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古代魔法
黛米腳下生風，很快就走出了貧民區。
她一邊朝著往日買藥的藥店走去，一邊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與老約翰的相識。
那是三年前的一個下午。
在一條狹窄的小胡同，她碰見了受重傷的老約翰。
正想著，她腳步一變，轉入了一條小道中。
當時，就是這樣的小道。
黛米走進巷子，只見一個少年靜靜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著巷子內的景象，她不由得愣了愣，茫然地退了回去。
打開方式好像不太對。
重新走進去。
場景沒有發生改變。
巷中赫然靜靜地趴著一個少年，少年顯然受重傷陷入了昏迷，腿上、肩上都有一個血洞，似乎是被箭矢所傷，鮮血還在汩汩的往外流。
少年面朝下看不清長相，一頭金色長發也沾染了灰塵，變得無比黯淡。
“這場景…很眼熟啊。”黛米嘴角抽了抽。
三年前，她就是這樣撿到老約翰的。
就在這時，少年的身軀一陣聳動。
“要醒了？”黛米立刻警惕起來。
她可不是三年前的傻白甜，不是每個人都是像老約翰那樣的好人。
“喵——”巷子里響起一聲貓叫。
一個毛茸茸的圓腦袋從少年身體下方鉆了出來。
黛米仔細一看，那腦袋上長了兩只貓耳，赫然是一只可愛的橘貓。
橘貓又鉆出兩只前爪，然后費勁地扒拉著自己，把肥大的身體往外拔。
兩只白皙嬌嫩的手臂一把抓住它的兩只前腿，然后將它用力拔了出來。
“這么沉！”黛米將橘貓舉起來，吃了一驚：“你平時伙食很好啊！”
“喵！”橘貓有些不滿地叫了一聲。
“嗯…總感覺你看起來很眼熟。”黛米仔細看了橘貓幾眼，莫名有點熟悉。
“算了，這不是重點。”她沒多想，將貓先放到了一邊。
就這么舉了一小會兒，她居然感覺手臂有些發酸。
看著躺在地面上的少年，她陷入了為難。
她不是傻子，這個少年不可能無緣無故受重傷倒在這里，很可能同當初的老約翰一樣，遭到了什么人的追殺。
她如果選擇救下少年，那就得考慮到，接下來很有可能要承擔的風險。
關鍵是，她不知道救下少年，能得到什么好處。
當初救下老約翰，是因為老約翰答應教授她東西。
她年紀雖然小，心思卻遠比同齡人成熟，沒有好處的事情，她可不會干，更不用說還要承擔風險了。
這個少年已經昏迷了，也不知道能給她些什么。
就算暫時先救回去，等他醒了再索要好處，萬一到時候這家伙什么都給不出來，自己一樣吃了個大虧。
哪怕她后續將少年趕出去，等追殺少年的人追查過來，她一樣要遭受危險。
“果然…還是不多管閑事了吧。”她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準備置身事外。
“喵——”
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褲腿卻被扯了一下。
她低下頭，看見那只橘貓一只爪子勾扯著自己的褲腿，抬頭睜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
這一幕…
好、好可愛…
黛米忍不住蹲下來，摸了摸貓咪的腦袋。
貓咪也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這是你的主人嗎？你想要我救他？”黛米低聲道。
“喵——”貓咪又軟綿綿地叫了一聲，像是在回應。
“你這只大胖貓還挺聰明的嘛，居然能聽得懂我說話？”黛米笑了笑，隨后說道：“不過…我不敢救他呀，萬一有什么危險，可不是我這么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能夠承受的。”
我呸！
橘貓內心忍不住腹誹起來。
普通小女孩？你自己信不？
小小年紀，怎么見人說人話，見貓說鬼話？
之前黛米偷伊恩錢袋時，表現出的身手之敏捷、手法之精妙，饒是橘貓見多識廣也不由嘖嘖稱奇。
你這技術比起很多成了名的大盜都不會遜色太多了，你現在說你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扯什么淡呢！
“嗯…倒也還有一個辦法。”黛米微微沉吟著，腦中靈光一閃。
重新在原來的旅店住下去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伊恩等人只能重新找一個旅店。
收拾細軟后，眾人又是一陣折騰，總算在另一邊找到一家還算不錯的旅店。
重新住進新旅店后，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躺到床上后，伊恩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隨后開始思索起來。
那只橘貓看到了他的秘密，他必須想辦法找到它，然后殺人…殺貓滅口。
他仔細在記憶中搜索起，有沒有關于追蹤的奧術或者手段。
