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當然不愿意當魚餌,如果季永文真的是被劫走的,那么肯定是為了季氏的血脈之力,而他一旦成了季永文,極有可能會遭遇潛在的危險。
“如果人的確還活著,一旦我成了季永文,那么你弟弟豈不是成了假的?性命難保。”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希望季如畫改變主意。
但季如畫不為所動:“你說的沒錯,但如今只有這一計!而一旦你成了季永文,我想劫走真正永文的人一定會再出現的,來確定你和永文究竟誰才是真的,如此才有機會順藤摸瓜尋找到永文!”
“他不是擁有血脈之力,只要展示出來,自然就知道他是真的,怎么會…”
“永文的確擁有血脈之力沒錯,但需要聚氣十層時才能像我一樣將通命鎖給外人,而在這之前,只有我們季氏家主才有辦法確定一名族人是否擁有血脈之力通命鎖,劫走永文的人絕不會知道的。”
這時,老太師開口了:“便依季姑娘的主意吧,你繼續冒充季永文,也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就是季永文!”
老太師姚炳直接給出了更加詳細的謀劃,讓李樹不僅繼續冒充季永文,而且還要假裝收他為徒,如此,才會讓那些劫走真正季永文的人產生懷疑,他才是真的。
“老夫本想讓季姑娘留在太師府中,但如果是這樣,那些暗中的宵小之徒只怕不敢出現,但也不能住那座小宅院了,畢竟,你已經是太師弟子。”考慮了一下后,太師姚炳決定讓李樹和季如畫住進另一座三進的宅院里,屬于太師府名下的。
“切記,只要出了這個門,他便是你的親胞弟,即便是在宅院之中也不能疏忽,只有這樣才能確保暗中之人不會發現破綻,記住了嗎?”
季如畫抿著唇,眼眸堅毅。
站在一旁的李樹一個頭兩個大,老太師說會暗中派人保護他,只怕不止是保護那么簡單,也是阻止他偷偷的溜掉。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子?”他本以為假冒的身份被拆穿了,以后和季永文這個身份徹底的沒了瓜葛,可恰恰相反,不僅要繼續冒充下去,而起還要更逼真,順帶著還多了一個姐姐?
“老太師,我這個人愛招惹是非,如果外人知道了我是你弟子,只怕會給太師府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李樹認真的說到。
“無妨!正需要你惹出一些是非,如此才能更快的讓人知道你是真的季永文,太師府也可以幫你解決掉各種麻煩!”老太師看著李樹,用手捋著胡子,“只要你不做出欺男霸女這些傷天害理之事即可,如果只是與一些人發生矛盾恩怨,無論是皇子皇孫,還是宗門世家子弟,都大可不必擔心。”
靠!當太師的說話就是硬氣!李樹嘴角抽動了一下。
“你還有什么話想說?”老太師問道。
李樹心里飛快的想了又想,回到:“既然在下已經是太師的弟子,平日里肯定少不了認識一些人和來往應酬,可是我囊中羞澀,既沒有拿的出手的寶器,也沒有丹藥、靈骨等一應使用之物,外人肯定會懷疑的啊,也會給太師府丟臉…”
“想讓我冒充季永文當魚餌,沒那么容易!”李樹搜腸刮肚的想著各種對策。
老太師呵呵一笑,揮了下手:“你說的不無道理,如此好了,等你回去后,會有人去見你,帶給你一些東西,也會讓你知道作為太師府的人需要注意哪些事情,你,可還有其他的話要說?”
李樹很想問,可不可以不當魚餌,可是沒敢問出口,老太師對他提出的問題都給了解決的辦法,現在他想撂挑子,只怕老太師翻臉無情。
“在下,無話了。”
“好。”老太師點點頭,眼里有著滿意的神色,又望向季如畫,“季姑娘,你可還有什么想說的?”
季如畫跪在地上,砰砰叩頭:“老太師對季氏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難忘。”
一口氣憋在李樹的胸口里,季如畫是為找弟弟,老太師是為了報答當年季氏的恩情,只有他是最無辜的,被牽扯其中。雖說得了那通命鎖,但完全就是一張空頭支票,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生效。
李樹同季如畫出了門,將會有人帶著他二人前往另一座宅院,從今往后便住在那里了。
“永文,你可還有東西需要回去取來?永文,永文?”
