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飛白和我是大茄子預料的差不多…
剛才沖過去的二階精英這會兒已經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差不多人人帶傷。
很明顯玩家們的抵抗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至于那個手里提著兩個人的大騎士卡倫,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去。
從他那被熏的稍微有些泛黑的銀白盔甲來看,這位應該是吃了春節快樂。
起碼等他走近后,秦飛白和我是大茄子都齊齊的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媽耶,這大騎士卡倫原本還是個小帥哥的,可現在的他…幾乎整張臉都是鮮血。
…而且很明顯不是“玩家”的。
至于他手里拎著的兩那個“俘虜”,看上去就慘的多了。
這兩個玩家此時都是從手肘處被整齊的斬斷,已然是兩個殘廢了。
“我琢磨著,是不是把硬核模式關掉好點…”
我是大茄子看著一群人凄慘的模樣有點反胃,不單單是看,鼻腔中由嗅覺外設模擬出來的濃郁血腥味也讓他有點后悔晚上為毛要吃那么多。
隨著版本的更新,“硬核模式”已經開始一部分玩家開放了。
也就是傳說中的“全年齡模式”。
但是目前為止…也只有二階或者像秦飛白他們這種“特殊玩家”才能開啟。
而且僅僅對本人有效,因為硬核模式下錄制的視頻。
你播放起來依然是被馬賽克籠罩的…
“噓,你看那兩個家伙…是不是有點眼熟?”
秦飛白的話讓絮絮叨叨的我是大茄子停下了念咒。
對著被大騎士卡倫拎著的兩個玩家就是定睛一看…
“喝,這不是牛奶嗎?”
“這小子不止是眼熟啊…我跟他還挺熟的。”
我是大茄子的話讓秦飛白頓時無語。
此時牛奶不加糖和另外一個叫滿嘴雞毛的玩家就如同小雞仔一般,被卡倫用一根繩子捆在一起單手拎著。
從他們那一動不動的樣子來看…十有八九是陷入“昏迷”了。
“照這個架勢…這個卡倫的是想審訊他們?”
我是大茄子說著,卡倫已經走過來將牛奶不加糖和滿嘴雞毛隨手扔到了旁邊的地上。
“治療一下,先不要讓他們死了。”
“是!”
周圍一群正在給自己包扎治療的殘兵敗將們紛紛圍上去給兩人“治療”起來。
就是治療的方法有點辣眼,一群人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油迅速的生了一堆火,然后一個羅馬胸甲的壯漢直接把自己的長刀在火堆上烤了幾下。
“滋滋滋”的就烙在了兩個俘虜的斷臂處。
而這倆貨除了雙手盡斷之外也沒啥別的傷勢了。
另一邊的卡倫卻是蹲下身子,皺著眉頭看著仍然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格蕾。
“格蕾,你怎么樣?”
“呼…暫時還死不了。”
格蕾這會渾身纏滿了繃帶,但是傷口處仍然在不停的往外滲血,相比那群正在給自己包扎治療的二階精英,她的傷明顯要重的多。
因為她有一處中彈的位置是在肚子上,雖說可能不是要害。
但是處理不及時只怕也要兇多吉少…
“機會!”
我是大茄子和秦飛白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甚至都不需要在團隊頻道里“商量”一下,就這么直直的站了出來。
“嗯?”
卡倫臉上這會說實話還有點嚇人,不過表情倒是沒有剛才那么猙獰了。
“咳咳,格蕾隊長的傷勢有點重,而且…”
秦飛白看著表情有點嚇人的卡倫,總算是頓了頓說出了下面的話。
“這些襲擊者所用的武器…我們曾經見過,那些武器射出的東西像是箭矢一樣,但是個頭要小的多,而且會牢牢的嵌在身體里。”
“如果不取出來的話…”
秦飛白的話到這里為止,因為后面的話他根本不需要接著說了。
這些NPC又不是傻子,被子彈打中…怎么可能沒點感覺?
不取出來,那和中箭不拔有什么卵區別?
“是這樣,我感覺我身體里有些異物…原來是對方的“箭矢”嗎?”
“沒錯…我說傷口怎么總是不舒服!”
