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相煎何太急
“他怎么敢？”金仙公主眼睛里面已經噴出了火！雖然她見慣了皇族之間的刀光血影，只是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邊。她還是接受不了。
李瑛嘆口氣，“姑姑，真不該生在皇家啊！我去南詔，什么也不要了。干干凈凈的活著就好。”
金仙公主抓住李瑛的手，“你先跟我回長安。我要去見皇兄。這事他要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他沒完！”
李瑛搖搖頭，“算了姑姑，就是廢了他的太子又怎么樣？你敢保證下一個就比他好？皇家沒有親情的。”
“那也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金仙公主咬著牙說道！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金仙公主打開道觀的門。看見了經常在附近轉悠的官差，招招手叫了過來。
官差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卻知道這是個自己刺史老爺也惹不起的人。
官差進了道觀，又進了屋子。看見滿屋子的鮮血和被殺的人，雙腿軟了一下。差點沒癱倒在地上！
金仙公主臉色冷峻，“你去喊你家刺史過來。越快越好！”
衙役哪還敢耽誤，飛一般奔出道觀，去往刺史衙門。他心里是真害怕啊！奔來老爺派他專門負責保護道觀的。如今道觀這里死了好幾個人，這責任他負不起啊！
不過好歹那觀主沒事，他心里還能稍微踏實點。不過刺史究竟會怎樣處理，他還是心里沒底。
此時刺史剛剛起來，正在后院練劍！唐朝的讀書人都喜歡練劍，而不像后面朝代那些文弱書生，把練武當成低賤的事情。
聽完衙役的報告，刺史心中也是咯噔一聲。心想，“壞了，這個人出事自己肯定會被責罰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個觀主的身份，是不良人一個校尉親自從長安過來囑咐他一定要保證此人安危。不然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開始他是十分小心的，晝夜派人在道觀周圍巡視。遇見有朝道觀覬覦的，基本不問緣由全打了板子。
不過幾年下來，他沒有發現人刻意針對這個美女觀主。騷擾的不過也是那些書生們是因為愛慕觀主的美貌才會找借口邂逅。但是那個觀主是非常自重的，從不會對他們假以辭色。慢慢的，也就開始安靜下來。所以，防衛也開始的松懈下了。
誰能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就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觀主的兩個侍女都被人殺了！刺史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趕緊帶著衙役們直奔道觀。
進了道觀后，卻見觀主冷著一張臉看著他。雖然不知道身份，他卻不傻。敢這么對一個刺史的，肯定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趕緊抱拳施禮，“下官失職，才造成如此后果。請觀主責罰！”
金仙公主也沒跟他們啰嗦，只是一指那兩個刺客。“我是金仙公主，這兩個刺客昨晚刺殺于我！幸好被侍女發現，才讓我免了一劫。只是侍女卻為了護我，被他們殺了！請刺史盡快查明刺客身份！”
刺史此時已經滿頭大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公主，下官失職。給下官三天時間，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其實唐朝并不需要跪拜，但是這事有些大啊！公主在自己境內出事，別說他一個刺史！就是宰相也頂不住啊！好歹老天長眼，公主躲過一劫。不然自己這身家性命也就交代了。
金仙公主點點頭，她并沒有想為難他。只是想通過他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至于皇帝怎么處理。那就是皇帝自己的事情了。
“你好好查查這個案子，我今天就回長安。查清楚以后你直接上奏折向上稟報就行。我就不參與了！”
刺史緊繃的身體有些松弛下來，“這終于要走了嗎？你快走吧，不然我這條老命早晚交代在這里！”
刺史派人把道觀整個收拾了一下。金仙公主此時已經換做男裝打扮。帶著李瑛坐上了馬車，不過她到是沒忘了自己的承諾。去杜甫他們租住的地方通知了一下。
結果兩個人竟然毫不猶豫的要跟他們一起走。金仙公主倒也沒有推辭，只是又給他們雇了一輛馬車。兩輛馬車一起出了洛陽，直奔西南而去。