硬說要有，倒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需要提前在目標身上設下一個標記才行，對于目前的情況自然沒有任何幫助。
他只能將希望，放到了肌肉霸王身上。
隨著他意念一動，聊天界面在腦中浮現出來。
咸魚王：“有沒有追蹤某個目標蹤跡的方法？”
“有。”肌肉霸王很快回復道：“不過不精準，只有大概的方位，而且需要提供目標的詳細信息。”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在你那邊的世界是否有效。”
伊恩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這個奧術嚴格來說，應該是魔法。”肌肉霸王解釋道：“古代魔法。”
“古代魔法？這又是什么意思？”伊恩越聽越茫然起來。
“在千年前的古代，奧術師們還不存在，只有魔法師。”
“那時的魔法師們不知道元素能量的存在，更不明白魔法的原理，原始而血腥。”
“經過了上千年的發展，魔法師們才逐漸摸索出了魔法的原理，摸索出了世界運行的規則，并慢慢地演變成了現在的奧術師，成就了當前的奧術世界。”
“大部分曾經不明原理的魔法，也被解析出了原理，改進后成為了全新的奧術。”
“不過，仍然有少部分古怪的古代魔法，奧術師們依舊沒搞清楚原理，不過它們因為效果確實有用，而被留存了下來。”
肌肉霸王盡可能簡略地講述了有關的知識，不過依舊有足足一大片文字。
伊恩從頭看下來，這才明白了，為什么肌肉霸王先前說，不知道這個魔法在伊恩的世界是否有效。
因為不知道這個魔法的原理，所以有什么禁忌、條件，也無從得知，這種情況下，是否有效就需要嘗試了。
伊恩想了想，回復道：“不管怎樣，我先試試看吧，有沒有效果總得試了才知道。”
“行。那你準備用什么交換？”肌肉霸王道：“這個魔法用途不大、限制諸多，嗯…價值就按和一級奧術等同來算吧。”
“一級奧術的價值么…”伊恩想了想，問道：“一個血氣之力的秘術，怎么樣？”
“哦？這玩意兒你還有？那倒也行。”肌肉霸王說道。
伊恩掌握的秘術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已經掌握了的“爆血”，另一個則是他目前還沒有掌握的“催化”。
前者，能短時間內大幅提升身體素質。
而后者，則能強行加速某些傷勢的愈合。
“催化”是前幾天，尤尼斯才教給他不久的秘術，說是等他血氣之力再旺盛一點，差不多到接近高級騎士的程度，就能用了。
以他現在的血氣之力倒也能用，只不過用完一次就會進入強烈的虛弱狀態。
二人駕輕就熟地完成了交換后，肌肉霸王順帶著還提了一句：“你們口中聲稱的這個血氣之力真的很有意思，我上次進行了初步的研究，我認為，這個體系應該有著很高的上限。”
“哦？”伊恩愣了愣，說道：“可是，在我的世界里，修煉血氣之力的人最多到達四級奧術師的水平，就無法寸進了。”
“這正是我要說的。”肌肉霸王道：“不過我這邊與你那邊有點不同，我這里的實驗體最高只能修煉到二級。”
“反正，不管是在哪邊的結果，這和我研究出來的理論結果都是完全沖突的。”
“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如果方便的話，希望你能配合我，幫我做一些實驗，收集素材。”
“我想知道，不同世界的個體，有哪些差異。”
“嗯…”伊恩略一沉吟，便答應了下來：“好。”
“那么…報酬怎么算？”
肌肉霸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實驗資料和結果共享，如何？”
“這個實驗如果能夠取得什么進展，對于你的幫助遠比我大，畢竟，這是你們世界的主流體系。”
伊恩愣了愣，笑道：“行啊！”
這個家伙，被他坑了兩次之后，變聰明了不少啊…
利用這種沒什么實質性的報酬來應付伊恩，偏偏說的還挺有道理，伊恩說不出什么來。
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沒什么錯，如果真的能有什么進展，伊恩也不會虧，就算他自己并不打算以血氣之力為主，可勞倫斯男爵他們不同。
如果真的能提高血氣之力這個體系的上限，對勞倫斯男爵他們的實力，也是一個不小的幫助。
“不過…我怎么不知不覺間又給自己多找了一件事情做？”伊恩突然覺得有些古怪：“我這不是自己找事嗎？”
交流完之后，伊恩還是先將重心放回到了這個古代魔法上面。
他看著看著，卻不知不覺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古代魔法，有些邪門啊…”他嘟囔起來。
和只需要用精神力構建奧術模型就能使用的奧術不同，這個魔法，居然需要配合特殊的材料和祭祀來使用，說是魔法，不如說更像是某種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