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劍山坐落在紫林郡北邊的帝王山上。
帝王山本不叫帝王山,而是落霞山。
數百年前,帝劍山的開山祖師來到此處,決定將此山劃分為宗門的駐地,然而他覺得“落霞山”不好聽,所以在落霞山前立下石碑,將此山更名為帝王山。
要說起帝劍山、傳承的時間相當久遠。
起起伏伏了數百年,在其最輝煌的時候,甚至被紫林郡的眾多勢力尊為魁首。
當然,也有經歷過低谷。
但即便是身處低谷、卻從未跌出紫林郡的大派行列。
最近這些天,帝劍山的氣氛、表現得有些為妙。
外面傳出的流言頗多,無非是在嘲諷、堂堂段麒為帝劍山前往穩劍宗問罪、罪沒問成、自己卻吃了大虧。
那幾位跟隨段麒前往穩劍宗長見識的小輩,這次是真的漲見識了,親眼看到了事態的變化、親眼看到了段麒在挨揍。
不是被群毆!而是在跟人單挑時被揍了。
段麒在帝劍山中、實力可排在前三位,如同中流砥柱般的人物,結果到了穩劍宗那邊、隨便來了位不算非常出名的長老,便能在低了一層境界的情況下,跟段麒打得有來有回,最可氣的是,還幫對方順利突破了當前境界。
現在回想當時場景、那位長老出手攔截、穩劍宗的其余人卻袖手旁觀、分明是把段麒當成那位長老的磨刀石用。
至此,他們心中偶像的形象轟然倒塌,原本的信念好似被動搖。
傳言越傳越廣,最后引得帝劍山弟子們的憤慨。然而帝劍山高層對此事的冷處理、卻是極大打擊了帝劍山弟子的情緒。
“徐師弟,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像什么樣子?去了一趟穩劍宗,把魂丟了不成?”
說話的是位身穿華袍的青年,此人天生異象,金發金眸,說話時、語氣中自帶傲氣。
站在他身前的,是前些天從穩劍宗回來的一員。
他此時表現出的模樣,跟先前初入穩劍宗時完全不同,頹廢且消沉。
“蔡師兄,我…”
少年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那金發華袍青年兩步上前、一巴掌扇了過來。
果斷、干脆、不留情面。
少年被整個扇飛,重重地落到地上,旁邊的人噤若寒蟬,卻無人膽敢指責。
金發華袍青年甩了甩手、冷視場上眾人,緩緩道:“記住,我們是帝劍山,傳承千年的大派,輸一次兩次又能如何?千年來、與我帝劍山做對的何止一兩家,如今他們成為了過往云煙,我帝劍山仍然屹立在帝王山峰上,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
下方眾人精神一振,包括那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眼中緩緩有了光。
“現在,拿出你們最好的形象,隨我去迎接帝劍山的貴客。”
金發華袍青年左右掃視,冷聲道:“再敢讓我看到、你們露出這幅死了爹媽的樣子,我親手廢了你們。”
穩劍宗。
內門弟子授課場。
今日是由周炎長老授課。
周炎長老是宗門五大宗師之一,主要負責的是元石、丹藥的發放,被譽為穩劍宗最受歡迎的男人,不管是男是女,看到他出現都是笑臉相待、
課程講完后,唐靖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人攔了下來。
“唐靖師弟,有空嘛?”
唐靖轉頭看向來者,說話的是王彧,拱手施禮:“王彧師兄,有什么事嗎?”
王彧臉上帶笑,解釋道:“任長老交代我,讓我帶帶你。”
“帶帶…我?”
聽到王彧說出的這個新詞后,唐靖有點懵,不明其意:“師兄此話是何意?”
王彧苦惱地敲了敲頭:“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聽我師父說,是師祖傳下來的,意思好像是,我來引導你?”
“額…”
唐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沉吟了一下,詢問道:“那我們該做些什么呢?”
“當然是研究你的特殊體質啊。”
“研究體質…”
“你的體質是從未出現過的,我師父和掌門翻了宗內的全部典籍,沒找到有關你體質的資料,所以,得進行誘導…”
唐靖點了點頭、在此之前、方長老確實有提到過這件事,有關他的體質,宗門藏書中沒有記載,很多方面需要他去自行摸索。
說到這個,王彧頓時來勁,語氣振奮道:“剛好,我的輕靈玉體也僅僅是莫到點皮毛,除了修行速度快了點,沒別的什么作用!!”
“???”
看著模樣有些…不對,是很是激動的王彧,唐靖面無表情。
除了修行速度快了點?
別的沒什么作用?你怕是不知道,你這句話說得有多討打!
能在二十四歲,便能修煉到念動境巔峰的,縱觀整個紫林郡都沒有多少,遠超同齡人,這也是特殊體質的可怕之處。
“特殊體質之間,是可以相互印證的。”
“額…”
唐靖忍不住打斷:“我記得,張雅師姐,好像也是特殊體質吧…”
張雅,穩劍宗第一個被挖掘到特殊體質的三代弟子,被掌教鐘羽收為親傳弟子,傳授武功。
王彧擺手:“張雅師姐正在閉關沖擊碎涅境,我們就不要打擾了。”
“閉關了么?”
唐靖若有所思,沒有追問,擁有了初級口才的他,知道在什么樣的場合、說什么樣的話。
“沒事,等張雅出關了,我帶你去認識。”
王彧笑著說道。
唐靖同意了王彧的提議,事實上,他對于自身具備的特殊體質也充滿了興趣。
自覺醒以來,他便多次嘗試溝通體內的特殊力量。可到現在為止,他只能粗淺地利用體質特性,讓體內的元力帶有熾熱,能發揮的程度很低。
“那我們去哪里?”
“對啊,去哪里呢?”
王彧皺著眉毛認真思考。
演武場?
不行,那里的弟子太多了、
閉關室?
不行,兩個大男人進同間閉關室,嘖,畫面太美,好說不好聽。
聽著王彧師兄的自言自語、唐靖不由得按了按眉心,對這位腦回路清奇的師兄表示服氣,講真的,這位“穩劍宗三代弟子第一人”的人設到底是誰立起來的?
正在懷疑人生的時候、王彧探過頭來:“唐靖師弟,你有啥地方推薦的?”
唐靖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呵呵呵…”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要不…我們去祠堂那邊吧?”
不知是何原因、他恍惚間說出了祠堂。
自從在祠堂面壁思過了三天后,他身上產生了諸多變化,因此唐靖對祠堂有股莫名的感觸,總覺得祠堂,或許是他的幸運起源。
“祠堂?”
聽到唐靖的建議后,王彧想了想,點頭表示暫可。
可以,這地方挑的真不錯,清凈、夠寬敞、沒人打擾、關鍵有祖師爺的牌位看著。
他輕聲自語:“那就這么定了。”
“可是…祠堂好像不是能隨便進的吧?”
王彧挑眉:“呵呵,這都不是事!師弟你大膽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頭!”
唐靖:“???”
這踏馬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