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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歡迎來到科里洛山

無線電子書    邊緣世界里不可能有牧場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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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獸從城墻后探出頭的瞬間我愣住了,但我從那只巨獸的眼神里,竟然也看到了一絲的錯愕。

  …為什么一只看上去就很猛的怪獸,會有這種眼神?

  上一個有這種眼神的,應該是某2005年的骷髏島靚仔。那水汪汪的眼神看上去情緒極其豐富,疑似出身莎士比亞戲劇學院,跨種族都打動了女主角,可惜在帝國大廈上死得老慘了。

  雙方錯愕間,巨大的怪物徒手攀爬住高墻,瞬間蕩過壁壘滑下斜坡,瘋狂地向我沖來。

  越過高墻后,我才發現這只怪物并沒有想象中十多米高。剛才的視覺誤差是因為參照物的影響,實際上城墻后的高度僅有三四米,因為怪物只要稍微高過這個標準就能露出頭來。

  但更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這只四米高的怪物從城墻上爬下之后,身型似乎在不斷縮小。按照視覺上近大遠小的原則,遠處看上去明明已經是龐然大物,如今離我越近,看上去卻完全沒有等比放大。

  等到我湊近了看見它時,才發現在我面前的是一頭青面獠牙的猙獰怪物,身體呈一種灰暗的綠色,雖然肚皮是白色的,身體的大部分都光亮滑溜,但背上有著帶鱗的高脊,每一腳踩在地上都有極強的震感,轉瞬即至我的面前…

  這家伙的長相跟深潛者如出一轍,難道這個星球也有深潛者的存在?

  但我看不懂這是深潛者的什么亞種,因為跑到我面前的時候發現它只有半米高!

  半米高是什么概念?頂多0.35個郭比特人!

  原本猙獰可怖的骨刺和爪牙由于微縮的緣故,顯得陰森中帶著一點滑稽。重新形容的話,那就是雄壯的深潛者硬生生縮水成了一頭猥瑣魚人,嘴里似乎隨時會嘰里哇啦地,冒出誰也聽不懂的語言。

  但我轉念一想,這也許真的是魚人吧?

  不同的星球出現長相類似的生物也很正常對吧?我把克蘇魯和克蘇恩認錯更正常!待會兒順便問下艾澤拉斯怎么走,我改道去尋找火之高興算了。

  下一秒這怪物就開口了。

  “請給我黃瓜!”

  …我是不是幻聽了?

  它說的是不是“Aaaaaughibbrgubugbugrguburgle!”,由于我瞬間走神,聽成了“請給我黃瓜”?

  一定是這樣的!

  但是這頭身高僅僅到我膝蓋的生物沒有放棄,張大了嘴巴喋喋不休地喊道:“給我黃瓜!我很可愛,請給我黃瓜!”

  我像是雷劈一樣回過神來,一拳敲在了這頭“魚人”的腦袋上,驚喜地喊道:“河童!居然是你!你怎么長成這個鬼樣子了?!”

  在我觀察對方的時間里,這家伙身上的屬性欄已經瞬間跳了出來。生物品種上明確標注了“河童”,下面的關系欄還很貼心地寫著“主人:馬庫斯。”

  我一把拎起河童,沒想到在這里找回了牧場最后一個失蹤的成員!

  算上表情包小馬、兩只戰斗雞和格雷,牧場四大天王已經全部歸位,而且正好有五個,非常符合四大天王有五個的傳統!

  河童委屈地順著我的胳膊就爬了過來,靈活地轉了一圈騎在我的脖子上,嘴巴里還在不停地說道:“師傅,你怎么也在這里?你是來給我送黃瓜的嗎?我已經等了三個月啦!”

  “沒有黃瓜!你先說說種田大法練得怎么樣了?”

  我隨口否定了它的詢問,但它又是魔音貫耳般的洗腦碎碎念,卻被我直接過濾干凈,抬頭看到了城樓上那一排,整整齊齊目瞪口呆的人。

  他們本來打算放狗咬人,結果放出來的家伙看起來和對方玩得很開心,這誰也想不到的吧?!

  哎,我就知道沒有那么碰巧的事!什么艾澤拉斯、德拉諾都是假的,會在虛擬世界里找尋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

  怨艾后我再次抬頭,就發現城墻上多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馬庫斯!真的是你!”

  一架簡陋的拼接木梯被放了下來,將我從狼藉一片的戰場接入城中。

  還沒上城樓,我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在毫不客氣地訓斥著守衛勇士。在一陣疾風暴雨般的斥責下竟無一人敢反駁,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好兇殘…這真的是之前拜訪過我牧場的小姑娘?

