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木凳上,凌晨將九十九個俯臥撐做完后,四肢發軟正準備從上面下來。
蘇星寒手一攬,一股無法反抗的巨力包裹凌晨的身體,直接將其帶到了她的身邊。
凌晨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帶著熏香的絲巾,已經印到他滿頭大汗的額頭上,絲巾的另一面,則是蘇星寒的纖指。
“三個月先天,一年武宗!你說的這個,不難!但是,你必須做到這些…”
蘇星寒一邊為凌晨擦汗,一邊出聲道:
“第一,你過去早功晚課,除了過去一個月,從來沒有落下過!接下來,你也不能落下!”
“我知道的!”
“第二,我凡是要你做到的事情,你必須做到!”
“我會的!”凌晨應道。
“第三,”蘇星寒冷補充道,“我掌握‘皇極天兵’這件事情,你必須替我保密!”
聽到這話,凌晨忍不住一臉懵逼…
這件事情,好像跟他的修煉,沒有直接關系吧?
“星寒,以你的實力,你已經不用害怕,被夏氏找上門來吧?而這‘皇極天兵’又不是他們的,是浩天武帝留下的…”
凌晨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道。
她面前這個女人,因為老夏皇殺了他老爹,她一眼不合,直接一掌將其打死,連同三皇叔,一并打傷。
知道“皇極天兵”這事情,似乎沒必要藏著掖著吧!
“你不想替我保密,也行!你把‘吸星大法’的修煉方法,交給我就行了!”
略做猶豫后,蘇星寒帶著幾分不滿道。
她的樣子,宛若一個吃不到糖的小女孩。
學會“皇極天兵”這事情,她自然沒必要藏著掖著。
可關鍵是,來路可疑啊!
暫時不會完整的“吸星大法”,不知道如何吸取別人功力,只能靠別人主動攻擊她,將體內真意送進她的體內。
這種情況下,要是讓別人知道,“揍她就能讓她有機會掌握他們的功法,連同修煉幾十年的武修領悟”這事情…
這片大陸上僅有的幾個武皇,誰還愿意來胖揍她?!
沒人揍她,她就沒法變得更強,沒法在一年內突破“武帝”。
到時候就沒法,魔教在外散落的寶物“浮屠魔卷”給搶回來…
魔教四大寶物之一的“浮屠魔卷”上,記錄了一種無上秘法,可以通過男女纏綿,彼此“均一均”實力…
她如果以“武帝”的武道修為,直接為她懷里這頭小豬提升實力。
武宗,應該不是問題吧?!
“吸星大法,我只是聽說過,具體是怎么修煉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凌晨無奈道。
“你肯定知道,不然你怎么知道這名字?你就是不想告訴我!”
蘇星寒擰住他的耳朵,拉成豬耳朵逼問道。
要是凌晨能讓她學會“吸星大法”,她明天就去吸干這片大陸所有武皇的功力。
順帶著,把“浮屠魔卷”搶回來!
然后,明天晚上,毫不猶豫地為他提升實力!
那么后天,凌晨就是“武宗”了,哪還用得著等到一年后?!
“我真的不知道啊!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耳朵被揪住,折騰了好一番后,凌晨以“方便”為理由,逃出了大門。
雖然說,一個華麗麗的廁所就在寢宮旁…
說說去“方便”,結果直接走出了大門,這事情,蘇星寒不是也干過么?凌晨心想。
在附近隨意找到一個廁所后,生怕被蘇星寒追出來,繼續逼問“吸星大法”下落的他,趕緊躲了進去。
凌晨心想,這位女教主,臉皮不會厚到,直接把他從廁所里拖出去吧?
其實,蘇星寒根本沒有去追他。
以她的實力,她不讓他走,他能走出大門?
她也就是“詐一詐”,作弄一下這個自己愿意為他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男人而已…
廁所內,凌晨坐在一個靠窗的坑位上,摸了摸自己被捏紅的耳朵,還有宛如雞窩的頭發。
等了好久,發現外面沒有任何動靜后,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氣,打量起自己周圍的環境來。
他發現,自己躲進的這個廁所,雖然不似寢宮旁的那個,鑲金嵌玉,華麗金貴,無形中似乎貼著“教主專用”牌子…
但好在整潔干凈,并沒有一絲異味。
不似他以前住在山溝溝里那般,蹲在兩塊木板上,屁股下面,就是一個填滿了屎尿的大坑,夏天蛆蟲翻騰,蒼蠅嗡鳴,奇丑無比。
這個廁所,他屁股下面,是潔凈的白瓷石臺,一道暗渠引著被機關抬升至高處的清冽泉水,帶著微微的嘩啦聲,日夜不息地快速通過,流向山下。
畢竟魔教教主生活的區域,給貼身手下,那待遇也是不凡!
“哎——”
打量著這個構思精巧的廁所,凌晨忍不住嘆息一聲。
人生在世,只要是活著,就離不開“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這件事。
有的人,住茅房,吃不飽,穿不暖…比如以前的他!
有的人,吃香的,喝拉的,睡大床,住宮殿,枕香倚玉…比如現在的他,嘿嘿!
就連上個廁所,都跟大部分人不同。
“榮華富貴”四個字,著實不簡單啊!
“小子,你用心點,教主生活的區域,要是我們砌的這墻料有一絲一毫的問題,小心你我倆人的小命!”
“戚老頭,你放心了!都來這都兩三年了!我的活,還不仔細么…”
坐在廁所靠窗的位置,通過彌散著夕光的百葉窗,凌晨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老頭,還有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同時還伴有,砌墻涂料的聲音。
原來,距他不遠的位置,有兩個砌墻師傅,正在修補院墻。
“戚老頭,你說那小子,聽說叫做‘凌晨’吧,怎么運氣就這么好?”
年輕師傅出聲道,同時伴有敲打石磚的聲音。
“昨天早上被教主丟出來,打穿了半個莊子,可他不僅沒死,不到半天時間,又活蹦亂跳的,還跟教主如膠似漆的,好得不得了!”
聽到這話,廁所內的凌晨微微一愣。
“嘖嘖嘖,他好上的不是一般人,可是魔教教主啊!怎么我就沒這么福份呢?”
“你呀!要怪就怪你家祖墳不夠高,青煙冒不起來吧!”
老師傅揶揄道,將一抹涂料用鏟子打在墻上,發出“沙沙”的刮擦聲。
“你說他一個花奴,狗一樣的東西,哪里好?我砌墻的手藝,就是放在蕭州,也算是拍得上號的吧…”
“人家能做花奴,那至少也是長得俊俏的!你這一臉麻子,教主能看上你嗎?我孫兒也許還有點機會吧…”
“得了吧!你孫兒那種歪瓜裂棗,娶個有點姿色的姑娘回家就不錯了!”“我過幾天,就去給他說媒!給他定個未婚妻…”
兩個師傅,一邊干活,一邊彼此嘲諷道。
昨天?!昨天?!
聽著外面歡快的聲音,廁所內,凌晨陡然變了臉色。
他的臉色先是變成青色,緊接著又變成了白色…
蒼白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