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的事情,就得找專業人士來做.
下了高原之后,隨手一揮,就買了一家快要倒閉的戲班子,新上任的大班頭阿紫,這會可是神氣的不得了,又是扯大旗,又是統一服裝的,忙的很是歡快.
可是真讓她領著大家喊口號的時候,這丫頭又羞恥的不行,根本開不了口.
還是那些戲班子的人給力,不管喊多少遍,都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不只是喊的高高興興,還把戲中的八抬大轎給改了一下,把它變成了真正的轎子,專門派了八個人,負責抬著丁春秋。
多貼心啊…比自己從小帶大的徒弟,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而且還便宜,一人一月只要一兩銀子,順帶著飯就成…
眼看著距離棋局開盤的時間越來越近,丁春秋就拉著一幫人,敲敲打打的就上路了。
別說,這么一弄,星宿派又出名了!
珍瓏棋局是會員,不,是邀請制的,請的大多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年青少俠,而這些青年少俠的師門家族,自然是為了他們的出行,擺足了譜,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聲勢得先弄出來,這可是一次揚名的好機會!
可是論聲勢,誰都比不過丁春秋,這一路上,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不說,興致來了,還翻著跟頭,舞舞獅,畫畫龍什么的,要不是那兩面大旗上一個寫的是‘星’一個寫的是‘宿’,眾人還以為哪個戲班子來了呢!
一直到了擂鼓山下,丁春秋才讓眾人安靜了下來,趕在開局之前,就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這是不合道理的,有些來的早的,忍不住的也跟在他身后,想要上山,卻不想丁春秋不樂意了,指著他們罵道:“你們是來參加棋局的不是?是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在下面等著,時間一到,自然是誰都可以來,時間沒到,上來的都算是淘汰!”
他如此霸道強硬的作風,讓一群少俠們非常的不滿,有些性子沖動的,已經準備動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丁春秋從懷里掏出了十幾個琉璃瓶,恩,雖然星宿海的玻璃工藝有了長足的進步,已經可以燒出透明的玻璃了,可是數量太少,就沒有向中原散貨。
這些不透明的,雖然是殘次品,可用在對的地方,還是很管用的,比如現在,哪怕里面裝的并不是毒,而是燒烤的調料,可是他不說,也沒人知道。
“我丁春秋的毒,可是六親不認,你們要是不怕死,盡管來,一起上最好不過!”
人的名,樹的影。
星宿派丁春秋的功夫如何,現在還是一個迷團,但是他用毒的本事,卻已傳遍了天下,如此一弄,自然是沒人再敢上來了。
“憑什么?”年輕人都是熱血的,既然動不了手,那就動動口唄:“憑什么你可以先上去,我們就不能上去了?”
“就憑你們是來破解珍瓏棋局,而我是來當裁判的!”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他們不知道丁春秋說的是真是假,可是沒人敢賭他說的是假話,萬一是真的,在沒開始之前就失去了資格,那豈不是吃了大虧?
“阿紫!”
把阿紫叫到身邊,把手里的瓶子往她手里一塞道:“為師先上去,你就在這里守著,時間不到,誰要是敢往上沖,你就把它們摔在地上,我到要看看,有多少人不死的!等時間到了,再讓他們上山!”
“是!師父!”
阿紫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還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可是她的心里卻慌的一匹,別人不知道這些個瓶子里裝的是什么,她可是知道的,因為昨天晚上吃燒烤的時候,丁春秋就是往肉上抹的,就是這些瓶子里裝的調料…
搞定了這些人后,丁春秋一個人上山了,剛一到山頂,就看到了蘇星河,正坐在棋盤的邊上,皺著眉頭深思的樣子。
一如當年,他走過去拍了蘇星河一下道:“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
蘇星河看著他,突然就笑了:“我們…都…老了啊…師弟…”
丁春秋的眼睛突然有點酸,當年他們的關系還是很好的,雖然他也想過,要把這師兄調教成自己人,可到最后還是放棄了,因為他發現,蘇星河…真的是生錯了年代,如果放在自己的時代中,絕對是個全能型的研究人才,可惜…沒有如果。
而他負氣出走之后,兩人就此斷了聯系,要不是小師妹上星宿海找自己,他還不知道有這么一馬事。
幾十年來,為了躲避李秋水的追殺,硬生生的裝聾作啞了這么長的時間,剛剛那一句話,并不是他結巴,而是太久沒有說話,舌頭硬了…
把他從石桌邊上拉下來,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兩人并肩而坐,丁春秋沉默了一會,開口道:“當年…為什么不來找我?你知道我有能力護住你們的。”
蘇星河灑然一笑:“師父…不讓…說是…對不…住你…”
又是好久沒有說話。
要說恨,丁春秋也不是沒有恨過無崖子,在之前的時間里,他可是沒有做一點對不起逍遙派的事情,反而是盡心盡力,擴大逍遙派的產業,改善門派的生活,小小的年紀,把一個門派打理的清清楚楚。
可是無崖子呢?
居然準備讓他散功!
身為一個武林中人,散功的后果是什么?是自廢丹田,是永遠無法再恢復功力,只能當一個普通人的結果!
而最讓他心涼的是,無崖子被暗算之后,分明知道這事跟自己無關,可還是讓流言傳到了江湖上,他…莫名的就背上了‘弒師’的惡名。
在這個時代,一但背上了這個惡名,那他就算是拯救了世界,也洗脫不了罪惡的本質!是徹底毀掉一個人名聲的終極大招。
看他沉默,蘇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口條終于恢復了一些:“這次叫你來…是師父的意思…進去吧,師父…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