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開陽城,侯府。
“什么?盛王駕崩了?”
劉琰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陸炳。
“啟稟主公,千真萬確,秦昭然已經確認過了,絕不會有錯。”
這份情報是他安插在盛京的副指揮使發出的,絕無錯誤的可能。
“那現在盛京的局勢如何?”
這時站在一旁的狄仁杰走了出來問道。
“太子拿到遺詔不日就將登基,大將軍府和云瀾王府都被抄了,寧將軍被我們的人救下,而云瀾王絲毫也不在府中。”
說起盛京的局勢,陸炳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太子的波操作他屬實是有些不大看得懂的。
如果抄寧玄武的家還能理解,畢竟這個大將軍和自己不對付,勉強算是合理。
但是如此迫不及待對付自己的王叔是什么操作?
他可不是寧玄武那種空有名頭的大將軍啊?那是實實在在有十幾萬大軍的親王啊?
削藩也不是這么削的。
陸炳可是清清楚楚記得當初建文帝的是怎么栽的。
“無妨,咱們可以靜觀其變。”
賈詡眸光如炬,隨后繼續說道:“不管之前太子是為了什么,但是此時云瀾王既然已經逃出盛京,他只要不傻就會明白,他的面前只剩下下反這一條路了。
想來太子之所以要除掉寧玄武,未嘗唯有想乘機收斂兵權,以鎮壓云瀾王麾下勢力的叛亂,不過他沒想到云瀾王居然溜掉了,這下他們的壓力就大了。”
沒錯,有云瀾王統率的叛軍和只是為了替云瀾王報仇的叛亂,那是兩個概念。
劉琰嘴角慢慢浮出一抹冷笑。
大盛王朝能夠對抗云瀾王的只有寧玄武了,但是現在寧玄武失蹤,太子就算手中有幾十萬大軍,只怕輸給云瀾王也是時間問題了。
“讓秦昭然繼續收集情報,這段時間我會再派人手過去幫他。”
雖然決定暫時作壁上觀,但是畢竟只是暫時,劉琰也需要進步的布局。
南疆邊陲,烏烈山脈。
山上的一處密林中,滿身大汗的樵夫正奮力的揮舞著斧頭。
就在這時,樵夫突然覺得自己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鳴叫。
等他一抬頭望去,頓時面色大變,驚恐萬分。
白城,烏烈山脈附近的一座小城。
城內的一處酒樓上,一身官服的周鴻正拉著自己的發小喝酒。
周鴻文試的成績出來后,便被劉琰指派到白城當城主。
白城地偏人少,不過也沒有太多的世家豪強,前任城主早在當初大良入侵時就死了。
所以這白城也一直處于沒有人管理的地方,而且地方又窮沒什么油水,也沒人主動去,知道上次文試,劉琰便把周鴻派到白城去了。
初來乍到的周鴻也不太不太容易,雖然有開陽侯做靠山,但是畢竟很久沒人管理,白城內部早就混亂不堪。
幫派混戰,匪盜橫流,可謂是烏煙瘴氣,一團亂麻。
一開始周鴻也的確吃了不少癟子,甚至還有些不知死活的幫派居然派人刺殺。
周鴻雖然可以向劉琰請示派兵鎮壓,但是此時的周鴻好勝心已經激起,那肯找外援。
不過周鴻的才能的確不錯,磕磕碰碰但卻也在段時間內將白城的亂局一一撫平。
“我說大勇啊,我都到白城這么久來怎么也不來看看我?”
徐大勇看著此時已經坐到自己身旁,勾肩搭背的話語間已然有些迷糊的周鴻,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早知道自己這兄弟酒品一般,但屬實沒想到居然這么差。
就在這時,突然幾個捕快打扮的男人沖進了酒樓上,看到周鴻就撲來上來。
“城主不好了!”
周鴻雖然有些醉意,但是理智還在,當即坐起身來。
“怎么回事?”
只是兩個捕快驚慌的說道:“城,城主,獸潮來了!”
獸潮二字就宛如一個洪鐘在周鴻的耳邊敲響。
周鴻此刻那還有半點醉意,臉上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走,讓四個城門全部封閉,讓所有士卒給我上墻頭!”
周鴻迅速下達了指令,自己也跟著兩個捕快。
一旁的徐大勇自然也明白事情的危機,直接從酒樓的窗戶一躍而下。
找到馬廄里自己的戰馬,取下一根信號煙花,直接點燃射向高空。
但愿附近有軍隊在!
徐大勇這次是換防路過,特地繞了一下來看看自己這個好兄弟,但是實際上白城并不屬于防區,他的這個煙火被人看到的可能性不大。
此時白城城墻上,收城的士卒早就嚴陣以待,而就在烏烈山脈的方向,遠遠的隱約可見一道黑色洪流正帶著血紅的殺氣向著他們沖來。
獸潮,在有妖獸群居的山脈,對人類而言是恐怖的代名詞。
無數奔涌而出的野獸們,就像發情了一般的狂暴,他們會毀滅一切阻擋在他們眼前的事物,人類在他們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脆弱。
數以萬計的獸族會爆發出人類無法想象的破壞力。
白城已經也遭遇過,但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近一百多年烏烈山脈都是如此的安靜,人們也逐漸忘記了野獸洪流的恐懼。
大地站顫抖,戰士們的退也同樣在顫抖。
此時周鴻也感到了城墻,看著眼前飽含著毀滅力的獸潮即將來臨。
眼中有恐懼,面對這樣的一幕沒人會不恐懼。
眼中有驚慌,因為他從未面對過這樣的局面。
眼中有懊惱,因為他沒能提前察覺,沒有做好部署。
眼中有堅定,因為身后無數百姓希冀的眼神,他不能輸。
周鴻定了定心神,臉上的神色逐漸恢復平靜。
“全軍聽令,扔桐油桶,點燃!”
一聲令下,那些緊急搜集來的桐油砸落在城墻之下,火把落下桐油也瞬間點燃,形成了一道火焰的圍擋。
待到野獸們越來越近,周鴻的臉色也愈發的冰冷。
“射箭!”
當第一批野獸沖過火域,城墻上早已準備的弓箭手同時放箭。
無數箭矢帶著士卒們的恐懼射出,狠狠的扎在這些野獸的身上,血花飛濺,但是它們卻宛如沒有知覺一般的沖向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