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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象冢傳說

  「經過了長達22個月的孕期,一頭小猛犸象終于脫離母體,滾落在覆蓋著苔蘚的柔軟土地上。

  母象強忍著生產后的虛弱,用牙齒咬斷臍帶,扯去胎衣,用鼻子不斷推動著躺倒在地的小象。

  在母象的幫助下,小象終于成功地站了起來,發出了象生的第一次鳴叫。

  這是一頭健康的小公象,雖然剛剛出生,四肢已經可以有力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它不斷甩動小鼻子,往母象身上輕撫。

  母象在小象身邊躺了下去,天性使然,小象立即找到了生命賴以維持的源頭,鉆到母象腹下努力吮吸起來。

  時間過去很久,母象重新站起,吃飽喝足的小象搖頭晃腦地跟在母象屁股后面。

  頭象站在象群最外圍,一直遠遠看著這一幕,到這時候,昂起腦袋鳴叫了聲,緩緩向南方走去。

  象群排列出一個隊形,緩緩跟了上去。

  北方越來越寒冷。

  之前它們在某地過夜,第二天就會發現,周圍又多了幾座冰川,溪流也徹底封凍,作為食物的草叢和灌木蕩然無蹤。

  基因中鐫刻的信息告訴它們,必須要往更溫暖的地方遷徙,那里有豐茂的灌木和草叢,那里才可以讓它們這支數量龐大的族群生存下去。

  遷徙的路并不安全。

  冰縫,沼澤,這樣致命的天然陷阱數不勝數。

  頭象走在隊伍前方,憑借來自父輩們的經驗,帶著族群成功地躲開了一個又一個陷阱。

  可最危險的并不是天然陷阱。

  無數個白天黑夜輪回過去,象群走出了冰凍區,第一次遇到了一種新的天敵——一大群裹著毛皮的怪物。

  他們用兩只后肢站立,不需要承擔身體重量的兩只前肢揮舞著磨尖的木棍,擋在象群遷徙的路上,遠遠地就開始跳躍、嚎叫。

  在他們前面,幾十頭狼被驅趕著散開,圍繞著象群不斷奔跑呼嘯。

  頭象很驚訝,在冰凍區里,這種無能的小東西只能依靠著數量捕獵狐貍、兔子等更弱小的族群,根本不敢來挑釁自己這樣的族群,怎么在這里就變得如此大膽?

  打量著似乎有些變了模樣的狼群,頭象隱隱明白了,這應該與那群怪物有關,是他們改變了狼群,將其變作了附庸和爪牙。

  狼群的騷擾無可避免地對象群造成了影響,很多未成年的小象慌張起來,聰明些的躲到了母象腹下,昏了頭的竟然跑出了象群,好幾頭母象緊隨著追了出去,象群原本嚴密的隊形一下子混亂了。