且說刺史大堂內，一眾官員全部就坐。把那個斷腿刺客押了上來。經過治療，他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只是臉色比較蒼白。
刺史一拍驚堂木大聲喝問，“你是何方人士，為何來洛陽刺殺公主？趕緊如實招來！免得皮肉受苦。加上還得誅九族。”
刺客渾身哆嗦一下，作為死士。死他是不怕的！但是誅九族聽起來確是好厲害的樣子。不過想想他老哥一個活了三十多年了。那九族在哪他也搞不清了，反倒對那么多人可以陪著他死。到有了些興趣。
他看著刺史，神情間竟然有了挑釁的意味。“大人，小人張義，從小就是孤兒。要不你先查查我是哪里人，我的九族還有誰？一起拿了讓我認識一下。”
刺史混跡官場幾十年，一看這刺客的態度就明白這家伙是個死士！這樣的人一般嘴巴是撬不開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一定不能讓他自殺！不然案子沒問出來，人犯卻死了。他跟上面交代不了！
“用刑！”刺史也就不再客氣。對于人犯，你跪著求他是不可能有用的！只能打！意志薄弱的，基本打著打著也就啥都說了。
不過也有例外，那些抗打擊能力實在差的。你打著打著基本你讓他說啥他就說啥了！
我就記得后世有個笑話，說一小偷。本來投了輛自行車，后來被人家一審。連小時候偷針。大了偷飛機都招出來了。
關鍵說的還有鼻子有眼，說飛機被他拉到廢品收購站。和老板一起用砂輪機鋸開了。
這事人家肯定得去取證啊！結果去了一看。那廢品站就三間房的一小院子，還被廢品堆得插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別說飛機，就是放個航模都得騰地方。
衙役們拿來竹夾，這是夾刑的一種。就是受刑者雙手被銬起并固定住，將竹板編織成的書襖圍繞在受刑者胸部至腹部，由酷吏轉動連接在書襖兩側的繩索，以收縮之力輾壓受刑者身體，施刑過后看不出痕跡，但會令受刑者痛不欲生。
這種刑罰不但疼，而且收緊時候會讓人窒息。人對于死亡的恐懼不僅僅是因為疼痛。據說人缺乏氧氣將要窒息的那一刻，才是人最恐懼的時候。
只是，這種刑罰對這個刺客明顯是無效的。剛剛被松開夾襖，拼命張大嘴喘氣的刺客待氣息稍微穩定一些后。冷冷的看著刺史。
“你最好趕緊把我弄死，不然我真的不小心說出了什么，你可能得陪我一起死！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此時一匹快馬飛奔進了長安。老太監跌跌撞撞的進了御書房。“啟稟陛下，金仙公主被刺！”
“什么？什么人如此大膽！敢做這倒行逆施之事？”李隆基大怒！
老太監咽了口吐沫，“陛下，是前太子去了金仙公主的道觀，然后這個事情就發生了。好歹刺客摸錯了房間，只是把公主的兩個貼身侍女給殺了！”
“現在金仙和李瑛去哪了？”李隆基被氣的渾身哆嗦，只是竭力控制著情緒。
老太監弓著身沒敢直起腰，“陛下，她們坐車直奔西南而去了，似乎要去南詔。”
李隆基一咬牙剛要說什么。只是想了想，頹然揮了揮手，“把李瑁那個逆子給我叫來！”
此時的東宮，李瑁正一臉怒容的看著王毛仲。“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還被人抓了活口！萬一招供了咋辦？”
王毛仲滿臉黑線，“殿下不必驚慌，都是死士。他知道該怎么做的！”
“可是萬一呢？”李瑁依舊怒火萬丈。他是真不踏實，若是他真的被牽扯出來，事情可真的就被鬧大了。到時候誰知道李隆基會怎樣？
這時候門外有人稟報，“太子殿下，陛下傳旨叫你進宮覲見！”
李瑁渾身顫抖，驚疑不定的看著王毛仲。
王毛仲也是咬著牙說道，“殿下不必驚慌！死不承認就是了！一個刺客的口供起不了多大作用！”
李瑁指了王毛仲一下，想說什么卻沒開口。一跺腳就出了屋子，直奔御書房而去。
進了御書房，李隆基鐵青著臉，“為何要這樣做？那都是你的親人知道嗎？”
李瑁緊抿著嘴唇，“父皇在說啥？我聽不懂啊？”
李隆基一腳踢在李瑁胸口上，李瑁胸口劇痛，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口氣被憋住，差點窒息，整個臉都青了。
“孽子！還沒繼位就想殺兄弒姑！若是真繼位了，你是不是把手足都要屠戮干凈？”李隆基臉色鐵青，仿佛一只要食人的猛獸。
“父皇，兒臣究竟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對待我？”李瑁坐在地上，猶自嘴硬！
李隆基抓起桌上一個鎮紙，狠狠砸在李瑁頭上，“做了還不敢認！天底下誰會去刺殺李瑛。這掩耳盜鈴的事情也就你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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