有幾個看起來傻憨憨的二階精英立刻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就連卡倫都不自覺的摸向了自己的手臂。
剛才的“追擊戰”中,就連他也中了一槍。
相對于二階,三階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更強。
他很清楚有東西在體內…但是這對他并沒有什么影響,因為不出三個小時肩膀上的異物就會被他的肌肉“擠出來”。
“曾經見過這樣的武器嗎?”
卡倫瞇起眼睛,靜靜的盯著秦飛白和我是大茄子,手里則是從腰部的皮革腰包里掏出一塊白手帕,輕輕的在臉上擦拭起來。
看的出來,卡倫在這邊的威信很深,他不說話,周圍的一群二階精英除了給自己簡單處理傷口之外也都是一言不發。
就在秦飛白和我是大茄子被卡倫盯的渾身寒毛直豎時,卡倫終于掃了一眼地上的格蕾開口了。
“你們有治療這種傷勢的經驗嗎?”
“有有有!”
我是大茄子叫嚷起來。
因為剛才那氣氛真的有點危險,他甚至都以為這個卡倫會給他們來一聲“拿下”呢。
“嗯…”
卡倫點點頭,先是朝四周瞧了瞧,然后才看著周圍的眾人道:
“收拾一下戰場,準備撤退!”
周圍一群差不多治療好的二階NPC紛紛領命,回頭鉆進了樹林中…顯然是去尋找死在樹林里的尸體了。
秦飛白和我是 大茄子這會也不能在這“圍觀”了,跟著一群二階精英一起鉆進了樹林中。
一群人離開后,這邊除了躺在地上的格蕾外,就只有身披黑袍一直沉默的斯蒂芬妮了。
“令人意外。”
一群人離開后,斯蒂芬妮蹲下身體,在格蕾身上的傷口處撫摸起來。
但應該沒有用力,因為格蕾并沒有露出什么痛楚的表情。
“的確…”
卡倫看著地上渾身都是血跡的格蕾,臉色再次變得陰沉。
“對方的“武器”…太可怕了。”
“你覺得他們來自哪里?”
“來自哪里嗎?”
斯蒂芬妮蹲在格蕾旁邊沒有抬頭,聲音里卻也帶了一絲疑惑。
“從前…從未聽說過類似的東西。”
“你有繳獲到實物嗎?”
卡倫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沮喪的道:
“沒有,這些人全部都是死士,所有人身上都被下了“詛咒”,一旦死去就會迅速發作,然后…尸骨無存。”
“連他們使用的武器都是一樣,在主人死去后會在一瞬間風化成灰。”
“唔…詛咒嗎?”
聽到這里,斯蒂芬妮的聲音反而不再那么迷惑了。
“以詛咒見長的勢力并不多,如此精湛的咒術手段…除了月之眼教團就只有南方的阿巴馬公國了。”
“可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在淪陷區襲擊我們這些“哨兵”…對他們并沒有任何好處。”
斯蒂芬妮的話讓卡倫也同時陷入沉默,顯然他也不太想的通這事情。
在如今的人類世界,對抗“魔鬼”是唯一的要緊事情。
整個人類世界都在傾盡全力的營造永恒防線,因為所有人都清楚…格倫河并不能阻擋魔鬼太久。
“圣化”是有時間限制的…
一旦格倫河失去效果,那么永恒防線就是阻擋魔鬼的唯一希望。
而永恒防線被攻破,那這塊大陸就算是完了…沒有任何國家能單獨面對魔鬼的大軍。
地上的格蕾安靜的躺著,并沒有參與二人的對話…這是她在曾經等級森嚴的中央騎士團國養成的習慣。
“豁,這死的慘!”
樹林中,我是大茄子和秦飛白和一群二階殘兵到處搜索著,主要是將地上的尸體,或者重傷垂死的那些人給背出去。
兩人一邊跟著在這邊劃水,還一邊聊著天。
“說起來…既然牛奶那小子都在這邊…這些應該是叛教者軍團的人。”
“除了他們,其他人也不太可能搞出這么強的火力了。”
我是大茄子的話讓秦飛白連連點頭。<
確實…除去財大氣粗的榮耀騎士團,也就是“自產自銷”的叛教者軍團才有可能玩這種規模的“火力齊射”了。
正常玩家即便是手里有武器,也不會像他們這么大。
沒法子…子彈太貴了。
周圍的交戰區域并不大,一群人搜了沒十分鐘就算是“完工”,起碼不管死沒死,所有人都被帶回到卡倫三人所在的空地邊上。
“你們回去組織一下人手…”
“得把他們運回去。”
看著一地被草草蓋住的尸體,卡倫的臉色更差了。
尤其那邊幾個眼看就要嗝屁…卻又頑強活著的重傷員,更是讓一群人的士氣愈發低靡起來。
“牛奶,你剛才看見了吧?”
