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篤篤篤…”
心里仿佛有一萬匹羊駝在草原上狂奔而過…
“變態啊!變態啊!”
凌晨的內心在吶喊,在控述…
果然,作為魔教千年不出的女教主,就是這么變態!
可是,面對這種狀況,他只能閉上眼睛。
裝作看不見,沒發現,防止自己“你這個變態”的眼神惹惱對方。
“賤奴,既然醒了,還不起來!”
凌晨身前,蘇星寒一甩手,坐到床緣邊冷冷道。
聽到這句話,凌晨趕緊拉起褲子,跪伏到女人身前。
“不不不,教主,我還是讓給你看看其它BUFF吧!”
坐在床邊,蘇星寒復述著昨晚凌晨那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
“賤奴?怎么?你昨晚,后來怎么不想讓我看看其它霸符了?”
蘇星寒一臉冰霜,冷冷問道。
“教主饒命!昨晚我只是一時糊涂呀!”
跪伏在地上,凌晨將雙手握在一起,戰戰兢兢道。
“可我后來想通了,我能給教主療傷,這是我的榮幸啊!”
“而且,教主給我這么多好處,我怎么能不要…”
“啪”地一聲,凌晨的話剛剛說道一半,忽然身前景象急速一閃。
下一瞬間,他已經撞到墻上,將墻上掛的一副名貴的,千斤難買的山水畫撞了個粉碎。
“不老實!”
蘇星寒心中罵道。
你如果要的話,昨天一晚上,你怎么不想要?
裝墻畫撞碎,微微彈動下,落到地上。
凌晨的左臉,如同人體面包一般,極速發泡起來。
一邊臉,完全正常,而另一邊臉,宛若豬頭!
上面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纖長的五指,清晰可見。
這一巴掌,很毒!
可是,感受著臉上火辣辣地疼痛,凌晨心里卻笑了!
身為魔皇,她這一巴掌,他卻連一顆牙都沒掉,連一口血都沒打出來…
連接他會宗門,那幾個無極道宗的三代弟子都不如!
她,果然根本不想傷害他!
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凌晨又跪伏在了女人的身前。
看起來很膽小,很弱,很賤!
“賤奴,昨晚為什么替我療傷?”蘇星寒冷冷問道。
“教主,我想通了!只要我救您,榮華富貴,想之不盡,那位爺爺,還要收我做徒弟呢…”
凌晨嗚嗚腫著半邊臉道。
他眼前一閃,一個珍貴的青花瓷杯,被他撞地粉碎,散了一地。
他又給扇了一巴掌…
“不老實!”蘇星寒心中再次罵道。
如果“想通”了,怎么不到她身上來?!
趴在地上,凌晨的另一邊臉,如同吹氣的氣球般,急速腫了起來。
他兩個臉龐,兩頰腫得如同貼著兩個巨大的面包,鼓得不能再鼓,腫大的甚至擠占了五官的位置。
他這幅樣子,當真是被打得媽都不認識了!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凌晨心中冷笑。
“你救我,我讓你做人上之人,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只要你為我所用,我一定盡我所能,傾盡全力培養你,不出幾年,你就是一位武王,甚至是一位武皇!”
“只要你肯救我,不說以后…今夜你就可以享受我!”
富貴尊榮,實力,美色…
老實說,這三樣東西,他全都想要!
那么多沒去過的地方沒有去過,那么多吃過的美食…
南海的沙灘,北國的雪,他想看,想摸!
尊貴,安全,保護…
作為一個活得卑躬屈膝,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花奴!
他想要,他心里發了瘋地想要!
可是…
他怎么救這么一個茶毒天下,禍害了那么多人,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女魔頭!
救了她,在她手下,還要死多少無辜之人?!
救了她,不可一世,臭美昭著的魔教,還要繼續殘害多少人?
把“懲惡揚善,鋤強扶弱,伸張正義”作為這一生理想的他,怎么能救這個女魔頭?!
怎么能成為魔教一員,與這些人沆瀣一氣?!
憑借這些東西,這個女魔頭,就想打動被牛地主家的小霸王的拳頭,自小“千錘百煉”的他么?
他隱隱記得有一句話,“成年人,只講利益,小孩子,才問對錯!”
可是這一生,這一世,這一次!
老天垂青的他,偏偏要講一次“對錯”,做一次英雄!
因為他只有十五歲,算來確實是一個小孩子啊!
小孩子,分善惡,講對錯,沒毛病!
凌晨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腫的跟肉球一般的腦袋上,露出一個扭曲的表情。
仔細看來,蘇星寒看明白了,他笑了!
二話不說,凌晨抄起身邊一個傳說中跟“板磚”齊名的武器,他的親兄弟——“板凳”,直接向這位魔教女教主,女魔皇沖了過來…
悍然出手!
如同一條大惡龍的小蚯蚓,卷起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小牙簽,爬爬爬,向大惡龍沖了過去!
這一戰,武道第一境的后天一重武者VS至少武道十三境的“武皇”。
而且是修煉魔教絕頂武學,幾乎天下無敵的魔皇!
而且是,是一位千年不出,天賦奇高,以十幾位武王,加一位武皇,浴血登位的女魔皇!
一位魔教分舵內的,人見人欺,平日里卑躬屈膝的小小花奴,對上人人渴望得而誅之,但是又人人畏懼,魔教第一人的魔教教主!
如果此時,為這一戰勝負開一個盤的話,那賠率大概是1:1000000000000。
把注壓到凌晨身上的,一定把眼花了,把給他押注的按鈕,當成魔皇的了吧!
蘇星寒沒有動,凌晨沖到她身前,拿起板凳,直接就對她掄了過去!
“咚咚咚~”
“咚咚咚~”
他的心如同打鼓一般,很激動…
秉承“打人不打臉”的精神,他沒有打這位女魔皇的臉,而是打向了她修長的脖頸!
他想,這個女人,既然明白他絕不可能救他,心里一定很氣吧!
現在,他只要出手…
雖然他殺不了他,但是,只要這位女魔皇把他給殺了,打碎了,打成灰!
他死了,那目前或許唯一能就她的人也就死了,同歸于盡!
我殺不了你,那我自殺,或者讓你把我打死!
沒人救你了,你也就死了!
凌晨的腦回路就是這樣。
不得不說,他想得很對,事實就是這樣!
向脖子揮來的板凳,向蘇星寒眼中如同慢動作般,向她的脖子悠悠襲來。
一尺,半尺,三寸,一寸…
“砰”地一聲巨響,整個花紅山莊,整個山莊都清晰可見。
有值夜班的暗衛,在床上睡眼,有魔教內的,正起來準備練功,有女侍男侍,正洗漱著,準備起來服飾主人…
但是,突然間一個恐怖的大洞出現在房間內!
男男女女,小心翼翼來到大洞前,看向一頭,是一個眉頭微皺,一臉厭棄,面若寒霜的黑紗女子。
另一頭,是只在一堵厚重石墻下,瓦礫堆身,口里涌出一股股鮮血,半死不活的“豬頭怪”。
中間是一層層,一重重的墻與破洞,還有靠在邊緣,往兩頭張望的無數膽顫心驚地“圍觀群眾”。
凌晨這一板凳,沒有打到這位女魔皇的脖子上,自己倒是被她一腳,打穿無數道圍墻,給踢到了內莊圍墻邊緣!
感受著全身的痛苦,看著頭頂灰蒙蒙的天空,凌晨心里怕怕的,但是很欣慰…
頭無力一歪,眼前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