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師的動作有些慌張,不斷地試探門還能不能打開,可是時間過去了很久,門還是想巖石一樣巋然不動。
“你走啊,余占海,你到是離開這里啊!當初你走的時候不也是這么絕情果斷嗎!”
剛剛還風度翩翩的余老師在聽到對方喊著自己的全名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既然你這么執著我的名字,那我就告訴你。不過,與其讓你直接聽到我的名字,還不如我們見一面,我倒是很期待你見到我的時候那副驚訝的表情。”
余老師還在試探門能不能打開,在他的背后懸空出現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全身上下像是沒有力氣一樣,四肢無力的垂下,與其說是漂浮,到更像是…
吊在空中!
正在努力打開門的余老師并沒有發現自己后面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身影,他只想現在趕緊離開這里。因為他心里有一個預感告訴他,如果不趕緊離開,自己就會陷入危險當中。
雖然不知道這個預感從何而來,但他更相信自己。
“余老師,別著急走啊,我們還要敘敘舊呢…”
“你到底!!!”
余老師猛地回頭,話都卡在嗓子里,在看到自己面前景象的時候所有的話他都說不出來。
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過震撼,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你!”
一個女人以一種垂吊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轉身的時候他只看見一雙光滑的腳出現在自己面前,緊接著是一雙潔白如玉的小腿,等他再往上面看的時候看到一個不知道是藍色還是黑色的裙擺,眼睛再往上瞄,看見一頭很長很長的黑發。
一頭黑發擋住了這個人的臉,只能分清楚她是一個女的。
眼前的一幕過于詭異,剛剛整個教室還是除了他以外什么人都沒有,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吊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腦子被人狠狠地劈了一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寒意直上心頭,余老師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女鬼對余老師的反應很是滿意,一陣無名風吹來裙擺隨風飄起,一頭黑色的長發也飄動起來。
頭發飄動讓余老師徹底看清楚吊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的全部模樣。
一張慘敗的臉擺在自己眼前,這張臉實在是太詭異了!
明明剛剛看小腿的時候這個還是一個纖弱的身體,然而當他看到臉的時候,卻是一張被水泡的慘白的臉。整張臉的臉皮都被水泡得浮腫發白,一雙眼睛只剩下一個條縫,鼻子也歪七扭八的,完全沒有一點血色。
場景過于難以接受,余老師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捂著嘴吐了起來。
“嘔…”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尸體,現在見到這么刺激的一面著實接受無能。
“呵呵,沒想到一見面你竟然吐了,這可不像你風度翩翩,嬌嬌公子的風格啊,余占海。”
“你是?”
余占海捂著胸口還沒吐完,就聽到這個人對自己的過往那么了解,那么清楚,她究竟是誰?
“你當真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凈,我的余老師。”
女鬼的聲音充滿了恨意,自己明明都已經站到他的面前,他還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用那么陌生的語氣問候自己。
余占海突然像是明白過來什么一樣,此刻也不顧不上胃里的翻江倒海,震驚地抬起頭看著面前這飄在自己面前的尸體:“你!你是馮如棠!!!”
“余老師,這才幾年不見,就這么生分了,我站在你面前你竟然都不認識我了,當真是難、得、啊!”
馮如棠咬牙切齒地看著余占海一臉驚恐的模樣,恨意涌上心頭。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么現在還會出現在這里!”
“我是死了啊,可是我因為你因禍得福。我死了不假,但是因為鬼差都不收我,說我生前的時候放過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所以沒辦法轉世投生,所以我成了鬼,在這里一直飄蕩。你白天在這里教課,然而晚上就是不愿意來這里,我抓不到你,不能接近你,不能讓你死,我真的好難過!”
“余占海為什么?!當初為什么不是你去死!!為什們明明都是你的錯,卻要我和瑩瑩承擔!!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們兩個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你知道因為你,我和瑩瑩永遠分開了!你該死!你該死!!!!”
馮如棠越說越激動,教室里刮起一陣邪風,畫架被擊倒在地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畫架上的那根鉛筆也掉在了地上,筆心被摔斷了,在地上留下一點黑色的痕跡。
“不!不是!是你們兩個咎由自取!是你們兩個枉顧人倫!是你們個違背天意!所有的結局都是你們兩個咎由自取,你們兩個的自作自受憑什么要我一個人承擔!現在這個結果是最好的!你們兩個陰陽相隔,你很開心吧?哈哈哈!”
余占海也忘記自己面前的馮如棠不是一個人的事實,他越說越激動,到最后甚至狂笑起來,剛剛所有的恐懼因為這一點憤怒不見蹤影。
“你、該、死!!!”
馮如棠被余占海成功的激怒了,她落到地上,一雙發白了的雙手緊緊掐住余占海的脖子,她要親手殺了這個禽獸!!!
“當初是你拈花惹草,瑩瑩明明說過她不喜歡你,你為什么還要糾纏她!仗著你家里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因為你的一句話,你騙了瑩瑩的身子,你憑什么這么傷害她!憑什么!”
感受到脖子那一圈冰冷之后,余占海此時此刻才明白自己現在在死亡的邊緣徘徊,胸腔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他喘不上來氣,雙手用了全部的力氣都掙扎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馮如棠一點一點收緊自己的脖子。
“別聽了,出事了,趕緊進去。”
馮如棠一出手,白江就立刻對正在門上偷聽的江天翟。
“可是我們要怎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