  我一手夾著河童,迅速地爬上了高墻,一邁腿就跨過了壘石垛口,穩穩地站在了地面上。

  “松鴉!終于找到你了啊!”

  出于激動,我還沒落地就熱情地揮招呼,打算先跟許久未見的朋友打算寒暄兩句。兩人能在這么長時間的混亂中活到現在,橫跨星河再于草原上聚首,這是何等的緣分!

  不巧的是,兩個人打招呼的方式有些不同,距離上也出現了明顯的誤判。

  結果就是在我剛背身下了石垛,舉著的手都還沒放下的時候,就發現松鴉已經向我跑過來,像一顆炮彈一樣撞在了我的胸口上。

  時隔許久,我又用胸口扛了一波傷害,再次觸發了百分之百被轉角殺的特性——幸好我穿著木甲,這一次終于可以用護甲代替結構抗了!

  撞到我懷里的松鴉,腦袋和木甲發生了激烈的碰撞,“duang”地一聲就被彈了回去,兩眼冒金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馬庫斯…你…你怎么有…三個腦袋…”

  …糟糕,別不小心把見面變成了見面殺!

  我連忙上前扶起松鴉,但我立刻就見到了城墻和鏖戰多時的戰士,此刻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天都塌了下來。

  這困惑的場景沒有持續多久,松鴉就從眩暈中恢復了過來,又一次沖到了我身邊,然后有些嫌棄地說:“馬庫斯,你身上好臟啊,好像還股臭味…”

  我哈哈一笑道:“那是當然了!為了上這座山,我先混進了糞坑一樣的部落圍攻營地里,天天穿著這些臟兮兮的部落裝,又在泥塘里躺了幾個小時裝死,怎么干凈得起來?”

  松鴉用手掩住嘴低呼了一聲,眼圈微紅地說道,“你…你這是為了來救我們的嗎?”

  我揉了揉她腦袋上的碎發,“我們是盟友嘛,如果我有危機,你也會來救我的對吧。”

  隨后我才比劃了一下她的個頭,略帶揶揄地補充了一句:“好久不見…你好像完全沒長大嘛?”

  感動狀態中的松鴉聞言一愣,然后嗔怒道:“不許胡說!我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的薩滿了!”

  隨后氣呼呼地命令守衛繼續巡邏,拉著我往城墻后面的營地走去,“哼,我要讓你看看我的成果!快快快,烏利塞斯你也給我讓開!明明…又不是只有長高才算…”

  看到松鴉充滿活力的樣子,我也就隨她拖著往褐池部落的駐地走去。

  雖然我們分別不過幾月,但是兩個星球的時差似乎已經一年多了。面前這個部落少女身形上沒有變化,還是絕對的平板身材,壓低了嗓子也和男生沒什么區別,但是性格明顯外向了許多,甚至說話顯得有些急躁。

  她外面披著五彩斑斕的豹皮長袍,上面綴滿了白石、骨片、獸牙、螺絲等裝飾,顯得厚重而神秘,牢牢地裹住了她瘦小的身體,就如同這個部落壓在她身上的重擔。

  現如今的她已經不需要再挎著獸皮袋,帶著草藥和火種材料翻山越嶺,但在獸袍縫隙間,依然能看到她背著我送的小背包。

  松鴉帶著我先來到了部落的生活區。這里散落著七八十頂帳篷,呈圓形擴散開來,相互之間的距離勻稱、朝向有序,中間留出了足夠的通行道路,也沒有見到山下營地那樣堆積如山的垃圾和雜物。

  “馬庫斯,這就是我從礦石鎮學到的城鎮管理!”松鴉驕傲地叉腰說道,“最中間是薩滿議事帳篷和醫療帳篷、廚房帳篷,公共空間有效利用了起來!”

  她的手指向了分列四個角落的大帳篷,“那些是倉庫,部落剩下的東西都存在里面!再外面還有菜園和茅廁,已經全部按照規劃設計實施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我看著高山草甸上井然有序排布的褐池部落營地,拍著手贊嘆道:“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我本以為你們在這里會缺衣少食、擔驚受怕,竟然在你的指揮下過得這么悠閑!”