  頭象憤怒地大聲鳴叫,想要把跑出去的小象和母象叫回來。

  可已經來不及了。

  那群怪物跑得飛快,包圍了脫離象群的母象和小象,不斷地伸出木棍,用力地戳刺著它們。

  母象攔在小象身前,拼命揮動著鼻子,抽打著刺過來的木棍,抽飛一根,又來了兩根。

  身后的小象突然哀嚎起來,有怪物繞過母象,攻擊到了它。

  母象立即轉身,攻擊這個傷害到自己孩子的敵人,它的臀部卻隨即受到了幾次重重的攻擊。

  它再次轉身,攻擊偷襲自己的敵人,可身后的小象再次發出哀嚎。

  于是它只得無視即將刺到自己的木棍,轉身保護小象,臀部立即傳來劇烈的疼痛。

  漸漸的,它有些無力了。

  抵抗似乎是徒勞的。

  母象絕望了。

  就在這時,它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一片黑乎乎的山脈壓了過來。

  頭象組織了一次隊形密集的集體沖鋒,成功地碾壓了這些圍攻落單的母象和小象的敵人。

  敵人哀嚎著遠遠逃走,留下幾頭狼和幾個怪物被踩扁的尸體,伴著鮮血融入苔原。

  象群也有損失,一頭母象和它的孩子再也沒能站起來,還有一頭母象受了傷。

  后者正是剛剛生產的那頭,它渾身都是流血的傷口,勉強站立著,用鼻子輕撫剛剛出生一個月的小象。

  頭象過來,用鼻子輕柔地撫摸著母象的傷口,然后卷起地上的苔蘚和泥土,涂抹在這些傷口上。

  很快,留下兩頭倒下的同伴,象群再次出發,朝著遠離怪物逃竄的方向遷徙。

  又是好多個黑夜輪回過去,象群終于找到了合適的新家園,這是一處位于峽谷間的平原,長滿了豐美的草叢和灌木,峽谷中有一條小河流過,源頭是峽谷一頭外的一大片沼澤。

  它們歡快地鳴叫,在平原上肆意地奔跑、進食。

  那頭母象卻堅持不住了,搖搖晃晃勉強站著,軀體上爬滿了飛蟲。

  小象慌張地繞著母象奔走,不時用鼻子輕輕拍打母象身上的飛蟲,又鉆到母象腹下吮吸,可是這次它再也沒能得到甘甜的反饋。

  頭象再次過來,用鼻子撫摸著母象,好一會后,悠遠地哀鳴一聲,朝著峽谷一頭走去。

  母象蹣跚著跟了上去。

  小象哀鳴著跟在最后。

  走出峽谷,頭象站住,等母象走到身邊時,兩頭象的腦袋靠在一起蹭了蹭,母象便繼續往前走。

  小象想要跟上去,卻被頭象無情地用鼻子拉住。

  小象掙扎著,哀鳴著,看著母象龐大的身軀緩緩陷入那片沼澤,最后徹底消失。

  頭象用有力的鼻子,用粗壯的腿,強推著小象回到峽谷中。

  在以后無數個日夜輪回里,這頭小象很多次目睹衰老將死或受傷難愈的同伴們,在頭象的陪伴下艱難地走進那片沼澤。

  再后來,頭象在它的陪伴下,也走進了那里。

  最后,它也預感到了自己生命的盡頭,在自己繼承者的陪伴下,它終于走進了這片魂牽夢縈的地方。

  在陷入黑暗前的剎那,它似乎看見了好久不見的母象和頭象,它們是來迎接自己的…」

  這是雅庫特人關于猛犸象的傳說,來自于祖祖輩輩的口口相傳,據說他們的遠祖曾親眼目睹過此事。

  下午從象牙市場回來后,薩沙就跑到陳功房間,先說了這個故事,然后信誓旦旦地說,猛犸象族群的確有這樣的習俗,它們在預感自己即將死亡前,會尋找一處沼澤埋葬自身,免得被天敵(或許是雅庫特人的祖先,誰知道呢?)拆骨奪牙吃肉。

  那樣的沼澤,雅庫特人稱之為象冢,雖然至今都沒有人找到過,但他們族群對此都確信不疑。

  見陳功幾人聽得云里霧里、毫無反應的模樣,薩沙終于說出了一個埋藏心中已久的大秘密:

  他那個被殺害的朋友,曾經在某次連續數日的大暴雨后,在苔原上突如其來的洪流中發現了好幾具猛犸象的殘骸,經過仔細檢查,這些猛犸象不是骨齡很老,就是受過重傷。

  這個意外的巨大收獲,令薩沙和他朋友都無比確信,這股洪流的上游,很可能就存在著傳說中的象冢。

  于是兩人一起組織了一支獵人隊,沿著洪流流向一路上溯,尋找這處象冢。

  很可惜,用了剩下的大半個夏季時間,花光了所有的資金,走遍方圓一百多公里,他們還是沒能找到。

  第二年夏季,兩人借了一大筆錢,再次投身這項事業,結果卻依然如此。

  第三年夏季,薩沙和他朋友都沒錢了,也借不到錢,于是薩沙留在雅庫茲克從事撮客行業,他朋友則前往更容易找到猛犸象牙的北冰洋海岸線。

  兩人約定,等再籌集到一大筆資金后,就繼續組織人手尋找那處象冢。

  結果卻是天人永隔,再無相見。

  “那條洪流位于什么位置?”聽了薩沙半個多小時的敘述,許達明半信半疑地追問道。

  “就是滿滿河。”薩沙毫不猶豫,爽快地回答。

  滿滿河,就是那幫匪徒營地附近的那條季節性河流,因為在營地得到了滿滿,陳功便命名為滿滿河。

  “難怪上次我們還不知道那條河通不通瓊林河,你就告訴我通的,原來你們早就走過了!”許達明恍然大悟。

  “是的,我們前兩次搜尋都是沿著滿滿河而上。”薩沙一臉不好意思,“抱歉,先生,之前沒有告訴您。”

  “那本來就是只屬于你的秘密,和我們又無關,不告訴我們很正常,我可以理解,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陳功笑著擺擺手,又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現在從事這個職業,應該很快就能積攢起足夠的資本,然后繼續組織人手進行探索,可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呢?”

