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朕準了!至于孫思邈...那就官復原職,繼續留任太醫院!”
見到楊廣退讓,不再執意找忠孝王的麻煩,隋主臉上一喜,幾乎沒做多少思考便應允了此事。
“父皇,兒臣覺得像孫思邈這樣的人才應該執掌太醫院才是,而不是簡單的官復原職!”
然而,
晉王聽到如此,卻是急忙抬頭再次“誠摯”稟報。
“哦?怎么?”
“父皇,孫思邈此人縱然是被冤枉也沒有否認自己的藥方,如此品行更是難能可貴,故而兒臣覺得將太醫院交到此人的手中更為合適!”
楊廣神色平靜,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實則心里早就快要憋得的爆炸。
也就是昨天夜闖宇文府那個黑影與宇文成都打了一個“平手”,但凡他弱上那么一點點,也不可能這般退讓。
“執掌太醫院?也好!傳朕旨意,孫思邈擢升正五品,統領外太醫院!”
這一次,聽罷晉王所稟,隋主猶豫了片刻才給出回應。
別看太醫院不是什么太大的機構可卻是非常重要,如此更不能大意。
太醫院分內外兩院,內院主要擔負皇家診療事宜,外院則是擔負著各路親王、重臣的診療事宜。
內院和外院的院長有多重要自是不用說。
不過眼下晉王好不容易松口,自然也要給個“甜棗”。
思前想后,隋主這才做出決定。
相比之下,外太醫院并不是那么的太重要,交給孫思邈其實也行。
“兒臣叩謝父皇!”
聽到封賞,楊廣再次叩謝后,這才緩緩起身。
大殿之中,眾臣見到事情這般戲劇性的翻轉,神色各異。
尤其是忠孝王一派的人馬更是意外。
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全力接招的準備,結果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對方竟然不打了....
于是,準備了兩天的奏折又被他們悄悄的塞回到了衣袖之中。
當然,大殿之中,聽到此消息最驚喜的莫過于禮部侍郎蘇成。
他是孟凡的人,見到孫思邈不但平安無事還官升一品,自是開心。
不過蘇成更震驚的是自家公子的手段,竟然能讓晉王這般服軟,屬實意外。
“可惜,公子這邊的人還是太少!如果能再多些,以后的話語權也會更大!”
開心之余,蘇成的心里也有一些小小的遺憾。
經過此事他已經看得相當明白,隋主為什么會如此遷就晉王?
并不是因為隋主懼怕晉王,而是因為晉王與忠孝王雙方的實力太強,無論哪一方倒了,對大隋的影響都極其巨大。
大隋暫時還承受不了這樣的動蕩。
就算要斗,雙方也得慢慢的斗,而不是這般直接。
再看方才晉王稟報之時眾臣的反應,整個大殿上至少有一小半的臉上都有擔心之色,勢力之強可見一斑。
反觀自家公子這一邊,偌大的朝堂之上只有他一人,蘇成難免生出“朝臣太少,自己人太稀缺!”這樣的感慨!
“朝臣大都是三品、四品居多,眼下最后希望的就是正四品的房玄齡,可他剛剛調任北海,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再回京城!”
喃喃自語,蘇成再次掃過滿殿朝臣之后,眼前忽然一亮。
“刑部郎中杜果!此人看起來并無派系,而且此人的兒子杜如晦也是個人才,如果能將他拉入自己這邊,無疑能多一分力量!”
他看向了金鑾殿東北角的那個默默無聞年近五旬的男子。
話說,這杜果在朝堂上卻是一股清流,他只對審案斷案感興趣,至于其他卻是毫不關心。
否則,以他的資歷現在就算不是刑部尚書,至少也是個刑部侍郎!
“待下朝之后,想辦法拜訪者試試看!”
這邊,就在蘇成暗自盤算的功夫,主位上的隋主再次開口。
“太子,你所奏何事?”
方才太子和晉王一起稟奏,處理了晉王的事情,自然也不能不管太子這邊。
“這....啟稟父皇,兒臣所奏之事與工部尚書秦山有關.....”
突然被點名,楊勇臉色異常難看。
他想說的都被晉王搶先說了,迫不得已,他只得臨時改變主意。
“工部尚書秦山?他怎么了?”
乍聽,隋主皺眉,仔細掃過大殿這才發現今日秦山并沒有上朝。
“啟稟父皇,秦山深夜在府中被江湖人士迫害,至今無法下床....”
“還有這樣的事情?”
隋主的神色漸漸的凝重了起來。
江湖人士殘害朝堂大員,這件事真的不是小事。
“是的父皇,眼下這些綠林人士愈發放肆,根本沒有將我朝堂放在眼中,兒臣建議十分有必要派出大軍清繳我大隋境內的各種山寨路匪!”
楊勇越說越順,甚至還暗自得意了起來。
至于所說內容大部分都是自己隨口編纂,秦山之事到底是誰干的,他是真不清楚。
“太子!”
“兒臣在!”
“此事就交給你了,速速徹查此事,如果真與綠林有關,朕自會派大軍圍剿!”
“是!”
“至于秦尚書就暫時在府中修養,工部尚書暫由工部侍郎全盤接管!”
“是......”
朝堂內如此,
宮外,那間毫不起眼的書坊同時也有消息傳出。
半個時辰后,一家很小的酒樓里,喬裝打扮后的孟凡看罷手中的小紙條后嘴角微微一翹,留下了十兩銀子當即離開。
他來京城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此事,
現在事情已經解決自然不能再繼續待下去。
短短兩天功夫,賬面上又多了四十萬兩銀子,必須得想個辦法解決才是。
如果繼續待在這長安城,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立地飛升....這才是最令人郁悶的。
“到底如何才能快速的將銀子花掉!”
出了酒樓,走在熱鬧繁華的長安大街上,聽著一路上百姓討價還價買東西的聲音,孟凡眉頭是越皺越緊。
“最近家里沒收入,要不你再便宜兩文行不行?”
“便宜兩文?不瞞你說,我已經欠了房東十幾兩的銀子,現在做的都是賠本的買賣。”
“人間自有真情在,便宜一文都不行?”
“人家哪有真情在,能賺一文是一文!”
越聽,孟凡越是郁悶。
怎么別人花銀子像流水似的永遠不夠,他卻是怎么花也花不完。
眼下連造城這樣的辦法都想出來了,可惜還是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