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太過貴重,還請圣后收回。”藍綾也是被天海的舉動嚇了一跳,木簪小鳳,這個名字她也是知道的。
那個便宜師姐好像就是鳳凰轉世來著。
師姐手上的桐弓梧劍,其材質也是梧桐樹心,只是,那是千年樹心,而這一柄小小的木簪小鳳,卻是萬年樹心,何其難得。
最重要的是,圣后若是將木簪小鳳送予藍綾,那她自身的實力必然也會受到一定地削弱。
別的不說,抹去簪子上面的靈魂印記,本身就會受到不小的反噬。
所以,葉無心和藍綾都被驚到了。
初次見面便送這么極為貴重的東西,拿自己的本命武器送人,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天海就這么做了。
這可不像是一個帝王會做出來的傻事。
葉無心把簪子塞會天海手中,扶她在玉棉椅上坐下,“雪姨,就算是要送,也不急于一時,您可別忘了,大周接下來會有一場動蕩,還得靠您撐場子呢!”
“動蕩?你義父不是說,你是平復此次動蕩的最佳人選嗎?”天海想了想,似是同意了葉無心的說法,將簪子插回到了發絲間,卻是不忘調侃葉無心一句。
說起動亂這茬兒,葉無心心下一沉。
計道人,教宗,陳氏余黨,汗青,這些哪一個都不是簡單貨色。
自己既然站到了天海一方,那必定是要與這些人為敵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真的…有點弱!
見葉無心突然沉默了下來,天海就猜到他又在擔心她了。
生而知之,有時候也會成為負擔,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不過,大兇險往往也伴隨著大機遇。若是成功改變天海的命運,擇天記世界的格局和接下來的發展就會很大程度地脫離劇本,這樣,葉無心在這其中所獲得的氣運值將是不可估量的。
看著葉無心和藍綾離去的背影,天海臉上剛才那柔和地笑容也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肅殺之色。
自己的這個義子是生而知之,這一點,其實太宗還在世時,他和天海早就有所猜測,所以,后來能夠得到葉無心的肯定回答,天海也并沒有太大的震驚。
前不久,葉無心曾經隱晦地向她透露過,她會死于這場動亂,可天海基于自己的強大,一直并沒有怎么在意。
可現在看到葉無心那緊鎖的眉心,天海才開始有些重視起來。
在提到動亂的時候,天海能夠感知到葉無心心中那一股隱藏得極好的驚天殺意。
天海看出來了,其實葉無心有些話想要與她說,但是好像又礙于某些顧忌,也就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沒說。
他想說些什么,其實天海已經猜到了些。所以,天海的神色有些冷。這場動亂,天海一直不太愿意去面對,但現在來看來,若是不做些什么,她真的可能會死的…
想起自己在把木簪小鳳插在藍綾頭上的那一瞬間,葉無心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決絕,天海心里微微一顫。
在那一瞬間,天海才明白,這個義子現在才算是認可了她這位“母親”。所以,為了她,這孩子真的會拼命的!
所以,天海的神色更冷了幾分。
葉無心心中那股絕強殺意,盡管他已經隱藏得極好,即使是圣人也不會輕易發現,但天海可不是簡單地圣人,她已入神隱之境!
是五圣人之首!
“來人!”
等葉無心藍綾二人離開了幽雪宮,天海的聲音突然在大殿里響起。
這聲音,如九天突臨,有著一絲毫不掩飾地殺意,嚇得隱藏在空氣中的護衛身形一顫,現出了真身。連忙躬身稽首拜禮,應道:
“在!”
葉無心是個戀家的人,因為沒有,所以眷戀。
在擇天記世界,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算是有個家,就像是在慶余年世界一樣。
所以,盡管不喜歡那些陰謀詭計,但為了自己要守護的人,他都必須要去做。
陰謀的盡頭,唯殺而已!
好在,他在擇天記世界有著“合法身份”,隨便他怎么蹦跶,此方世界的天道都不會搭理他,說不定,自己也是個什么氣運之子呢?葉無心如此想著。
最近幾日,京都都顯得異常平靜,似乎所有人都在忙著修煉,破境。
大朝試已經臨近,在大朝試之前有一場模擬,喚名:青藤宴。
此次較量,盡管不會是最終排名,但也算是對手之間的一次了解,往屆,曾有不少年輕修行者在青滕宴上與眾強者一戰后,竟在大朝試前取得大境界的突破,故而,雖是模擬,但也得到不少修行者的重視。
國教學院,陳長生將神魂從命星上收了回來,看著自己的雙手久久不語。
過了一會兒,低語道:“好像變得白了些,修行竟是這般奇妙!”
捏了一下拳頭,感受著自己體內屬于做照境的磅礴強大力量,陳長生笑了。
他很少笑的,但現在,笑了很長時間。
從窗戶看去,陳長生可以看到隔壁那座略高一些的小閣樓,明明是座閣樓,卻是叫做藥園,陳長生有些不解和好奇。
在葉無心真靈之血的幫助下,自己不但成功洗髓,而且還在極短的時間內進入了坐照境,“這人情,欠大了!”
反正自己也沒什么是可以抵押的,條件就隨你開吧。陳長生如此安慰著自己,想著,他自己也笑了。這樣真的與唐三十六有些像。
想起唐三十六,好像已經好久不見他了,他似乎是怕在國教撞見葉無心,然后又會被打劫一番。所以,最近倒是來得少了些。
前些天出去吃飯的時候,聽街上的酒客說,他揚言要在青藤宴上廢了天海牙兒。
這可真的有些狂了,突然,陳長生想起葉無心曾經斬斷天海牙兒一根手指的事兒來。
唐三十六這算是在攀比嗎?
畢竟,他連續被葉無心打劫兩次的消息已經在京都傳開了,現在京都有許多唐三十六的小迷妹正四處找葉無心決斗呢!
聽說徐有容回京了,但是卻一直沒有見過,也沒時間去見。那只白鶴倒是常到國教學院來,它喜歡陳長生身上的純凈氣息。
終歸是要去見上一見的,陳長生看向那邊書案上的婚書,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