地牢里,滿嘴雞毛盤腿坐在牛奶不加糖旁邊和他嘮叨著。
“看見啥?”
牛奶不加糖關上正在看的視頻,發出了一聲伸懶腰的聲音。
顯然是“躺的”有些疲憊了。
“那幫子NPC里,有倆玩家啊!”
“我看十有八九是他們給NPC通風報信了!”
滿嘴雞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忿,顯然是把這次戰敗的鍋扣在那兩個“玩家”頭上了。
“啊哈?”
牛奶不加糖一愣,然后露出哭笑不得的語氣。
“這跟他們應該沒關系…咱們完全是被那個三階NPC打崩的啊。”
“再說了,我大茄子跟我挺熟的,咱倆這回能不能活著出去…估計全靠他了。”
兩人在這邊地牢里已經呆了快兩個多小時了,也沒人來對他們搞什么提審之類的玩意。
甚至連給蠟燭都不給點…整個地牢里烏漆嘛黑的毛都看不見。
地牢上方的軍營傷兵營里,我是大茄子和秦飛白正在緊張忙碌的給一群“傷兵”做手術。
兩人的外科手術技能都一般,只有個中級…但是給這一群二階做做簡單的取子彈小手術是沒什么問題的。
唯一讓兩人有點頭疼的就是那幾個重傷員。
其中就有女騎士格蕾。
女騎士格蕾不管是顏值,還是看起來和那個大騎士卡倫的關系,都讓兩人不得不慎重處理。
為此我是大茄子還給她灌了一瓶治療藥劑,為的就是吊住她的命。
至于其他幾個重傷員就沒這待遇了,喝的完全就是兌了治療藥劑的水。
這一忙活就是快三個小時,除了被精心護理的女騎士格蕾,其他幾個渾身槍眼的重傷員就沒那么好運了。
有兩個干脆都沒挺到為他們開始手術就嗝屁了。
剩下的幾個也都差不多,不是鋸胳膊就是鋸腿兒…總之是沒有一個囫圇人。
“滿頭大汗”的將最后一個傷員處理完畢后,兩人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周圍一群 人對他們的態度都不一樣了。
尤其是那個大騎士卡倫,看著兩人眼神充滿了“欣賞”之色。
“手藝如此精湛的醫生…”
“要想辦法把他們留下來。”
不怪大騎士卡倫想的多。
實在是這兩個來自日暮之國的冒險者…手藝太好了。
那幾個重傷員,實際都是被當成“尸體”拉回來的。
因為沒人救的了他們…起碼在這座沒有神術師和魔法師的營地里,僅靠草藥和營地里那幾個蹩腳的草藥醫生…
…是根本治療不了他們的。
在戰場上…傷兵可是戰死者的數倍。
如果有這樣手藝精湛的“醫生”留在營地里,那么紅松營地的整個士氣都會上升一大截…
尤其是現在這樣的“多事之秋”…
卡倫至今還沒想通,那些人究竟為什么要襲擊他們。
“辛苦兩位了。”
收回思緒后,卡倫態度十分溫和的對兩人進行感謝,已經重新恢復英俊的臉上在此洋溢著他那標志性的溫和微笑。
不得不說…三階的自我恢復力真的是強大。
這才兩三個小時的功夫,卡倫臉上原本可以堪稱破相的傷處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一開始他就一直穿著一身亞麻襯衫在一邊觀看兩人對一群傷兵進行“手術”。
到手術結束,他的那些皮肉傷也都差不多“痊愈”了。
“哈哈,應該的應該的。”
我是大茄子卷著舌頭發出憨憨的笑聲,似乎十分受用對方的夸獎。
一邊的秦飛白呵呵噠的翻了個白眼。
這個大茄子…又開始假裝自己是一個憨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