一模一樣。
茍富貴對父母這方面目前不算太在意,反正在意也沒用,現在很是好奇牛黃老所說的異人,于是問道,“牛叔你說的異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