李樹心里正在思考當前的情況,直到季如畫接連喚了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他見到季如畫和老太師說的一樣,已經開始入戲了,看他的眼神和之前都不一樣了,這讓他感覺渾身都不太自在。
“嗯,還有一些事要回去處理。”他倒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需要帶走,而是后花園下面的大洞需要處理一下,至少要把入口給掩埋上。
與太師府相隔兩條街,在皇城河畔,有一座三進的宅院,曾是一位朝中大臣的府邸,后這位大臣被革職抄家,這座宅院也被皇帝賜給了太師姚炳。
當馬車到了門前,早已經有幾十個仆人丫鬟立在大門兩旁等候了,恭順的低著頭站成兩排,他們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從今往后,太師新收的弟子會住進這座宅院。
李樹下了馬車挑眉看了一眼這闊氣的大門還有立在兩側的仆人丫鬟,苦中作樂的想到,也不算太壞,這種日子他可是向往很久了。
“永文,我們進去吧。”季如畫落后半步立在一旁,面龐上表現出恰到好處的欣然。
李樹瞥了一眼,暗道:“演技逼真。”
這座宅院一直空著,但不曾有任何的破敗,恰恰相反,十分的干凈整潔,庭院的石板上看不到一點灰塵落葉,樹木修剪的整整齊齊,窗明幾凈,一切煥然如新。
在兩人于正堂坐下時,有丫鬟送上來了靈茶,說了一聲“公子小姐請用茶”后就退了出去。
“你認定他還活著?認為這個辦法真的可行?”李樹低頭喝了口靈茶。
季如畫眼眸略微失神:“我不知道,但哪怕有一絲可能,我也不能坐視永文受到那些人的傷害。”
“如果真的有人劫走了他,那肯定來歷不簡單啊,畢竟,你們季氏的血脈之力通命鎖需要聚氣十八層時才能起效,而他現在不過聚氣七層,得耗費很多資源堆在他的身上,不知多少年才能達到。”僅僅是想一想,李樹就感覺到麻煩。
就算是一個正常人想要修到聚氣十八層都不容易,很難很難,而被劫走的季永文不配合的話,更是遙遙無期。
“即便是珍貴如十王丹,也只能救瀕死的人,一旦真的死了,就算再多十王丹也無用,哪怕強大如真人,也只有一條命。”季如畫嗓音幽幽,“為了多一條命,有些人付出再多也在所不惜的!”
現在老太師不在了,李樹也問了一個心中的疑惑:“但你卻那么隨意的將通命鎖給了我,這是為什么?因為你早就厭惡了這種血脈之力?也知道自己達到聚氣十八層遙遙無期?所以在你眼里,通命鎖并不是那么珍貴。”
季如畫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到,她的根骨比起胞弟季永文要好很多的,季氏也希望她能成為老太師的弟子,日后重振世家,但是她十分堅決的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季永文 “如果我同意了,可能被劫走的就會是我,而不是永文,是我害了他,當得我已經有了決定,想辦法讓你冒充永文進入太師府成為老太師的弟子,季氏可以憑借這層關系得以保存下去,而我,則會去尋找永文的下落…”
女子面龐上的神情讓李樹心里有些觸動。
“我會讓更多人知道的我身份,我想,既然那些人劫走了永文,一旦得知了我,肯定也會對我出手的,如此,我便能知道永文的下落。”
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季永文救出去,如果做不到的話,那只有一條路可走:“季氏有一條祖訓,通命鎖只可以主動給予外人,決不能受人要挾,哪怕是死!”
看到她眼眸中的決然,李樹沉聲道:“所以,你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自然對于通命鎖給了誰不會在意,對嗎?”
此刻他才知道,這個女子的心思比他想的還要復雜的多,也完全把他給算計了進去,如果不是老太師那邊出了一些意外情況,就算他成功的進了太師府,騙過了老太師,那么最終也會是一場空,什么都得不到。
“還望李道友見諒,而如今我已是老太師的弟子,只要李道友能助我找到永文將他救出,終究會有一日我會突破聚氣十八層,那時擁有通命鎖的李道友便可以擁有起死回生的力量了。”
季如畫的話的確足以讓任何人動心,但除了李樹。
他現在的小命就不在自己的手里,晶焱之毒一日不除,性命堪憂,也許等不到季如畫突破聚氣十八層,他可能就已經嗝屁了。
“想要我幫冒著未知的危險繼續冒充季永文當魚餌,一張很久以后才能兌現的支票可不夠!”李樹盯著季氏女子,一點也不喜歡被算計吃悶虧的感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