  “現在即使可以找到,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意義了。”薩沙黯然嘆了口氣,然后一臉感激地看著陳功,“您幫我們報了仇,您又有能力和運氣,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找到那處象冢!”

  “那你把這事告訴我們,還有什么要求嗎?”陳功追問道。

  薩沙猶豫著不說話。

  “你就放心大膽說吧,不論金錢還是其他,只要不違反我本心,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應你,當然,前提是我們的確在你說的那個范圍里找到了象冢。”陳功笑道。

  “先生,以后我想跟隨你。”薩沙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跟隨我!”陳功驚訝道,“你不想留在家鄉了?”

  “是的!”薩沙語聲低沉,“我原來留在這里也只是為了復仇,現在您幫我們報了仇,我的朋友們應該滿足地去了天堂,這里已經沒有我眷戀的事物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可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跟隨值得我信任和付出的您,為您做事!”

  “…”陳功沉默了,忽然想起了還在帕敢看守廢礦的青山。

  薩沙沒有了親人朋友,所以愿意遠離只留給自己悲傷回憶的家鄉,青山卻一直牽掛著家鄉的同胞,所以寧可獨自留守山區小鎮,也不愿跟著出國來香江這個繁華的都市享福。

  各人各人生,這就是命運啊。

  “先生…”見他久久未應,薩沙有些慌了。

  陳功回過神來,走上去,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薩沙,歡迎你加入我的團隊。”

  “歡迎你,薩沙!”聚集房間內的隊員們挨個上去,熱情地和他擁抱。

  薩沙淚流滿面。

  陳功微笑著看著他們,心里已經相信了薩沙的話,但并沒有完全相信他和他朋友做出的判斷。

  不過既然有了這條還算可靠的線索,那就很有必要去他們尋找過的地方走上一走了。

  如果那里真的存在所謂的象冢,薩沙他們僅靠肉眼和采樣式挖掘的確很難找到,可擁有挖寶app的他應該不難找到。

  心中做了決定,他吩咐道:“達明,通知大家準備一下,明早就出發。”

  隊員們轟然叫好,各自忙碌起來,薩沙被他們拉走,既然加入了團隊,大家就不把他當外人了。

  傍晚,在蘇亞和庫隆的保護下,江海滿面笑容地回來,他告訴陳功,今天一共用掉了近兩千萬美金的收購資金。

  他們的高價收購策略大大地起效了!

  不僅市場里的雅庫特象牙獵人把藏起來的品質優良的庫存象牙全拿了出來,據說雅庫茲克市里也已經傳遍了這個消息,很多收藏有猛犸象牙的家庭都開始蠢蠢欲動。

  “這批市民的收藏品的數量絕不會少,明天將會是一個高峰!”江海肯定地說。

  “蔡老板他們有沒有什么動作?”陳功關切地問道。

  “他們沒有任何動作,不知道是沒招了還是在憋大招。”江海搖搖頭,然后又笑著說:“他們原先的供應商都已經轉投到我們這邊了,拿出來大量藏起來沒有出售給他們的象牙,估計他們要被氣死!”

  “嗯,你注意留心防著些他們,蘇亞和庫隆就留在你身邊。”陳功點點頭,“我們明天就要出發了。”

  “這么急?”江海驚訝道。

  等陳功大致講了薩沙所說的事后,他驚喜地說:“象冢的傳說,我也聽說過,這是真的!西伯利亞沒有發現過象冢,所以薩沙不能確定,但不代表其他地方沒有發現啊。”

  “真的有象冢?”輪到陳功驚喜了。

  “是的!”江海肯定地點頭,“19世紀末,阿拉斯加一個金礦主在挖掘金礦時,就挖到了一處猛犸象象冢,最終采集到了一百多對猛犸象牙,以及三具完整的猛犸象遺骸,拍賣所得收入甚至超過了金礦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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