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揚把周寒酥哄睡著之后,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出來,看到白江坐在沙發上還沒有走。
走過去,俯視白江的頭頂。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好。”
白江想也沒想就答應周浩揚的話。
這種事情早晚會被周浩揚知道,只不過不是現在。如果告訴他,以他對周浩揚的了解,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他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沒完沒了。
啊,煩死…
白江跟在周浩揚的身后,進了書房。
書房依舊是大氣簡約的裝修風格,里面有很多精裝書,看起來都是一些典藏的書籍,至于是什么白江看不懂,因為有許多都是其他國家的文字,并不是英文。
書房里不止有辦公用的桌子,旁邊還有一張茶幾,看起來是專門用來喝茶的。
他不懂茶,偶爾聽到過關于茶的一些小知識。
周浩揚率先走到茶幾旁邊,拿起茶壺和杯子,沖了一杯并不專業的茶。
“你坐吧。”
白江坐下來,對上周浩揚的眼睛。
一雙和周寒酥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不過不同的是,周寒酥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的人暖洋洋的,而周浩揚現在的眼神有很多情緒,很復雜,不是一眼就能讀懂的眼神。
“你想問什么?有些事情我可以無條件的告訴你,但有些事情不能。”
“我的問題不多,問完你就可以走了。我不會為難你。”
周浩揚端起一杯茶水,輕啜一口,微微皺眉。
放下茶杯,抬起眼睛盯著白江的臉龐。
“我妹妹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從那一次你來過我家之后,我妹妹就變得很不對勁。不,應該說從你見到我妹妹單獨聊了一會兒之后,她就變了。”
不得不說,周浩揚洞察的真的很敏銳。
“你妹妹最近經常做噩夢,都是關于你的事情。她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來做的噩夢,一直不敢跟你說。那天我和她單獨聊完之后,才知道她不想讓你擔心她,她說她給你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能再給你這個當哥的繼續添麻煩。”
這些謊話白江信手拈來,不是熟能生巧,而是天生就會。
白江是摸透了周浩楊對周寒酥的了解和心疼,所以這種半真半假的謊話對于周浩揚來說就是難以辯解,也最容易蒙混過關。
周浩揚聽了白江的解釋,抬起頭淡淡瞥了眼白江的眼睛,白江一臉坦蕩,對上周浩揚的眼睛絲毫不閃躲。
周浩揚抱著將信將疑地態度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妹妹給你添麻煩了。”
突然的客氣和嚴肅,讓白江有點難以適應。
“額,沒事。小女孩做個噩夢跟別人說都是很正常的,也不是什么麻煩的事情。”
和周浩揚客套了兩句之后,就被周浩揚目送離開。
走之前白江不經意間看到在陽臺上周浩揚站在那,一手手指夾著香煙,一手拿起火機。
紅色的煙頭亮起,周浩揚拿起香煙遞到嘴邊,抽了一口,吐出一大片煙霧。
煙霧繚繞,白江看不清楚周浩揚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
應該是心煩意亂吧…
他這么猜的。
站在陽臺上的周浩揚忽然看見樓下注視他的白江,覺得有點尷尬,手上的煙不知道往哪放,糾結再三,最終只是沖白江客氣地笑了一下,隨后狠狠抽了一口,將煙滅了。
沖白江揮揮手之后,走進房間。
從始至終,白江把周浩揚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周浩揚這個哥哥當的挺辛苦的,既要顧家還要顧著自己的妹妹,要是我我肯定應付不來。”
人各有命,技能各異。他不如周浩揚能把家里的關系打理的這么好,也不如周寒酥那樣從小就聰明懂事,更不如江天翟的天生就有的語言天賦…
仔細想想,自己什么也不會,什么也做不到。
他那些成績一半是靠著抄的,另外一半才是靠著自己的努力換來的。
上大學的時候,他就因為打工碼字和學習上面分攤的時間不夠充足均勻,所以就導致他無法兼顧這三件事,有一些科目的成績就慢慢滑落,直到后來沒辦法了,才開始抄作業,抄答案。
幸好當時那個時候自己有深厚的基礎,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把一些科目給預習了一遍,才讓自己沒有敗露。
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就連和他同玩這么多年的江天翟也不知道這回事,一直都覺得他是整個學校里最厲害的天才,每天那么多事,還能有那么好的成績,簡直逆天。
殊不知,這么些年來他為了那些成績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天才的名字真的不好當。
白江站在原地感慨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就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再熬一個小時就可以吃早餐了。
白江坐在椅子上,手上的戒指在他回來的時候就被陳貝拿走。
那個戒指似乎陳貝非常寶貝一樣,還沒等自己進鬼樓,剛進小區門口的時候就被他給強烈要求摘下來,回到公寓之后,迫不及待地拿著戒指回自己的房間。
宋安何…學校里那個跳樓的女孩…
眼下要做的就是先去試探試探跳樓女孩死后鬼魂有多么強大,如果僥幸能夠把其收入囊中,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另外一件是和宋安何,關于周浩揚身體問題的事情,他不放心宋安何,同樣的宋安何也不一定會按照自己的意愿進行,所以必須要找來一個人來看住這個宋安何,不然周浩揚遲早要出事情。
事不宜遲,今晚就再去一趟學校!探一探那個女鬼的虛實。
白江下定決心后打開手機,從外賣軟件上點了一份早餐,自己去浴室洗澡了。
明亮的房間里,電腦桌邊放著一直暗屏的手機忽然亮了,屏幕上顯示著江天翟的名字,后面緊跟著一連串的信息。
可短信的聲音提示太小了,洗澡水嘩嘩流的聲音完全碾壓短信提示的聲音,而在那之后,手機屏幕就再也沒有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