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天生的惡人
伴隨著丁摩洛三人的離去，殿堂之內又只剩下了彌昆與杰提斯科基二人。
“彌昆先生，你就這么讓他們自由離開了？”
杰提斯科基一臉疑惑地望向彌昆。
“難道你不怕他們把你剛才的那些話告訴剩余小丑，然后讓局面一下子變得暴動混亂起來嗎？”
“這些可都是陪我走到現在的最后幾個老將啊，他們的性格早就被我給摸透了，沒有可能那么做的。”
“嘿，你可真是信任他們呢......”
“你又如何呢？杰提斯科基？”
彌昆模樣悠哉地這么反問起來。
“既然我剛才已經簡述了一下自己的過往，那么現在也應該輪到你的回合了吧？你當初又是為什么背叛獵團，然后得到‘屠夫’這么一個粗暴俗氣的名號呢？”
“我？哈哈，其實沒什么好講的.....”
杰提斯科基聽罷，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紅酒，接著面帶微笑地做出回應。
“我骨子里的基因讓我成為了一個天生的殺人狂，對于我來說，殺人就和吃飯喝水一樣是不可或缺的生理需求，而這個并不能靠單單的野獸或者怪物來彌補，唯有同族的人類才行，所以我從小就無法忍受圣光凈土那種法治和平的社會氛圍。”
“后來，我壓抑著本能當了幾十年的奧靈獵人，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到達極限而精神失控的時候，一次偶然的迷宮任務便是讓我有幸尋見傳導棱鏡，并且被它所選中。”
“于是，我終于決定解放本性，當場就在篝火邊將身邊的隊友們通通殺了個一干二凈，就這么正式背叛了奧靈獵團。”
“呼，那個夜晚，那堆篝火，以及隊友們一個個倒在血泊當中的震驚臉龐，至今為止都仍然讓我感到記憶猶新，因為它們就像是曙光，為我驅散了人生中一直在壓抑著的幾十年黑暗，令我頭一次感受到了活著的幸福。”
“在那之后，我又借助神物的手段，屢次潛入圣光凈土對那些偏僻的鄉村城鎮下手，每次都能屠個痛快，而那些教會的騎士無論如何都捉不到我，每每看著他們追殺不成而氣急敗壞的模樣，就會讓我由衷地感到興奮與快樂。”
“長期以往，獵團那邊就根據我的事跡給我起了一個屠夫的外號，甚至還讓我成為了他們的頭號通緝犯，懸賞金都可以買幾棟大豪宅了......這件事讓我獲得了非常巨大的成就感，所以對于屠夫獵人這道稱謂，我本人其實是非常愛惜的......呵呵呵......”
聽完杰提斯科基的自白，彌昆饒有興致地上揚嘴角，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原來如此，基因么，這似乎連理由都算不上呢。”
杰提斯科基神色得意地微笑認同道：
“沒錯。我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畢竟現實從來沒有規定過惡人必須得有個慘痛的過去才有資格去肆意迫害他人。”
“就好比以前的我，出生于一個平凡卻又充實的富貴家庭，父母和睦，童年和平，而我在成為獵人以后的生涯前中期也是順風順水，可以說，撇開一直在壓抑殺戮本性的這點不談，我完全就是一個幸福的人生贏家。”
“但是，這一切并不妨礙我后來成為了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魔鬼。父母......又或者說是上天更為恰當，既然賜予了我這樣的個性，那么我所做的也僅是去坦誠接受它罷了。”
彌昆稍稍點頭，手指輕點蒼老面頰。
“呵呵，不被成長背景所束縛，而是一個天生純粹的大惡人么，杰提斯科基，你真的很有意思，而神物會選中你則就顯得更有意思了......”
杰提斯科基哈哈大笑。
“不敢當”
兩人接著又閑聊一會，然后彌昆便是感知到了什么，于是微微晃動手掌，將那道包含著近萬顆深淵之種的漆黑植株召喚在自己的身前，隨即伸手隔空推到了杰提斯科基的面前。
“丁摩洛他們三人已經帶走各自鐘意的小丑，所以接下來就要勞煩你來幫忙了。”
“沒問題，交給我吧。”
杰提斯科基心領神會地點頭接受，雙目就此瞬間浮現出了無數的晶瑩棱角與閃光紋路。
下一秒，四道空間裂縫即是浮現在彌昆的面前，分別對應著灰骨城堡四方廣場之間整裝待命的小丑集團。
被院長早早安排待命的三千余名癲狂小丑，正因為無聊而在原地議論紛紛或者斗毆打鬧。
不過，見到突然出現的空間裂隙以及對側的院長身影過后，眾人便是紛紛來了精神，皆是好奇院長這么大張旗鼓地召集他們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面對同時向自己投來的三千余道視線，重新戴好面具以此來裝模作樣的彌昆，隨即就平心靜氣地下達宣告：
“各位，我剛剛才發現，圣光已經封鎖了這片土地，而獵人們即將全面攻入城堡，所以我們全員如今危在旦夕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啊！？圣光！？獵人！？”
“開玩笑的吧！？怎么會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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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面對這道突如其來的恐怖事實，小丑團體頓時震驚恐慌得炸開了鍋，而彌昆則是以飽含力量的渾厚嗓音繼續發話道：
“好在我們手上還有深淵援兵，所以大家不必過度擔心，只管認真地正面迎戰就對了。”
“當然，光光只有這些可還遠遠不夠，因此現在我將為你們賜予深淵的贈禮——深淵之種。”
“這種事物可以在賦予你們深淵不死力量的同時，保證你們的靈魂不受到深淵的侵蝕，所以不要抗拒，盡管去接受它吧。”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逃離了，大家唯有在最后拼上一把，才有機會在獵人之間殺出一條血路。”
“放心，這次有深淵站在我們身后，所以獵團和圣光必輸不可，小丑必將笑到最后。”
彌昆這番充滿了冷靜與鎮定的言論，配合著他多年以來的沉穩院長形象，就如同混沌當中的一抹光束，瞬間就成功安撫了在場的絕大多數癲狂小丑，令得他們迅速重拾了心態上的冷靜，隨之展現出一幅幅安心而又興奮的癲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