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掌聲如雷
“亡靈序曲？”
“這是什么曲子…”
“聽上去，感覺怪怪的。”
“余虞彈了個人間煙火味的曲子，鋼琴小天女彈了個有點仙氣的曲子，他跑上臺說自己要彈個陰間的？這是開玩笑呢吧？”
觀眾席上，不少人頻頻皺眉。
他們看向林南的眼神，多有不善。
大概是覺得此刻站在舞臺上的那個少年說的話，實在是有點過于玩笑。
但是…
“是他？”
“哇，我好像認識他！”
“上一次，在多媒體教室里面，彈琴的就是他吧？”
“對對對！還有我們學校的訪談，他也莫名其妙的上了，還唱了一首歌，我記得蠻好聽的！”
不少夏城音樂高中的同學，認出了舞臺上的林南。
他們一個個開口，滿是驚訝。
他們看向林南的眼神，也多有幾分的期待與好奇。
看臺上，議論不止。
評委席上的三個評委，沖著林南點點頭：“請開始你的演奏吧。”
林南自顧自己的走到了鋼琴前，落座。
眾人的視線，此刻，悉數聚焦在那個少年的身上。
偌大的舞臺。
孤獨的少年。
他身上穿著就是最為簡單的運動服，也不像其他登臺者進行了特別的打扮。
當他坐下的一刻。
全場所有人，悉數安靜了下來。
就像是有一種無形的氣場，在他的周圍，緩緩擴散。
“他還真的敢上去？”
馮藍藍撇撇嘴，小天女睡眼惺忪的趴在她的手臂上。
“加油啊。”
蘇幼寒不自覺的攥了攥拳頭，為林南大家打氣。
蘇幼寒的父親望著此刻身處于舞臺上的林南，即便他不想要承認，但是內心中還是有種抑制不住的感慨。
那個少年，除開身世背景實在是令人無法滿意之外，單純的氣質與外表，著實是令人感覺到很舒服，哪怕他現在坐在那里，完全沒有開始彈奏，可卻依然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反觀此刻站在那里，一臉陰沉的趙萊。
他們兩個人，完全就是兩種狀態。
孫雯默不作聲，坐在那里，安靜的等待。
終于。
林南伸出手，指尖觸摸到了黑白琴鍵，感覺著黑白鍵傳遞而來的冰冷觸覺。
林南的眼神忽而變得嚴肅。
他的指尖開始悅動。
第一道音符從鋼琴中傳遞而來。
冰冷。
孤寂。
音樂像是化作了一層充滿了迷霧的天，遮天蔽日的烏云，將整個世界徹底籠罩。
看不見光的地方，是墳墓，是等候著腐肉的烏鴉。
枯萎的枝干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死去的骨骸沉眠在大地之下，隨時準備著從陰間醒來，睜開眼睛，奪得新生！
音樂才起！
“啊！”
“這…這種曲調…”
“這音樂落入我的耳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它似乎很沉穩，就像是哀悼者在祭奠著亡魂，又像是一個孤獨的旅人在訴說著一個孤獨的故事。”
“我突然能從音樂中，感覺到對黑暗的信仰，對力量的渴望，這種情緒…好獨特，好神奇，好好聽…”
聽眾席上。
很多人全都驚了。
他們坐在那里，目光怔怔的望著正在傾力演奏著的少年！
少年身形消瘦，指影如風。
一段段音樂從那邊流淌而出。
他的神情淡然且肅穆，不慌不忙的演奏，似乎無人可以看清楚他的情緒，可他又偏偏似乎在傳遞著令人感覺到悲傷與振奮的矛盾情緒。
音樂在交織。
于整個會場中，不斷回響回蕩。
“這…這曲子…他怎么做到的？”
蘇幼寒的父親睜大眼睛，望著那邊的林南，一臉怔怔。
他聽到鋼琴曲的時候。
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種水平的曲子，這種程度的演奏，這…
這就是那個從冰城小地方出來的小子？
孫雯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他的實力，之前在冰城的時候，我也聽過他的演奏。”
“上一次的曲子，也是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這也是為什么我之前說，他如果愿意走鋼琴這一條路，想來會有一個很好的前程的原因。”
孫雯安靜的說著話。
她說完話之后，蘇幼寒的父親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那邊的蘇幼寒。
他眼神閃爍，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這個林南，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好棒的曲子…好特別的情緒。”
余虞此刻滿眼說不出來的復雜，愣愣的看著舞臺上那邊的少年：“這首曲子，曲調明明沒有那么激烈，但是為什么可以帶來那樣令人感覺到壓抑的東西。”
“他…到底經歷過什么，才能寫出這樣的曲子？”
余虞喃喃自語。
她已經徹底懵了。
余虞甚至懶得去問這個曲子到底是誰寫的。
她下意識的就覺得，作曲人，就是林南！
大概是，除了林南之外，她也確實想不到會有誰可以寫出這樣的曲子。
“這大概，就是天才吧。”
聞天音呼出一口濁氣，她面帶著微笑，看著那邊舞臺上的林南。
簡單的一句話。
卻給了十足的肯定。
這話落在余虞和蘇幼寒的眼中，倒是早就有所準備，見怪不怪。
而那邊的蘇幼寒的父親和孫雯聽到聞天音這般話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震驚。
“沒想到這個家伙…這個家伙彈的居然還真的挺不錯的？”
那邊馮藍藍腦子里嗡嗡直響。
本想看林南出丑的她，現在坐在那里，整個人一下子有點懵。
她才說完話，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小天女。
“嗯？小天，你怎么站起來了？”
馮藍藍看著小天女，愣了一下。
上一秒的她，明明還是一副要睡著的樣子。
但是這一刻的小天女，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起來。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目光看向遠處舞臺上的林南，一臉的驚訝。
她的小臉之上，有的是大大的震驚和滿滿的欣賞。
哪怕是剛剛余虞彈奏的時候。
小天女都沒有表露出如此認真的姿態來。
等一曲終了。
眾人眼中，少年停下了彈奏的手。
當音樂漸漸消失。
隨之而來的是短暫的安靜。
緊隨其后。
全體起立。
掌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