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對質
審訊室內，許邈邈坐在程隊的身邊，而白江坐在審訊椅子上。
“說吧，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先說好不能動手，和平相處。”
程隊依靠在椅子上，抱臂玩味地看著兩個人。
“白江，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那么愛你。”
“呦，苦情戲大劇，可以。”
程隊挑眉，靜靜地等待下文。
不得不說，這個程隊還真是破壞氣氛的一把好手。
“許邈邈，你殺了人。”
“那又怎樣？她該死！”
許邈邈神情激動，身體離開了背后的椅子，準備站起來，不過卻被旁邊的人一手拽著。
“干什么？不是說不能動手么？你當我是死的？”
程隊瞄了一眼許邈邈，眉毛下壓，威嚴從他身上散開，許邈邈沉默，重新做回椅子上，一言不發地盯著白江，希望白江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許邈邈我問你，你憑什么覺得是風問華背叛了你們的友情，而不是你背叛了你們？”
“怎么可能？我那么愛她！我把她當做我此生最好的朋友，我把我所有珍貴的東西都給了她！”
“怎么越聽越覺得這是一場苦情劇？”
不適宜的聲音從旁邊響起，盡管聲音很輕，但在狹小的審訊室還是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程警官，麻煩您現在不要對我們品頭論足可以嗎？這樣很影響我跟他的對話。”
許邈邈受不了程隊在一旁的攪局，臉色黑沉地開口。
“可以，沒問題。愿為人民服務。”
程隊露出一個笑容，隨后就真的再也沒有開過口，，只是那副看好戲的表情令白江無語。
“那我問你，小華是不是有些瘋瘋癲癲的？”
“是，這有怎么樣？”
“你先不要著急，我接著問問你，那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什么？”
“我問你她瘋瘋癲癲的狀態到底是什么時候開的？夏大是不可能讓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學生過來上課的，每年的體檢也是有的，所以你必須說實話。”
白江冷眼凝視許邈邈，接二連三的語言提問下，讓許邈邈成功進入沉默和回憶。
“邈邈，你看這是我找的閨蜜頭像，好看嗎？”
“邈邈，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怎么感覺你臉色怪怪的。”
“邈邈，今天天氣真好，咱們出去玩吧。”
“不是的，邈邈。我沒跟她在一起玩，我只是向她問問作業而已，要不然咱們兩個就要被扣學分了。”
“邈邈，都跟你說了那么多次，你為什么就不聽？我沒有和別人成為好朋友，我的好朋友就你一個人。”
“邈邈，你聽我解釋。”
“邈邈，我累了，能不能讓我單獨安靜一會兒？”
“邈邈，你變了，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邈邈了。”
“邈邈…”
一幕幕往日像走馬燈一樣浮現在眼前，突然想起來這些的許邈邈忽然有些不確定到底是誰背叛了誰，抬頭看向白江的眼睛由堅定變成了狐疑。
“小華沒有背叛我？”
“我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關于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只有你們兩個人自己清楚，別人怎么會知道。許邈邈，到底是小華背叛了你，還是你一開始就對小華抱有懷疑，這我們并不清楚。一切的答案都在你的心底。我要說的就只有這些，剩下的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白江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向程隊，“程警官，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我沒理由要拘留你。”
程隊笑了笑，目送白江離開。
“走吧，小姑娘，下輩子可不要在這么沖動了。”
“是我殺了小華，害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許邈邈無意識地跟從程隊，那副模樣像是一個布偶娃娃，雙眼無神，嘴里機械重復同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和機器人無異。
從警察局出來之后，白江第一反應就是回去睡覺，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他現在很困很困，恨不得立馬躺在馬路邊睡著，作為一個人類該用有的羞恥心，他沒有選擇這么做，而是打車回去。
一覺醒過來就已經是下午了，起床之后就收到了江天翟的消息。
“你到底還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回復，還剩最后一天了。”
“急什么？明天給你回消息，別急。”
回復過去之后，起床洗漱一番，敲響陳貝的門。
“陳貝，該走了。”
相比陳貝他還是更喜歡徐婭，因為徐婭會自己出來不用他再去叫，相當自覺。現在換了陳貝他反而有一點不習慣。
“敲敲敲，敲什么敲？鬼不敲門，你敲鬼門，真是別具一格。”
開門就是一頓來自陳貝的犀利吐槽。
白江無奈，沒有回復陳貝。
陳貝翻了個白眼，從自己的脖子里把那枚戒指拿了出來，“給老子戴在脖子上，再套手上我剁了你的手。上一次沒提醒你，所以給你留了只手，這次我可是提醒過了。”
白江接過用紅色繩子穿起的戒指戴在脖子上。
繩子很短，帶上之后戒指只是剛好被他的衣領蓋著，但跑動起來還是很容易暴露在外。
“你就不能換一條長一點的繩子么？”
“它要是掉了，你也就死了。短點保險你懂么？無知”
好吧，他就不應該說話，陳貝現在隨時準備拿他的嘴炮轟炸自己，奈何自己還說不過，有點慘。
一路來到夏大，付了車費以后，白江剛剛意識到自己這幾天因為太經常來夏大，導致門口值晚班的大爺都對他十分熟悉，看到他都不會讓他走旁邊的小洞，直接打開小門就讓他走進去了。
對此，他也很無奈，不過這種福利還是別人沒有的。
白江按照約定來到四號教學樓，這里依舊是封閉的狀態，不過通往樓梯的鐵門并沒有鎖上，而是敞開一條縫，等待人去推開它。
白江不懷疑，這就是風問華給自己留的，因為這么些天警戒線都還沒有去掉，門是不可能打開的。
他不懷疑風問華有這個能力，之前就已經給他演示過了。
白江推開門走進去，鐵門發出吱呀吱呀金屬摩擦的聲音，在漆黑的樓梯里響起，格外滲人。
不遠處，一個身影在見到白江進去之后也跟上了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