  和山下難民營比起來,這里稱得上是世外桃源了,不遠處有明鏡一般的湖泊,天上有優雅行經的白云,草地上是一隊隊有序行進的部落勇士與婦女,不斷穿梭在田地與駐地間,顯得極為悠然自得。

  松鴉有些害羞地笑著說:“嘿嘿,這是長老奶奶的功勞啦,要不是她支持我,我也沒辦法讓大家都按我說的做。”

  我忽然聽見耳邊響起了勻稱的呼嚕聲,轉頭一看,發現河童已經騎在我脖子上睡著了。現在的它就是一頭微縮版的深潛者,這么近地猛然一看還真的嚇人。

  我和松鴉在小路上漫步著,仿佛回到了當初在礦石鎮,兩個人爬馬德斯山的時光。但是周圍迥異的風光讓我想起現實,滿心疑惑間又不知道怎么發問。

  “松鴉…”

  “馬庫斯…”

  一不小心兩個人一起開了口,于是兩人對視了一眼,我果斷說道:“你也很多想問的對吧?咱們輪流問,從你這兒開始!”

  松鴉點了點頭:“那我先提問啦!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呀?”

  一聽到這個問題我就頭大,里面涉及的物理學知識大概能夠裝滿一間倉庫,所以我打算從簡單的角度入手:“情況是這樣的,我碰巧來到這顆星球,一開始在荒漠區里閑逛了幾個月。半個月前我們從海盜手里救出了一批奴隸,里面發現了褐池部落的孩子…”

  還沒說完,就看見松鴉神色凝重地抓緊我的衣袖,于是我立刻補充道:“放心,那些孩子都很健康,我打聽完消息就找人照顧起來,不會有問題。”

  松鴉本來急得眼淚都快出了,聽到這句話才松了一口氣:“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馬庫斯!”

  我擺了擺手,謙虛地說道:“你要謝我的還多著呢,留著最后一次感謝就行…接著說哈,一聽到你們部落出事,我就帶著人翻山越嶺過來,手下差點得身體機能紊亂癥,所以最后只來了十多個人。我們以部落的名義混進來,其他人留在山腳下做內應,我自己先上山啦!”

  說完我呼了一口氣,對松鴉說到:“輪到你了。你們被襲擊后,怎么跟河童碰到一塊去的?”

  臉上涂滿油彩的松鴉向前蹦跳了兩步,詫異地說道:“我在山上的湖里發現它的。它叫河童嗎?我還以為它叫黃瓜呢!明明每次一喊黃瓜它就會跑過來!”

  “…你這個叫法也沒錯,要是你能給它黃瓜,隨便叫它蘑菇、電飯煲、摩托車、卡卡羅特都行。”

  松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樣嗎…可是長老奶奶說它是阿爾塔納之子,這座科里洛山意志的化身,是獨一無二的神獸呢!”

  “阿爾塔納?”我問道。

  松鴉狡黠地說道:“嘿嘿,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哦,待會兒我要連問兩個!長老奶奶是部落里的薩滿,她從小和我們說,這座星球有著沉睡在地心中的意識,被稱為星球阿爾塔納。”

  松鴉原地轉了一圈,環視著高山上空曠的天地,“我們和所有動物、地面上的山川植物,都是阿爾塔納的衍生,只有最得阿爾塔納喜愛的生物,才能稱為阿爾塔納之子,來到地面代行職能哦。”

  一套很合理的理論,解釋萬物起源的同時兼顧了科學和宗教的差異,留下足夠多的空間進行闡釋發揚。能創造和執行這套理論體系的人,八成是星球上第一批高等文明的孑遺。

  我忍不住吐槽道:“這么丑的神獸你們也接受啊…這家伙除了能放在門口辟邪,基本上就是個復讀機的作用了。”

  松鴉撓了撓頭反駁道,“但是黃瓜它很神奇呀!明明個子這么小,遠處看卻跟巨人一樣!上次到城頭還嚇退了敵人的進攻呢!”

  聽到這句話,我福至心靈地在眼前浮現出了一張無良牧師的嘴臉…

  當初卡特神父說,它把深潛者成功封印了起來,變成動物寄養在我的牧場。現在出現這種遠大近小的不科學現象——魔法!一定是魔法!

  我估計是傳送到星球的過程太激烈,或者這里離卡特神父太遙遠,導致河童身上的封印出現了松動,不僅從丑萌造型變回驚悚片造型,還會讓人產生視覺錯差,在遠處看到它本來的體型!

  松鴉見我發呆,忽然想起來了提問順序:“不對不對,明明應該我問!快告訴我外面發生了什么?”

  “外面啊…天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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