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節,整個廣州城張燈結彩,男女老少都掛著一張笑臉,這大概是底層老百姓過的最高興的一個中秋節了。
今年順風順水,又是一個大豐年,更重要的是底層老百姓都擁有屬于自己的土地,他們迎來第一個豐收年,如此多的收獲,下一年秋收前,他們不再會餓肚子,還可以賣出一些糧食,去買布做身新衣服,也可以買些魚肉過年過節吃。
老百姓們感謝老天爺賜予他們一個豐年,老百姓們更感謝人民軍給予他們土地,他們默默為人民軍祈禱,希望人民軍百戰百勝。
老百姓因為中秋節和秋收滿面笑容,但方南和人民軍眾多高層卻沒有多少笑容,他們都在等待,等待前線的戰報。
這一戰對人民軍至關重要,人民軍已經連敗明軍兩次,只要再將明軍重創一次,明廷想要再集結大軍來攻人民軍,需要一年甚至數年時間。
畢竟自從人民軍舉旗后就一直與明軍戰斗,殺死和俘虜幾十萬明軍,明廷是有百萬大軍,在損失幾十萬大軍后,還需要明軍鎮守邊關和各地,根本無法抽調多少人過來進攻人民軍。
抽調的明軍少了,只是來給人民軍送菜,抽調的明軍多了,各地會出現動亂,邊關更有失守的危險,明廷只剩下招募青壯擴軍這一條路,但想要擴編幾十萬大軍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并且新兵實力很差,需要一定時間進行編練。
當然,這是在人民軍老實待在廣東的情況下,要是人民軍繼續擴張,那明廷肯定不會管各地情況,盡可能抽調明軍來對付人民軍,各地亂賊只是小打小鬧,人民軍卻有奪走大明江山的危險。
在江西戰場王盛榮軍與梅友松軍交戰的時候,在湖廣、廣西、福建三個戰場上,人民軍也是頻頻出擊,對明軍發動進攻,不過明軍基本上都躲在城池中,人民軍各部取得的戰果比較小。
人民軍不會輕易攻城,想要攻下一座明軍重兵把守的城池,人民軍會付出不小的死傷代價,這對兵力有限的人民軍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王盛榮軍先后擊退梅友松軍、攻占信豐縣城,在信豐縣城區域休息一夜后,大軍開拔,向贛州府城行進。
王盛榮軍的舉動很快被明軍探知,知道消息后,宋應昌非常猶豫。
此時此刻,宋應昌手中兵力只有不到七萬人,其中將近六萬人是士氣低下的潰兵,近萬人是本就趕赴戰場的明軍,剩下的則是贛州府城守軍。
手中只有不到七萬人,巨大多數火炮都扔在戰場上,而敵人兵力足有十多萬,有數千戰斗力驚人的火槍兵,還有和震天營一般的擲彈兵部隊。
宋應昌不知道憑借手中七萬人馬能否守住贛州府城,隨后宋應昌召集眾位將領,一起商議此事。
“大人,末將認為贛州城不可守,我軍士氣全無,不如撤往后方休整,調集更多人馬,再與賊人決戰。”
“不,大人我們不能退,整個江西境內除了我軍,已經無人能夠抵擋賊人,必須要守住贛州城。”
很快,一眾明軍將領分成三派,一派主張撤軍,一派主張堅守,還有一派中立。
主張撤軍的將領內心中都比較害怕人民軍,他們已經被人民軍打怕了,擔心贛州府城被人民軍攻破,那他們都要死在這里。
不過其中還有幾人認為贛州府城真的守不住,留在贛州府城是等死,不如撤軍積蓄力量再與人民軍決戰,簡單的說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而主張堅守贛州府城的將領們,幾乎都是非常忠于大明,他們不想要看到大明更多的江山被人民軍攻占,他們寧愿以自己的身軀去擋住人民軍。
在眾位將領爭吵下,宋應昌做出最終決定。
“好了,不要吵了,我決定堅守贛州城,一旦我軍撤了,賊人繼續追擊,一撤再撤,整個江西都要陷落,我們有七萬人馬,難道連一個贛州城都守不住?我們還有震天雷,等賊人沖到城下,讓他們見識震天雷的威力。”
聽到宋應昌說起震天雷,一些不愿意堅守贛州城的明軍將領猶豫了,有震天雷在,守住贛州城的把握的確增加不少,只可惜震天雷的數量太少了。
會議結束,明軍要堅守贛州府城,在宋應昌調動下,各部明軍立即行動起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贛州府城四面城門都堵上,不讓人民軍通過炸開城門的方式沖進城內。
一旦城門堵上,人民軍想要破城只能通過云梯登上城墻或者炸掉一段城墻,為此人民軍都要付出慘重代價。
宋應昌軍剛剛做好守城準備,王盛榮軍便來到贛州府城外,十幾萬大軍將贛州府城團團包圍。
看著贛州府城的情況,王盛榮明白明軍要堅守贛州府城,以己方實力能夠攻下贛州府城,但會付出慘重。
稍微思考一下,王盛榮便派人到后方,讓火炮部隊快一點前進,才剛剛將贛州府城包圍,不打一打就撤退可不是王盛榮的習慣,先用火 炮炮轟,再嘗試尋找機會破城。
很快,火炮部隊連帶著之前梅友松軍拋下的火炮都被送到贛州府城這邊來,所有火炮分成四份,架設到城池四面,炮轟開始了。
伴隨著火光和黑煙,一枚枚實心炮彈向贛州府城射來,或是砸在墻壁上,或是越過城墻砸進城內,只有很少的炮彈砸在城墻上,給明軍帶來微小死傷。
炮轟下明軍死傷雖少,但在不斷炮轟中,明軍剛剛積攢起來的士氣都要全部被轟沒,此時此刻,不知道多少在炮轟下瑟瑟發抖的明軍士卒更希望人民軍直接發動攻城,他們用刀槍與人民軍拼殺。
面對人民軍的炮轟,守衛贛州府城的明軍根本無法做出反擊,贛州府城中的火炮太少了,明軍士卒也不敢冒著炮轟使用火炮與人民軍對轟。
感受著人民軍的炮轟,宋應昌心中略有擔憂,卻無任何應對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