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虎毒也食子
“隋皇要來牡丹亭觀景？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估計是專程來看孟凡的！聽說除了隋主，云裳公主，也有不少重臣藩王會跟隨一起游玩！”
“還能這樣？”
了解了禁衛軍出現的前因后果，舉子們嫉妒的快要發狂。
這種待遇他們真的想都不敢想，
“輸吧！輸了！就有好戲看了！”
第一次，幾乎所有的舉子在心里面齊齊開始期盼孟凡輸掉這場大比。
因為，孟凡一旦贏了，后面的會試將會變得黯淡無光，再無人關心。
城門前，看了看不停向城外走去的百姓，李德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走到了守門統領的面前。
“統領，屬下今天想告假一天！”
“告假？你是想去看孟凡！”
瞇眼，這守城統領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是的！”
李德林身子微躬，再也沒了翰林院院長時候的威風和高傲！
“呵呵，不服氣？”
一瞥李德林，統領再露譏諷。
“就是想去看看孟凡輸了會是什么下場！”
“嗯？脾氣不小，今天就準你一天假讓你看看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揮手，守門統領擺了擺手。
雖然別人在私底下已經不看好孟凡，但他卻是認為孟凡一定能勝，只因為他守了那么多年的城門，孟凡是唯一一個進城時還對他客氣的人正五品官員！
“多謝大人！”
“說不定回來的時候還能給你多帶一個！”
被嘲諷，李德林表面恭敬，心里則是再次悄悄嘀咕了一句。
長安城里熱鬧多，
京兆尹府管轄的天牢深處里卻是一片死寂，
嘩啦！
很快，開門的聲音響起，一位牢頭提著一個食盒來到了關押楊素和楊玄感的那間牢門前。
“哎，起來了！別睡了，晉王念舊情，今日一大早派人送來了酒菜，趕緊過來趁熱吃了！對了，晉王還說目前局勢緊張，只能送這一次，希望楊大人好好珍惜！”
沖著里面喊了一句后，牢頭將食盒放到專門的飯口而后轉身離去。
“父親大人晉王殿下還沒有忘記我們”
牢里，楊素和楊玄感本來就在假睡，
此情此景，他們根本睡不著。
聽到動靜，楊玄感瞬間坐了起來，像看到了希望。
“什么？晉王送飯了？”
楊素一聽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臉上再無半點血色。
他跟隨晉王多年，這頓盒飯意味著什么他心里自然清楚。
“父親大人就知道晉王不會不管我們的，他一定在想辦法！”
這邊，楊玄感取過食盒打開一看，里面竟然全是平日里愛吃的酒菜。
“父親，要不我們先”
他再也沒了當初的囂張跋扈，更沒了公子哥的傲氣。
短短一天半的功夫，牢里的窩頭楊玄感又啃不下，眼下早已餓的不行，現在看見這些美食就忍不住想要開動。
“等等！”
見到自家兒子如此，楊素的五官都開始扭曲，拳頭更是捏的再沒有半點血色，說話聲音也帶了一絲絲的顫抖。
“怎么了父親？”
“沒事，你吃吧！多吃一點！后面沒了晉王送飯也不知道”
一咬牙，楊素轉過了身去，不愿意再看食盒！
“嗯？父親，你不吃些？”
得到允許，楊玄感抓過一只雞腿就開始往嘴里喂，
不過吃了兩口之后，他突然停了下來問道。
“為父就不吃了，這是晉王殿下給你的，沒看全是你愛吃的菜嗎？”
楊素的聲音不再顫抖，開始變得平淡，冷漠！
“那孩兒就吃了”
楊玄感實在是忍不住了，饑餓已經讓他沒了半分思考。
嗯！嗯！
“香！真香！以后出去了定要好好的吃它個三天三夜！”
邊吃他還不停的念叨著。
半柱香后只聽得噗通一聲，楊玄感倒地，口吐白沫，再也沒了氣息。
直到這個時候楊素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只見他雙目血紅，仇恨已經充斥了所有。
“孟凡，這筆賬我記下了，不殺你！老夫誓不為人！”
“孩兒！不要怪為父狠心，只有為父出去了才能給你報仇雪恨！”
自語，楊素慢慢的走了過去，
見到自己兒子確實沒了生機后，他一咬牙，高喊道，
“牢頭！快來！牢頭我孩兒他畏罪自盡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是在為自己的錯誤而買單，結果偏偏要說的好像全天下都欠他的一樣！
殺人者，人恒殺之！
沒有這樣的覺悟就不要輕易對孟凡出手。
天牢里發生的事情鮮有人去關注，
因為今天所有的目光注定會聚集到去見河畔，牡丹亭前。
卯時剛過、辰時未到，
除了禁衛軍留下了的一條道之外，曲江河畔外圍早已是水泄不通。
“嗯？今天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按照大比規則，辰時的時候上一任擂主慕容海要準時登臺。
結果當他看到如此一幕之后，亦是一驚。
“據說今天隋主會在不遠處的牡丹亭里觀景，想必是為了那孟凡而來！”
隨行人員之中，慕容杰也在。
“隋主？看著這個孟凡還真得隋主賞識，如此就更要讓你輸的徹底抬不起頭！”
一瞥數十丈外已被禁軍守衛的嚴嚴實實的牡丹亭，慕容海冷冷一笑。
“走吧！千萬不要大意！”
皺眉，慕容杰再次提醒。
不知道為什么，越是這樣他反而越難以心安。
“急什么？此情此景正好賦詩一首！也讓那孟凡好好的掂量掂量！”
打開了紙扇，搖了搖，沉默片刻，慕容海睜開了眼睛。
“綠樹蔭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曲江。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滿亭香！”
聲音不小，圍觀的各路舉子百姓聽了個清清楚楚。
沒辦法，他就是故意炫技！
吟罷，他這才抬步走上了擂臺。
果然，短暫的安靜之后，一些文人舉子開始小聲議論。
“這就是慕容海隨口吟出的詩？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嘖嘖嘖，好詩！好詩！孟凡這次是輸定了！”
“沒錯，詩神不愧是詩神，領教了，他的水平比前面的那個不知道高明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